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精神病麵前地麵上有一個缺了兩個口的瓷碗,裡麵是幾塊爬著十幾隻螞蟻的麵包。
那幾個孩子一邊嘻笑著,一邊還在往那個瓷碗裡丟著撕開的麵包塊。
精神病哼兩句歌就會抓起一塊麵包放在嘴裡咀嚼,怡然自得的樣子好似吃到世間無比美味般,臉上充滿了愜意的笑容。
過嚴冬突然感覺自己和這個精神病的處境好相像,都是身在異鄉,無依無靠,被人欺淩,呃,還有都光著身子。
當然兩人間還是有差彆的,自己能夠支配自己的一切,可以向命運與不公反擊抗爭。
而他,卻隻能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自嗨,混吃等死。
“嘿,大家看矣,又來個精神病,還穿西褲呢,有意思,他倆該不會是從精神病院一起跑出來的吧?”
過嚴冬自嘲的笑容和清奇的打扮引起幾個孩子的注意。
一個肋下夾著滑板的少年朝過嚴冬招手。
“來啊,給哥哥唱個歌,哥哥給你麵包吃。”
旁邊幾個孩子也哄笑著讓過嚴冬唱歌。
過嚴冬無語的捂了下額頭。
“我分分鐘幾千萬上下,給你們唱歌耽誤我掙錢啊。”
“哈哈哈哈......”
仿佛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幾個孩子捧腹大笑。
一個反戴滑板帽的女孩兒指著過嚴冬手中領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看他,還想係領帶,真把自己當成功人士,我真是笑不活了。”
過嚴冬白了女孩一眼,把領帶套在脖子上,係就係,我的領帶我樂意,要你管。
“我去,還真係上了,你不會就是傳說中光膀子係領帶,騎車達到一百邁的大神吧?”
一個打扮新潮的男孩子扶了扶鼻子上的圓形墨鏡,調笑過嚴冬。
過嚴冬搖了搖頭,無知的孩子啊。
他繞過幾個人,來到那個哼歌的精神病跟前,將他碗裡的麵包全抓出來要丟到垃圾箱。
哪知那個精神病按住他的手,以為過嚴冬要搶他麵包,瞪著的眼睛中竟有凶戾之氣浮現。
“唉!”
過嚴冬歎了口氣,將麵包鬆開放下,這就是底層人士弱勢群體的悲哀啊。
低頭把領帶解下套在那人脖子上,過嚴冬毫不介意的拍了拍他黑漆的肩膀。
“就算當精神病,也要當個最有個性的。”
精神病好似看出過嚴冬眼中的真誠和善意,‘嘿嘿嘿’的咧嘴笑了,還主動把碗裡的麵包塊都拿出來給他。
過嚴冬微笑搖頭,站起來以命令的口吻對那個一身潮牌戴墨鏡的少年說道。
“我喜歡你的滑板鞋,脫下來給他。”
潮牌少年鄂然地指著過嚴冬。
“你他媽不光是精神病,還是個傻逼吧。”
旁邊那個反戴滑板帽的女孩也氣憤的叫嚷。
“傻子,有病趕緊去治,要不就像他一樣安安靜靜的哼歌,學點好,搶劫對你來說技術含量太高,你把握不住。”
沒想到被一幫孩子給鄙視了(雖然他也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