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家這麼一插科打諢,我並沒有注意到,屋內的桌子上有一隻蜘蛛正在緩緩爬行著。
一蜘蛛網幾乎從桌子連到了房頂。
我拖著宋佳出了門,臨走前,特地鎖上了門。
這兩天的寨子裡熱鬨了不少,人也比之前多了起來,可我始終沒有見到那天給我送水的小女孩。
我心裡還揣著彆的事,這個念頭在一閃而過後就被我拋到了腦後,我帶著宋佳找到了文姨。
她正在和寨子裡的女人一起紮燈籠,一見我們兩個過來樂嗬嗬地讓開了位置。
“快過來坐,都累壞了,就彆站著了。”
文姨將竹子紮的小板凳遞給了我們兩個。
“小宋佳這晚上又不睡一覺,是折騰到哪去了?古婆婆剛才還過來和我們抱怨,說你們兩個不聽話呢。”
我尷尬地扯著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又覺得貿然提起洞女這件事容易打草驚蛇,隻能先坐在板凳上觀察著寨子裡這些人紮燈籠的手法,順勢撿起了已經劈好的竹條。
“這看上去還蠻有意思的,文姨你教教我唄。”我向來對做手工藝品比較感興趣,沒幾分鐘就學會了紮燈籠的手法。
宋佳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寨子裡的女人們聊起了之前發生的一些趣事,等我紮好燈籠的時候,她已經跟這些人打成一片了,甚至還在說一會兒要去誰家吃午飯。
我驚訝於宋佳的交際能力,又感歎她的直性子,正琢磨著要怎麼把洞女的問題說出來時,宋佳就直愣愣地開口了。
“說起來也奇怪,你說我怎麼好端端地就會穿著嫁衣跑到山洞裡去呢?而且我穿的衣服和之前那個女孩的一模一樣,那衣服不會是寨子裡頭批發的吧?也算是旅遊紀念品?”
這話一出,原本很熱鬨的一眾人,頓時沉默了,大家彼此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文姨。
而這一次,文姨倒是沒有隱瞞,隻是歎了一口氣。
“說起來,小雅那孩子也是個可憐人,要不是當年的事,她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文姨接下來說的故事就有些老套了。
寨子裡新結婚的年輕父母外出務工,將剛出生幾個月大的孩子留在了寨子裡,交給族裡的長輩照看。
可家裡的長輩年紀畢竟大了,上了年紀的人,總有生老病死,就在小雅五歲大的時候,一直照顧她的外婆去世了。
她的父母急匆匆地趕回,隻來得及幫老人處理後事就又被工作叫了回去。
小雅也就因此徹底成了個留守的孩子。
“那丫頭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家裡的原因,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古怪,平時也不大愛說話,我們誰家有點什麼吃的東西也都給她送去,但有一年,她突然跑了,臨走前還偷了族長家裡的東西。”文姨又歎了口氣。
另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也開口道:“等寨子裡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就變成這樣了,那段時間正好寨子裡舉辦落花洞女的祈福活動,她瘋瘋癲癲地鬨著坐轎子,幾個人都看不住。”
“那她這樣的症狀有好轉嗎?”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