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高漲的觀眾們並不知道，這看似水銀瀉地般的攻擊，已經是段坤短暫人生的最後挽歌。
當段坤怒吼著穿過過嚴冬虛影，身體驀然炸裂的瞬間，觀眾席上同時響起淒厲的尖叫聲。
剛剛還勇猛鮮活的人，就這麼突然炸裂的血肉橫飛，這種畫麵簡直血腥得無可言表。
台下和觀看直播的大部分人群，此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嘔吐和乾噦。
當場嚇昏的女觀眾隨處可見，場館內的氣味一時間難聞到了極點。
麵無表情的立在場上，過嚴冬依然停留在偽五維空間。
他掃視擂台玻璃護罩上的骨血爛肉殘渣，輕噓一口氣。
“還好，明天不用在這比賽。”
比賽後的善後工作被聞風趕來的軍隊接管，做為現場最高指揮官，齊騰齋當仁不讓發號施令。
“收集段坤血肉樣本，拿去化驗。”
“安撫觀眾情緒，有序退場，比賽結果通過晚間新聞向外界公布。”
“清理擂台，把過嚴冬接出來，我要問話。”
“找軍醫，現場給他抽血化驗，檢查他身體有沒有異變。”
任遠途輕‘咳’道：“抽血化驗還是算了吧齊總管，這樣對首長不好交代。”
齊騰齋冷然反駁道：“任參謀長，現在可是出了人命，我這麼做是為了證明過嚴冬和段坤自爆無關，眾目睽睽，如果不檢查他，恐怕無法平民眾悠悠之口，還請參謀長諒解。”
清理擂台期間，過嚴冬一直站著沒動，他看著台上人來人往收拾殘屍，也看著台下觀眾們逃難似的離開，還看到奉上大師叔侄二人以怪異的眼神來到台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後離開。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明明應該是接受萬眾歡呼，鮮花掌聲的啊，怎麼就變成恐怖片現場了。’
突地，一種如芒刺背的感覺在身後傳來，過嚴冬想回頭看，但又怕破壞偽五維狀態。
那感覺逐漸接近，接近，接近......
一張人臉出現在眼角餘光中。
“臥糟，段坤。”
差點脫口喊出對方名字。
好險，沒叫出來，不然一定會被齊騰齋他們發現。
發現齊騰齋等人仿佛沒看到段坤似的，過嚴冬心知這應該是段坤死後的精神體顯現了。
也許是他死前怨念太強，暫時抵消了四維空間的引渡規則，它出現在自己身邊，顯然是對自己的恨意念念不忘。
少年故作鎮定呆立原地，就當沒看到它一樣。
段坤靠近過嚴冬身邊，圍他轉了兩圈，迷朦的眼中好似回憶起心中不甘。
它恨恨道：“千算萬算，沒想到你小子的異能幫你逃過這一劫，我真是恨，為什麼昨天你的對手不是我，如果昨天你的對手是我，我絕不會給你覺醒的機會，會活活拍死你，我恨啊。”
它連連揮手去打過嚴冬，可惜過嚴冬在偽五維，比他所在四維還高半維，根本碰不到。
過嚴冬眼睛微閉，神魂遊離虛空，附在段坤耳邊道：“即使昨天是你也沒用，因為在這裡，我－是神！”
巨大的吸力在四維空間中產生，段坤精神體驚駭的尖叫，拚命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