陸北川沒吭聲。
為什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反正對那套所謂的婚房,他就是有種莫名的歸屬感。
總想著回去就能安夏在家裡等著他,為了照顧他忙裡忙外。
可安夏跟他吵架搬出去了。
就算家裡沒人在等他,陸北川一想到那些被插在插銷上的小夜燈,又會想起安夏之前每晚捧著厚厚的名著或者畫冊,半靠在床頭點著小夜燈等他的樣子,心裡又會被撫平幾分,少些煩惱。
他不得不承認,他好像快要藏不住對那個隻屬於他和安夏的婚房的向往了。
可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那女人現在鐵了心地要跟他離婚。
以前怎麼想方設法地要跟他上床,現在就怎麼想方設法地從他身邊離開。
而他居然連半點應對的辦法都沒有,隻能用那所謂的兩千萬的生活費鎖住她。
甚至還為了能多見她幾次,毫無原則地給了她一個所謂特助的名號。
這些事換了從前陸北川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
但現在……
見他不說話,裴茗和陳易也不敢多問。
他們這幾個從小玩到大的,隻有陸北川最不好惹,也隻有他的心思最難讓人看透。
但沉默半晌,裴茗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川哥,既然你跟希羽沒有和好的意思,那就趁早把孩子給打了吧,還有網上那些謠言,該清理的就清理了。小嫂子要是看到那些,肯定會傷心誤會的。”
陸北川冷冷哼笑一聲“傷心?我看她是一點都不傷心。”
除了剛剛在床上那一陣,陸北川這些日子就沒見到安夏對自己露出委屈的模樣。
光看她不停地鬨了。
又是陰陽怪氣的嘲諷,又是莫名其妙的誤會。
沒一日是消停的。
裴茗聽得莫名有些不理解。
川哥的意思是安夏已經知道了?但是川哥很生氣?
這是什麼邏輯?
“你們在聊什麼?也不帶我一個。”明希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提著長裙,笑容甜美的落座在陸北川身邊,嗔笑著調侃著。
陳易背後驚出一聲冷汗,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草叢,她怎麼跟幽靈一樣的就出來了。
裴茗拿起酒杯,而後又放下,換了杯橙汁遞給明希羽。
“沒聊什麼。我和陳易買了巨大的皮皮蝦本來打算來這偷吃的,你和川哥的鼻子倒靈,尋著味就自己來了。”
明希羽笑著說“我和北川一直都心有靈犀啊。”
說著,明希羽下意識地朝陸北川身上偏去。
差著幾厘米的距離就要碰上了,陸北川卻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挪位置。
貼了場空,明希羽的笑容僵了一瞬,繼續解釋道。
“我今晚胃口不太好,又總覺得胸悶,就想著出來透透氣。本來想獨自霸占秘密基地一晚上的,誰知道那麼巧都在這裡碰上了。”
裴茗點點頭“那這會你通風舒服了應該有胃口了,正好有口福趕上我和陳易的海鮮大餐。”
“海鮮啊……”明希羽麵露幾分猶豫,然後側頭問陸北川。
“北川,我現在可以吃海鮮嗎?我記得上次醫生好像讓我最好還是少吃這些性寒的東西,對吧?”
她熟稔的口味就好像陸北川是上次陪著她一起去做產檢的丈夫一樣。
依賴又親昵。
雖然心裡已經知道明希羽這孩子是陸北川的,但聽到明希羽這下意識小妻子的口吻,裴茗還是沒忍住的動了動眉梢。
總覺得有幾分怪異和不自在。
又為安夏覺得有些委屈。
雖然當年安夏是用了手段才坐上陸太太的位置的,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她現在又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明希羽這樣……
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