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宋佳這樣的人,向來是手機不離身的,除了她自己,其他人能碰到她手機的幾率很小。
她不死心地又在列表裡翻看了幾遍,“這不應該呀,我當初明明記得有留存檔的,我備份裡麵也沒有……”
宋佳越說話聲音越小,幾分鐘之後,她終於認命地抬起了頭,“冉冉,你說我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你這腦子本來也不怎麼聰明,要是出問題了,那還得了?”我隨口調侃,“我就是好奇,沒彆的事,彆胡思亂想,今天晚上好好在這養著,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就算是天塌下來,咱們也得先把身體養好。”
不知道是不是古婆婆的藥起了作用,宋佳又碎碎念了一會,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我看著輸液袋,直到裡麵最後一點藥水流進輸液管,才將針頭拔下來。
這整個過程中,宋佳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我也不忍心折騰她,乾脆就和衣睡在了旁邊的另一張床上。
這一晚,我腦海當中不斷重複著之前經曆過的事情,一時間就好像置身於無限流的世界中,一切都在反複循環。
而這寨子裡的人,在這場遊戲中成了最大的反派。
滿是血腥和殺戮的夢境,讓我身心俱疲。
第二天天都還沒亮,我就睜開了眼睛。
剛撩開門簾,就看見了一整晚沒見人影的白羽。
他正和古婆婆小聲說著什麼,一看我出來,就立刻迎了過來。
“實在對不住,昨天晚上出點意外,沒接到你電話,宋佳找到了,有沒有受傷,人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白羽關切地問道。
卻對把我們兩個送下山,做詳細檢查的事情隻字不提。
我目光淡淡地看著他,“昨天晚上症狀就好多了,不過人還在睡著,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古婆婆聞言掃了我一眼,“知道是給我們添麻煩,就彆離開寨子裡四處亂逛,寨子周圍的原始森林裡有許多,就連我們當地人都不知道的東西,你們兩個年輕人膽子倒是大,哪都敢去逛逛,連自己撞了邪都不知道。”
古婆婆這話一出,我原本還疲憊的身形頓時支棱了起來。
“撞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這個時代,封建迷信可不提倡。”我隨口道。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那個姓宋的小丫頭尺脈都已經不跳了,右手中指的末端一鼓一鼓的,我昨天按方子給她抓了藥,現在已經喝下去了,三天內要是沒有複發的跡象,基本上就算痊愈了。”古婆婆搖著手裡的蒲扇,麵前放著的湯藥罐子也在這時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
整個屋子裡都彌漫著一股酸澀的湯藥味。
一大早上,空腹聞到這個味道,我忍不住乾嘔出聲,這時,屋子裡也傳來了動靜。
宋佳下床的時候好像不小心把什麼東西打翻了,劈裡啪啦的聲音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