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嚴冬偏頭欣賞著他們生命中的最後眼神,有懇求,有悔恨,有憤怒,有怨毒,有不甘……
他嗤笑了一下,悠悠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必將被鮮血所淹沒,懺悔你們曾做過的惡吧。”
鮮血順著皮膚被勒開的地方噴濺而出,但卻沒有一滴落到地上,有如被某種神秘力量吸引一般流向血色的觸手,緩緩滲入。
麻守成本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吸光五人體內的血液,但他偏偏故意放緩這個速度,隻為加重這五人死亡前的追悔和恐懼感。
走近那個叫田新的少年,麻守成臉上的表情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扭曲。
田新嘴角艱難嚅動好似有話要說,麻守成停止對他血液的吸取,給了他說話的機會。
田新喘了兩口粗氣,牽動身上傷口,劇痛令他臉頰不由自主的抽搐,但他仍強忍疼痛討好麻守成。
“大……大哥……你見過我的啊!您……不……不記得……我了?”
麻守成冷冷道:“見過你就要放過你,什麼邏輯?我記得在醫院那天我曾警告過你,做人不要太囂張,我老板脾氣好,不與你們計較,換做是我的話,讓你們家破人亡。”
田新牙齒打戰:“記……記得,可……可我,並沒有招……招惹過嚴冬啊?”
田新心中很委屈,當初看到過嚴冬的時候他已經很低調了,當場認慫領著他媽退走,都沒想過事後找回場子的事。
過嚴冬有些好笑,田新以為隻要不招惹自己就是罪不致死,絲毫沒覺得是自己作孽的報應,腦回路還真的很清奇。
“給你變個魔術啊。”
過嚴冬促狹一笑,也走了過去,臉孔在一瞬間恢複到本來模樣。
“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你是……你是過……啊……”
萬分篤定自己沒有招惹過嚴冬,可是萬萬沒想到大半夜隨便找個人欺負欺負解解悶的人竟然就是過嚴冬,人生的驚喜來得太快突然,也太過意外。
田新的心在這一霎如墜冰潭,悶哼一聲,嘴角流血,一歪頭竟就那麼死了,比他那幾個兄弟死的都早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