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不到寧聞兩人一樣。
佝僂的身軀，一步一步往裡走。
寧聞反應過來，忙推門快步跟上，語氣急切：“請問您是那位易容大佬嗎？”
走在前麵的女人沒有停下腳步，隻是用沙啞乾澀的嗓音說：“不接單。”
聞言，寧聞喜出望外，沒有放棄，趕忙跑上去，攔住了她，並快速說明誠意：“大佬，隻要您接單，無論多少錢，都可以。”
女人停在他麵前，抬起頭，發絲遮住的眸凝望著他，沒有說話。
剛才匆匆一眼，寧聞沒有看清，現如今離得近，看到女人臉上一條刀疤從右額角一直蔓延到左下顎，臉頰鼻梁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斑點，
竟有些作嘔，後背陣陣生起寒意，想要後退，而腳也這麼做了。
女人餘光注意到他倒退的腳，不動聲色偏過頭，淡聲道：“進來吧。”
說罷，再一次越過他往裡走。
寧聞眼底出現光亮，朝江亦招手示意，兩人快步跟女人進了屋子。
他們看到屋內裝潢，神情微不可察一怔，裡麵比外麵要乾淨，空氣中淡淡的薄荷味，可是為什麼所有家具都是鐵的，就連掛在牆上的畫，都是用鐵絲擰的圖。
所有東西除了生鏽的顏色，沒有其他任何色彩，全然是一間灰屋。
女人沒有給他們探究和詢問的機會，隨手將黑色塑料袋丟在桌子上，從一側鐵櫃子中拿出筆跟紙丟在他們麵前。
“模仿者資料、照片，你們所寫的，將會成為後續是否被發現的關鍵，如果因為資料不全被發現，或者在任務期間被你們泄露、破壞，一概不退。
一天八萬，需要一次性付清，自己寫時間。”
說完，她轉身朝鐵床走去。
江亦聽到這價格，立刻不樂意：“八萬！大姐，我們有錢，不代表是冤大頭，就讓你演演戲，一天八萬，你怎麼....”
不等他說完，寧聞一把拉住他胳膊，衝女人說：“可以，但一次性付清....”
女人拿起床頭點了一半的煙，叼在嘴裡，點燃後，轉頭睨他一眼：“你也可以選擇離開。”
寧聞喉嚨一哽，之前從彆人口中聽說過，這人脾氣陰晴不定，要是得罪了，這最後的機會都沒了，他不敢賭，忙微笑答應：“按您的規矩來。”
他拉著還想說話的江亦，坐在鐵沙發上，開始寫，冰冷的觸感哪怕隔著褲子也能感覺到。
對於時念，江亦不敢說，但寧聞是了如指掌，從小到大兩人除了晚上各回各家，幾乎都在一起，彼此的脾氣秉性，生活愛好以及習慣，都非常了解。
窗外風聲漸大，枯木以及雜草隨之晃動。
寧聞寫了滿滿一頁紙，又從口袋中拿出兩張紙以及照片放在桌上，站起身望向女人：“好了，請問您的賬戶是多少？”
女人聞言從床上下來，微駝著背，一手熟練地打開手機調出二維碼，待走近，丟在他麵前，順勢拿起幾張紙，匆匆掃過，視線落在時間上：“十個月，確定？”
寧聞不敢確定還要多久才能找到時念，但十個月後，高考完加上過完繼承考核加儀式，他們可以再找借口隱瞞。
看著女人，他點了點頭：“確定。”
女人拿著照片，仔細端詳，很漂亮的女孩，笑容燦爛，數秒後，收起照片，漠然道：“轉賬，後天我會去找你。”
這次寧聞很爽快，將錢打給她，彎腰致謝後，帶著江亦迅速離開了這裡。
房間重新恢複安靜，女人把照片丟在一邊，拿起黑色袋子，朝窗邊走，低頭看到碗裡沒有被動的食物，手上一鬆，袋子掉在地上。
肉罐頭滾到了角落。
她寂寥發灰的眸中，輕輕顫抖，凝聚失望，一聲自嘲的笑從喉嚨中傳出。
末地，抬腳踹翻了那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