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話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就後悔了,幾乎下意識地看向溫怡,生怕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被她覺察到異常。
無論從哪方麵來講,我都不想讓人知道我和宋佳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更是本能地在逃避著那段在寨子裡的經曆,就好像是這樣才能讓現在所發生的種種事情,看起來跟我們毫無關係。
可人在有些時候的下意識反應才是最能體現事情的真相的。
溫怡板著一張臉,審視的眼神不斷在我和宋佳身上來回遊蕩。
片刻之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突然對著我說道:“秦冉姐,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還是說在你和宋佳姐的眼裡,我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再想隱瞞就很有可能會把溫怡推到我和宋佳的對立麵。
再加上這段時間,她確實幫了我和宋佳不少忙,我實在是不好意思,繼續把人排斥在外。
我扭頭看向宋佳,她隻是坐在沙發裡抱著膝蓋不肯吭聲,還不安地咬著自己的拇指,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異常的萎靡。
桌上擺著的咖啡都像是在嘲笑我和宋佳的無能。
我深吸了一口氣,麵帶歉意地對著溫怡說道:“其實不是我們兩個刻意隱瞞,隻是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說起來也挺複雜的,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跟你保證,這個倒在外麵的鄰居真的跟我倆無關。”
能在這小區裡囤積大量的旱螞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也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
旱螞蟥的養殖條件有些苛刻,人工飼養的話需要籌備大量的活體動物,以保證新鮮的血液供應。
從貓眼往外看,剛才電梯口爬著的那些螞蟥少說也有上百隻。
把這東西運進來,是怎麼既不讓物業發現,也沒讓鄰居察覺到的?
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和溫怡大致講述了一下,我和宋佳之前在寨子裡的遭遇。
可漸漸地,我發現溫怡的反應有些不太尋常。
她不斷地在我們的談話中走神,而且目光閃爍,眼神時不時地亂飄,就像是在下意識地逃避著什麼。
我看向她,試探地問道:“溫怡,是我剛才說的事情,嚇到你了嗎?”
溫怡突然被我叫到名字,整個人被嚇了一跳,卻還是下意識地擺手回答道:“沒有,我剛才就是在想事情,一不小心走了神,實在是對不住啊,秦冉姐,我有些不太舒服,就不能陪著你們兩個一起守著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你們兩個叫我。”
沒等我再開口,溫怡就動作迅速地從沙發上躥了起來,一溜煙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還順勢關上了門,整個流程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和宋佳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
“你之前不是聯係房東了嗎?房東又說她是什麼來曆嗎?”我壓低聲音對著宋佳問道。
宋佳搖了搖頭,“房東發過來的信息登記上隻提供了溫怡的無犯罪證明,具體的身份信息一概沒有。”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
正常租房是要進行基本信息登記的,起碼會有直係親屬和戶口所在地的記錄。
一般情況下,租客是不會去跟房東打探這些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