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打草驚蛇、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是按兵不動等敵人先自亂陣腳,概率五五開。
隻不過,孟雲達也沒想到任拓能講出如此勁爆的東西。“任拓現在能這麼大大方方說出來,就證明他敢保證,韓非隻能搞到陸思源一個人。”
孟雲達是真的有點急眼了。
“如果你想拿這種類似的、人儘皆知的把柄糊弄我,那還是算了吧,我至少幫你找了個好律師,不管咱倆之間有什麼過節,至少你得等價交換才行。”
“告訴了我,到時候陸思源翻車被抓起來,你也很難脫身吧。”
假如任拓或者陸思源有同夥在直播間裡蹲著,他們或許很快就會行動起來。
“說難聽點,沾染太多的話,說不準你自己都得搭進去。”
任拓在直播間裡說了這些,他的嫌疑大大提高,等審訊的時候這些都是證據,而且人證還有那麼多觀眾,基本可以杜絕他狡辯的可能,就算想狡辯,找個合理的借口也是難上加難。
話說到這份上,要是再岔開話題,那就顯得任拓是想翻臉不認人,不打算兌現承諾了。
這個陽謀,韓非直接不搭理,繞道走了。
但壞處也同樣很大。
“像他之前選秀的時候票數作假,這都不是什麼秘密了,選手基本都知道他是皇族,他的鏡頭是最多的,公演的時候明顯粉絲不算多,但現場投票偏偏每次都能低空擦過,直到出道夜都是這樣,傻子才看不出來。”
任拓的嘴角詭異地抽搐了兩下。
“我的確聽說過這種事情,但是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好處是,任拓沒說出島嶼的具體名字,時刻監控節目的祝局那邊也會控製輿論,會炸詞條,將這個消息控製在不引起無雙影視注意的程度,而陸思源沾上了這種事情,等會兒在節目裡不管自己對他做什麼,甚至直接把他踢出節目做尿檢、提審,都是很合理的。
“你可以試試,但有沒有結果就不好說了,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有沒有去過,畢竟剛到夏天,誰知道呢。”
“就算到時候你說這是我告訴你的,誰會信呢,為什麼不能是你胡亂攀咬,想讓我也吃點苦頭”
這小子倒是聰明,不愧是能讓自己吃虧的人,這麼快就想到了破局辦法。
“我不能保證噢。”
任拓似笑非笑地看了韓非一眼:“那行,說說你想知道他的什麼把柄吧。”
“我在海外生了長了那麼多年,大學畢業後才回到國內工作,從事的又是媒體行業,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人脈嗎,這些事大家飯桌子上都會當樂子拿出來說說的,你沒聽說,隻是因為圈子不同,我見到的是資本,而你見到的是同行。”
任拓不置可否地說:
任拓說的好像還真有可能。
這是重要的信息和情報,但同時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報複。
“所以能早點說清楚還是早點吧,免得節外生枝,夜長夢多,是不是”
他倒確實沒想到,陸思源搞的那些事情居然都不背人的。韓非既然說這些事情圈內知情人不少,基本就沒有騙他的必要,出去一問就能曉得的,嚇唬人有啥用何況趙明濤就在這裡,還有聶文瑾、舒怡這兩個圈內人士,想問都不用等下節目。
誠然,圈內仍然有很多認認真真熱愛演戲和唱歌的演員和歌手,但在這年頭,沒有幾個真正的藝術家可以出頭,老一輩還有一堆瓜呢,隻是那年頭互聯網還沒盛行發展起來,以至於互聯網上並沒有多少老一輩藝術家的瓜。
“你要是覺得我不告訴你,我有問題,那你查我!”
“這有什麼不能講的,又不是當著麵說,他們還有一陣才會上船,而且在這個節目裡,就隻有這麼一會兒功夫能避開其他人和鏡頭說話,等下了節目,我估計你也會躲著我。”
“如果你想錘他,那想想辦法拍攝他在島上乾了些什麼就行了,而且還不能拍到其他人,至於要怎麼拍、想什麼辦法,就不關我的事了。”
沉默良久後。
韓非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照內娛這個鬼德行……
他們身旁還擺著另一個設備,連著韓非的隱形耳麥。
“我雖然知道,但就算我告訴你,你手是能伸到隔壁棒子那,還是能伸到什麼太平洋的小島上彆扯淡了!”
“party的具體內容你可以自己琢磨,如果玩的東西合法,他們沒必要搞得那麼隱秘。”
“還有,他跟那誰有關係的事情我也聽說過,圈內知道的人應該不少。”
“娛樂圈裡,有那麼多人都跟這東西沾邊”
“沒幾個人敢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尤其是明星藝人,他們哪怕去pc,都很少有明目張膽的,那些比較怕出問題的男明星,都會使用些什麼臨時工作人員的幌子來混過去,要求更高的就直接出國去搞,聽說還帶體檢報告!”
局長辦公室裡,祝成標和孟雲達坐在沙發上,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屏幕。
任拓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他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孟雲達無奈地搓了搓臉。
這些汙糟事誰沒聽說過一兩件的但誰也不可能在飯桌子上聽那麼幾耳朵就去跟自己在體製內的朋友說吧
長山市局。
“至於咱們這兒嚴厲禁止嚴厲打擊的……你覺得有幾個人敢搞十年前都抓過幾個典型了,你們殺雞儆猴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韓非挑高了眉毛:“我可以先告訴你我知道什麼。”
到時候查出來了,人家多問問也能知道是誰搞的事;沒查出來,朋友還要怪自己謊報軍情。
吃力不討好的事兒誰會乾啊!
祝成標被他這麼急頭白臉地一頓吼,也有點噎住了,半晌才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聲音弱了幾分說:
“你彆急啊……我又沒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