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在心口憤憤燃燒著,隱隱就要爆發。
“我說了你又不聽,那你就彆問我了。”安夏現在實在不想跟他有任何溝通。
一是心裡還虛著呢。
二是因為陸北川越是釋放好意,她就越容易心軟。
到底是花了十幾年認真喜歡的人,安夏麵對他,不可能說死心就徹底死心了。
陸北川就感覺自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那種感覺讓人很不痛快,都不隻是呼吸了,感覺血管都快被鬱結堵上了。
陸北川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忍住火氣,說“你之前說不想被希羽打擾,我現在照做了,也可以跟你承諾以後她不會再乾擾到你我的生活,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不離婚?”
紅燈車停下,陸北川話沒說完,安夏就直接補上打斷。
許是有些不好意思,陸北川偏過頭,過了好一會才點頭,彆扭地承認自己的想法。
“陸北川,先不說我到底是為什麼要跟你離婚。我現在好奇另一件事,你為什麼不想離婚?”
之前安夏覺得他是因為是被離婚的那方,覺得男人麵子尊嚴上過不去,所以才不答應。
但現在的他對這件事有些太過於執著,甚至還亡羊補牢了。
這就讓安夏有些不知所以了。
陸北川被問住。
倒不是心裡沒答案。
而是心裡有了答案。
而他不想承認這個答案。
“之前你總說我用儘心機騙婚,那我現在主動提出離婚了,也答應你會還上我這些人在你們陸家的衣食花銷,可你還是不同意,為什麼?”
安夏認真問著,連紅燈已經跳成綠燈也沒發現。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她還是沒出息地存了些希望。
會不會陸北川對她也是有些感情在的?所以才會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想離婚。
安夏又想起他醉酒的那個晚上。
他溫柔地喊著夏夏,姿態也柔軟的說著不離婚。
還怨她不去找他。
酒後吐真言這句話也是有幾分可能的吧。
安夏揣著不太確定的猜想,盯著陸北川看的眼睛裡多了幾分小心和期盼。
雖然已經過了她最想要聽的那個時刻,但如果陸北川真的——
“滴——!”
“滴滴滴——!”
“前麵的走不走啊!沒看到已經綠燈了嗎!”
後排的車眼看著綠燈又開始緊張的倒計時,連連按著喇叭催促著安夏。
安夏這才陡然清醒,看著陸北川一言不發的下頜,心裡忍不住自嘲冷笑。
果然,都是她想多了。
陸北川對她是絕對不可能有其他心思的。
他的心裡裝著的從始至終都隻有明希羽。
就算未來不會是明希羽,那也隻會是其他人,而永遠不會是她安夏。
是他親口說的,恨她入骨。
這句話當年聽得多刺心,她現在就該記得有多牢,而不是總自我欺騙地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安夏不願意再等,踩下油門加速開了出去。
沒了畏首畏尾的小心翼翼,後半程的她就像一個冷漠颯爽的賽車手,多了些不要命的衝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