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寧聞指尖輕扶鏡框,眸中閃過一絲利芒:“好,不過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時念,可不會像剛才那樣,句句帶刺。”
沈燁咬碎口中棒棒糖,平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放心,資料沒問題,一切都不會出錯。”
寧聞唇瓣抿成直線,心終究放不下。
這時,遠處駛來一輛賓利,緩緩停在他們麵前,年紀稍大的男人從副駕駛出來,看到三人後臉上笑容差點列到耳後根:“大小姐,寧少,江少。”
“齊叔,好久不見!”
剛才對他們說話都嫌費勁的沈燁,此時像換了一個人,笑容燦爛,像小姑娘般抱著齊裾,把江亦都看呆了。
“這變臉也太...咳咳咳。”
江亦後麵的話被寧聞一拳打回肚子裡,對上他警告的視線,江亦抬手蹭了蹭鼻尖,訕笑兩聲。
齊裾笑得見牙不見眼,手中雨傘險些拿不穩:“大小姐還是跟以前一樣有活力,快些上車吧,家主、夫人和小少爺在家等您呢。”
沈燁站直身體,手裡拿著棒棒糖,邊往車邊走,邊問,語調輕快:“好久沒吃張姨做的糖醋小排了,外麵的都不好吃,齊叔,張姨有沒有做啊?”
“做了,做了,全是大小姐愛吃的。”齊裾給她打著傘,生怕雪落在她身上,目光寵溺,邊說邊替她拉開車門。
轉頭衝寧聞兩人說:“寧少、江少也快上車吧,你們父母也等候多時了。”
齊裾在笑,可落在他們眼裡卻像是在告知死刑的獄長。
寧聞兩人點點頭,不敢耽誤跟著上車。
一路上,沈燁表現得都跟他們記憶中一樣,說著聊不完的話題,像小太陽,跟齊裾訴說在外麵有趣的事情。
這些事情半真半假,甚至他們身為參與者都聽不出假在哪裡。
寧聞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距離時家越近,心越難以平靜。
待他們到時家莊園,大雪也停了好一會兒,太陽悄悄露出頭,萬裡無雲的天空如水洗過一般乾淨透藍。
遠遠地,寧聞、江亦就看到時念父母以及自己的父母雙雙站在門口。
片刻,車子穩穩停下,沈燁沒等齊裾下車,忙不迭推開門,如這白雪中飛舞的蝴蝶,自然地撲向其中一名長相柔美的女人懷裡。
“媽媽,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啊?”
溫曦摟著她的腰,一副生氣的模樣,實則眼裡全是心疼:“油嘴滑舌,想我還能離家這麼久不回來,說出來誰信啊?看看,在外麵肯定不好好吃飯,都瘦成什麼樣了?”
一句話讓下車的寧聞、江亦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發現什麼。
沈燁撇撇嘴,伸手捏了捏自己小臉:“哪有,看看,全是肉,哪裡瘦了?但飯是真的沒好好吃,因為沒有家裡好吃,等下我要吃三碗!”
溫曦被她這話弄得,一點氣都沒了,伸手捏了捏她鼻子:“離家這麼久,越來越會哄人了。”
時念作為時家大小姐,也算是被捧在掌心長大的,性格大方自信,總是能把親戚家人哄得合不攏嘴,越長大,那哄人的本事就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