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陸景陽好,這麼做卻是也無可厚非。
可是……
“你肚子好了?舒服了?有精力繼續在這耗著了?”陸北川又是幽幽開口打斷安夏的胡思亂想。
安夏一愣,小腹的酸脹感後知後覺地開始明顯了起來。
“回去睡。我可不想明天起來照顧兩個病號。”
陸北川說完便閒閒的轉身,下一秒,整個人愣在原地。
安夏覺察到,抬眸順著看去,也愣住。
陸景陽的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悄默聲被打開了,他站在那裡,淚眼婆娑。
兩人很快反應過來,想到他從老宅離家出走的原因,一時間都有些手足無措。
“都怪你!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安夏氣得抬手真想往陸北川身上招呼去。
陸景陽雖然智商隻有三五歲小孩那樣,可人卻機靈,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要是這次再無聲無息地玩離家出走,那就是真的不好找了。
陸北川唇舌乾燥“不是你先問的我嗎。”
安夏追進陸景陽的臥室,他悶悶不樂的坐在床尾,腦袋耷拉著,整個人都沒精神。
陸北川後腳跟進。
“景陽,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我和你哥哥要離婚的事,但離婚了不代表我們以後就沒有聯係了,隻要你想我了,我還是可以經常回來見你的。”
陸景陽低著頭,並沒有被這句話勸慰哄好。
“景陽,你不相信我嗎?你想想,我答應你的什麼時候沒有做——”
“琴琴。”
陸景陽突然喃喃一句。安夏頓住。一時間沒了主意。
琴琴是老宅以前的一個傭人,是除了劉媽和安夏以外,陸景陽最信任也最依賴的存在。
但是那年琴琴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信是留給陸景陽的,安夏給陸景陽念過,信裡的內容和安夏剛剛安撫陸景陽的話差不多。
就是些安撫情緒的說辭。
但留下了那些安慰的說辭後,琴琴就再沒出現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音訊。
陸景陽起初還鬨著要找琴琴幾天,可後來慢慢的他就不找了,他們都以為陸景陽是忘記了,但其實他都記得,還記得很牢,隻是懂事的再沒表達過。
前車之鑒給陸景陽留下了太大的傷痛,所以現在再聽到這些類似的說辭,他早已經沒了信任。
安夏轉頭無措的看著陸北川。
後者手插著兜,也是很苦惱,顯然他也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
“景陽,我們……”
安夏醞釀了許久才開口,肩膀忽然被攬著,陸北川站在她身邊,身子貼近。
“我們沒有離婚,前段時間隻是吵架而已。”
安夏猛然看他。
陸北川回了個眼神讓她配合,安夏抿唇,不想這樣,可再看陸景陽,他抬起頭,無精打采的臉上有些絲絲期盼和希望。
否認的話一下就卡在嘴邊再也說不出去了。
“你放心,我和安夏會好好的,她會一直留在我們家,不會離開。隻要你想找我們,我們隨時都能回去,或者把你們接來我們這裡住。”
陸北川難得耐心地說出這許多。
陸景陽無神的雙眸很快從灰轉亮,轉頭看著安夏,期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在等著她同樣的肯定。
安夏騎虎難下,難以抉擇,但最終還是架不住陸景陽的眼神,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對,我們不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