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輛奔馳車停在小酒店門口。
奔馳的豪華,與小酒店的樸素,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個女孩子從車上下來,正是梅骨。
“謝謝,謝謝,翁總,不好意思讓你送我回來。”
梅骨彎身在車窗外,對著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雙掌合十,舉過頭頂,拜了拜。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和夕陽一樣紅。
那小樣子落在男人眼中,煞是可愛。
男人打開車門,下來攙扶她:“梅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間吧。”
不待他把手伸過來,梅骨便向後退了一步,恰好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小機靈鬼,雖然喝醉了,自我保護意識還是這麼強。
男人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彎起。
男人四五十歲光景,衣著打扮一看就是個成功人士,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溫文爾雅的。
“翁總,幸虧蘇董引薦,我才有機會認識您這樣的投資人,永和村的項目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可以跟你去永和村考察一下。”
聽到男人的話,梅骨簡直激動得要哭了,對著男人又拜了幾拜。
“明天,明天我就帶翁總你回永和村去。”
“好。”
“謝謝翁總,謝謝翁總。”
“不必叫我翁總,叫我以帆就可以了。”
男人的名字:翁以帆。
但是梅骨並沒有喊他的名字,而是掉轉頭,搖搖晃晃向酒店內走去。
翁以帆一直笑著,目送梅骨的背影進酒店,酒店的門笨拙關上,他才折返身子回車上,發動車子離開。
衛七巧一個人並不敢住酒店,她怕鬼,但蘇簡簡和梅學文都要回廠裡上班去,沒法陪她,她隻好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裡,隻露出一雙眼睛。
蘇簡簡和梅學文走得急,竟然忘記幫她開空調,她在被窩裡蒙得滿身大汗。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衛七巧心臟狂跳的聲音。
突然,“哢嚓”一聲響起,衛七巧嚇得尖叫起來。
進門的梅骨:“……”
發現是梅骨,衛七巧整個人都虛脫了。
鑽出被窩,癱坐在床上,罵道:“梅骨,你要死啊?這樣嚇人!”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梅骨伸出食指,衝衛七巧搖了搖。
衛七巧被氣到:“我做什麼虧心事了?”
梅骨把臉湊到衛七巧跟前,露出醉醺醺的笑。
“你做什麼虧心事,得問你自己啊。”
衛七巧頓時感覺心絞痛,撫著胸口平複心情,見梅骨兩頰酡紅,身上散發酒氣,便道:“你你你又喝酒了?”
梅骨是不會認的,衝衛七巧嬌俏一笑:“彆胡說。”
“我胡說?你看看你臉上,都紅成猴屁股了,你一個姑娘家,天天做酒鬼,像什麼話?”
“你的臉更紅,你才是猴屁股,你才是酒鬼,不像話。”
衛七巧雙手捧住自己的臉,臉上正熱辣滾燙的。
她的臉紅是因為沒開空調,熱的,可不是喝酒。
而梅骨已經找到桌上的遙控,“叮”的一聲開啟了牆上的空調。
梅骨一覺醒來,發現床上又沒了衛七巧。
這次,她熟門熟路找到衛生間,喊醒蜷縮在地板上的衛七巧,責怪道:“媽,你說你多大的人,怎麼天天不睡床,睡地板哪?”
地上,衛七巧委屈地扁了扁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