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麼保證?”我毫不客氣地反問,“我們兩個一路跟著你,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出這樣的事,你上山之前信誓旦旦地說你一定可以保證我們兩個的安全,可現在呢?”
我的耐心逐漸耗儘,看向白羽的目光也有些不太友善。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是最容易口不擇言的,我冷眼一笑,“白羽,你口口聲聲讓我們兩個先信你,可你現在做的哪件事值得我們信任?”
從最開始,白羽就在含糊其詞,尤其是對寨子裡一些特定的情況,更是能搪塞就搪塞,搪塞不了的,就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一下。
一次兩次,我和宋佳或許不會察覺,可次數多了,我總有一種彆人拿我當傻子的感覺。
我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我收回落在白羽身上的視線,拉著宋佳就要下山。
突然,我覺得自己的心臟一疼,人猛地下墜,眼前的一切再度變得漆黑。
而宋佳躺在了我前麵。
她脖子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卻又很快隱沒在了皮膚之下。
我不知道自己陷入昏迷前的錯覺到底是真是假。
恍惚間,我好像還聽到了幾個人談話的聲音,那動靜由遠及近。“我就說你心地太善良,何必心疼這些外村人呢?”
可當我再次睜開眼時,人已經躺在了一個木頭房子裡。
房間裡的床很是狹小,勉強能容下我一個人,四周擺著的東西,看上去也是有些年頭了,就連不遠處的桌子上都落滿了灰。
唯一看上去還算新鮮的東西,是一個剛剛燃儘的煙頭。
煙頭被隨手丟在地上,抽它的人在這深山老林裡,居然連一點防火的意識都沒有。
要是這煙頭將我腳下的地板給點著了,到時候不管我會死,恐怕這大半個林子都得燒成一堆焦炭。
我將煙頭碾滅,掀開身上蓋著的保溫毯,拖著越發疲憊且虛弱的身體來到了外麵。
剛一推開門,我就看見了之前被在宋佳身上的包,這會兒正掛在不遠處的樹枝上。
而白羽和宋佳這會兒已經不知所蹤了,空蕩蕩的樹林裡,再次隻剩下我一個。
我沉默了很久,到底還是沒忍住罵出了聲。
“他娘的,還有完沒完了,跟我在這上演盜夢空間呢?!”我一腳踢飛門口立著的木頭,跟著就聽見了一聲狼嚎。
突然出現的狼嚎聲,嚇得我騰地發麻,我想都沒想的,一頭鑽進了安全屋裡,還扯著那個保溫毯裹在了身上。
我冷得厲害,手腳冰涼,那溫度都好像不是我自己了。
我隻能儘可能地保持著冷靜,觀察著屋內的陳設和擺件,終於找到了被擱在櫃子上的手機。
我一開機,十幾通未接電話彈了出來。
有宋佳的,有白羽的,還有些陌生的號碼。
我原本想回個電話,報個平安,可這鬼地方的信號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