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輩子的演技都用在裝b上麵了(1 / 2)

半山腰,外麵暴雨仍舊傾盆,沒有減小的跡象。

陸思源跟剛才出去的韓非和任拓一樣,上半身穿著軍綠色的T恤,但不同的是他把防彈衣也給脫掉了。這東西雖然有一定的防護效果,可是現在本來就已經用不著防備彆人打自己了,何必穿著?被雨淋濕了之後隻會更重,他可不想無畏地消耗自己體力。

也就是出山洞之前,任拓“好心”提醒,說外麵下雨,蛇恐怕也已經找地方窩著,不必擔心有蛇,否則陸思源走得再硬氣,也隻會在山洞周圍徘徊片刻就回去。

現在麼……

路麵泥濘濕滑,陸思源隨便找了一條小路,小心翼翼地抓著沿途粗細不同的樹木借力,走的很慢。觀察了好一陣,等確定樹上路上都真的沒有什麼蛇,他才放心大膽的往下走。

不多時。

陸思源聽見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以及隱約的對話。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然而對方說話聲音很小,天上又在下雨,雨滴打在密林樹葉上的這種聲音是出了名的白噪音,感覺像是被雨聲四麵八方包裹住,雨滴直接打在天靈蓋上一樣,聽覺要是不靈敏,絕對聽不見人的說話聲。

於是陸思源放棄了。

他蹲在一棵樹後麵,探出半個腦袋和一隻眼睛對著聲源處,打算看看來人到底是誰。

腳步聲由遠及近,越到近處越能明顯感覺到對方隊伍不小。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過去找,還是之前被嚇著了。哪怕再是看不慣韓非,但陸思源腦子沒問題,他很清楚韓非等人的分析是有道理有根據的,這山裡或許真有另一股目的不明的人在偷摸放蛇,如果遇到那一夥人,陸思源不敢保證對方能跟自己站在一邊。

更大的可能是被堵嘴滅口——因為他自己也乾過類似的事情。

他緊張地盯著來人的方向,很快,就看見了一排穿著亮橘色製服的人,步伐隊形都很整齊地向山上攀爬。雨後路麵難走,本來他們走小路的時候是登山,現在再往上就隻能手腳並用,是正兒八經在“爬”山。他們身上帶著各種設備,有繩索,有便攜式的擔架,還有各種裝備,顯然準備非常充分。

陸思源眼睛發光,當即從樹後麵鑽出來,連滾帶爬地衝著他們喊:

“救命!救命啊!”

“我在這裡!”

他向來分得清好賴。

眼前正往自己這邊走來的那群人,不是消防又是誰!

領頭的人想來是什麼領隊或者領導,他聽到聲音後立即舉起手比了個手勢,身後所有人都瞬間停住腳步。

那人從背包裡拿了個擴音喇叭出來,對著陸思源的方向喊:

“你是戀星的人對吧?等等,我們馬上向你這邊靠攏!”

陸思源非常激動地答應一聲,就蹲在原地等待。

距離看起來沒有很遠,但山裡的路向來是望山跑死馬,縱然陸思源已經可以隔著密林和灌木叢看到那一隊亮橘色的晃眼製服,但等他們真正走到麵前,還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

人到了,陸思源也已經被雨淋得瑟瑟發抖了。

領頭的是個中年男人,身材魁梧健壯,寬大的製服被衣服下的肌肉撐得像緊身衣似的。他衝陸思源伸出手把人拉起來,從體型到聲音再到身上穿的製服,都給足了安全感。

“你好,我們是長山消防,接到通知過來救援的。”

男人把陸思源交給兩個隊友攙扶著,說:

“《戀星》節目組就在山下等著,據他們說,在正常安排的情況下,你們應該前後腳抵達一個山洞,怎麼就隻看見你,其他人去哪裡了?”

