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間裡藏著太多東西。
不管是哪件,在現在這個時機安夏都不想被陸北川發現。
想著陸北川剛剛那嚴肅的揣著深意的臉色,安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不放心地趕緊走到書桌前。
上麵除了一些畫稿就沒有彆的東西了。
他看到畫稿至於擺出那種跟誰欠了他錢的臉?
安夏心裡還是不安。
想了想,拉開中間上了密碼鎖的抽屜。
抽屜裡除了幾本日記和證件,就隻有她準備好的出國簽證材料。
一遝文件安安穩穩地放著,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安夏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雖然覺得自己出國應該妨礙不了陸北川什麼事,但就他現在這陰晴不定、說翻臉就翻臉,讓人完全捉摸不透的狀態,安夏覺得還是先不告訴他比較好。
因為他就是一顆最不穩定的炸彈。
指不定什麼時候說炸就炸,打得人措手不及,一點防備都沒有。
從安夏房間出來後,陸北川踩著陰沉的步伐回到了主臥。
安夏居然真的打算出國。
她不僅準備好了她自己的,還準備好了安建國的。
她這是有多迫不及待地想從他身邊逃離走。
現在就已經在著手準備了,那她是真有信心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賺到兩千萬並且跟他拿到離婚證了?
天真!
陸北川臉色沉沉,嘴唇一點點抿緊,雙眸開始漸漸赤紅,陰鷙眸色中滲著寒意。
氣怒翻湧中,他抬手,掀翻了書桌上的一切。
指腹被水晶擺件的利角刮開,濺出的血落在男人白色的襯衣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墜在胡桃木色的地板上,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起伏。
就那麼轟響了一聲後,整個主臥又回到空前的安靜。
陸北川坐在床尾,放置許久後,指腹的傷口已經乾涸。
他拿出手機。
“查查安建國最近的病曆。還有沈淮安的動向。”
之前也沒見過安夏動搖過出國的念頭,陸氏給安建國的治療條件也是頂尖的。
她就安建國這麼一個親人,自然事事以安建國為先考慮。
能讓她突然動搖了心思要帶著安建國出國定居治療,那肯定是有人跟她吹了什麼耳邊風。
新康醫院就在陸氏旗下,要調出其中的資料根本不費事,不到半小時,肖銘就把安建國和沈淮安最近的動向全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陸總,沈醫生在給安先生申請y國一個醫學實驗室的實驗者名額。那個實驗室最近在開發的藥品對安先生的病情有點幫助。”
陸北川眉眼冷了幾分。
果然。
是沈淮安在從中作梗。
“攔截住申請。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
掛斷電話,男人黝黑的眸子裡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
他低眸看著指腹上已經乾涸的傷口。
停頓幾秒後,麵無表情地用力扯開。
鮮紅的血珠再次冒了出來……
客臥裡,安夏正吹著打濕的頭發,隱約聽到幾道敲門聲,她回頭,關掉了吹風機,輕步走出去。
還以為是陸景陽做了噩夢驚醒,安夏幾乎是沒停頓的打開門。
可下一秒,她擔憂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你怎麼又來了?”
看到陸北川的瞬間,安夏眉心幾乎是下意識的擰緊,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陸北川抬起手,語氣發虛“找不到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