陸思源低著頭,眼珠子不停地轉。

片刻後,他說:

“你好,我叫陸思源,是戀星的嘉賓之一。”

“我本來跟他們在一起,但是他們要求我出來看看有沒有救援隊上山,如果碰上了就接應一下,帶過去。”

“剛才我是從這邊下來的,你們順著這條路走上去就能看到那個山洞。”

“其實我挺想帶著你們找過去的,不過我腿之前被蛇咬傷了,不知道有沒有毒,走路挺疼的,剛剛還淋雨了……能不能讓我先下山治療一下?伱們人挺多的,分兩個出來跟我一起下去,應該也沒事吧?”

男人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他目光帶著審視,上下掃了陸思源一圈,最終落在了他腿上。

頓了頓,他說:

“小李,你這方麵學得比較好,看看陸先生腿上的傷口有沒有問題。”

被點名叫做小李的年輕人從隊伍後方出列,三兩步到了跟前,動作粗暴地將陸思源的褲腿撩起來。看了兩秒,他衝男人敬了個禮說:

“報告隊長,陸先生腿上的傷口沒有發黑潰爛跡象,他本人思維清晰正常,可以活動,基本能夠確認是無毒蛇。即便有毒也非常輕微,不會危及安全。”

男人微微頷首,隨即轉頭笑著對陸思源說:

“陸先生,請您理解,上山的隊伍都有各自分工,而且你們總共有八位嘉賓,人手充分會更好一些。”

“如果不是因為台風引發的暴雨洪澇,現在來的人應該更多一些才對,畢竟飽和式救援才能最大限度保障群眾安全。分出兩個人帶您下山,途中如果遇到意外會很麻煩,這不僅是對您的安全不負責,也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

“現在你的腿傷沒有嚴重到需要立即治療的程度,在山上也會有人一直攙扶你,請您耐心一點,等待所有人都被找到之後,大家再一起下山。”

“哦對了,既然您剛才說是從山洞過來的,那麼麻煩您在前麵帶帶路,也免得我們走岔了增添不必要的麻煩。陸先生,您看……”

就算陸思源非常會演,現在臉色也難免有點綠了。

原因無他。

剛才他給這群消防指的路,根本就不是下來的那一條,而是另外一個方向,完全沒有路,要走就隻能披荊斬棘用斧頭給砍出一條路來。

之所以要指這麼條錯誤路線,當然是故意的。

一來,消防走錯路之後必定會耽擱時間,山洞裡的人肯定會等更久,到時候陸思源出去了半天沒有回,說不定裡麵就會有內訌,會有其他人被支出來繼續尋找。

已經走岔路的這一隊人,絕不可能跟新出來的那一個人碰上,雙方一起耽擱時間,那就是雙倍的時間成本。

二來,就算是指錯路了,跟他陸思源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是個沒有什麼野外經驗的普通人,認錯路不是很正常嗎,能怪得到他頭上?更何況他已經下山了,其他人耽擱時間,中間再有什麼意外發生,要麼是節目組背鍋,要麼隻能怪出問題的人運氣不好,最大的可能性還是怪消防不夠專業。

總而言之,與他無關。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受害者,能有什麼壞心眼?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陸思源“被蛇咬傷後又淋雨需要先下山進行治療”的基礎上。

現在情況變了。

陸思源想到自己必須帶著這幫人去找,而且還是一邊淋雨一邊負傷一邊找,隻感覺頭都要炸了。

操!這幫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他是傷員啊!

“……那個,我剛剛重新看了下,好像走的不是這條路,我再看看。”

陸思源艱難忍住心中氣憤,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也隻能找出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借口。

男人微笑點頭,看著兩個隊員把陸思源架在中間往前走,自己則從領隊的位置往後退了一些,到了隊伍的中間段。

等陸思源跟自己有段距離的時候,他背過身、按住藏在頭盔下的隱藏式耳麥,低聲說:

“祝局,這家夥一開始就不老實啊。”

他頭上戴著跟嘉賓們類似的裝備,一個GoPro攝像頭,比平時出任務時用的執法記錄儀更高級一些,是專門從節目組借來的,不過畫麵連線的並不是直播間,而是市局辦公室。

耳麥裡傳來祝成標有些陰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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