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目光就落在了我的後腰上。
“小姑娘,你這是過敏了啊,你這都紅一片了,看上去好像是被啥蟲子咬了,你這不行啊,你得去醫院。”保潔阿姨好心提醒,還摘了手套,拿過我手裡的藥膏,在我夠不著的地方塗抹了起來。
我尷尬地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擱,隻能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謝謝你啊阿姨。”
“這有什麼好客氣的,出門在外,大家都互相幫襯,不過你這個樣子,看上去有點嚴重,還是得抓緊時間去醫院才行。”保潔阿姨說著,在洗過手之後,又重新把手套戴上了。
我實在是不好意思繼續在洗手間逗留,連說了幾聲謝謝提醒,就從洗手間裡鑽了出去。
可我才剛離開,保潔阿姨就按下了耳朵上的藍牙耳機。
“確實已經起反應了,不過不嚴重,她這個樣子看上去好像對那東西有點免疫了。”保潔阿姨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這樣下去,反應的時間太慢了,等不了那麼久,實在不行就加大藥量,反正也死不了,這刀不割在自己身上,她是不知道疼的,要是不儘快想辦法把她弄回去,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行了,我知道了,離最後的時間還有一段期限呢,你急什麼?這段時間跟的太緊了,秦冉不是個傻子,你們可彆露出什麼馬腳來。”
保潔阿姨冷笑了一聲,“彆拿我跟那些蠢貨比,這回上頭可是下了本錢的,那具屍體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貨,為了這倆丫頭,他們可是下了血本了,你最好能說到做到。”
沒給保潔繼續說話的機會,電話很快就被掛斷了。
保潔冷哼著,扯下頭上的假發,將假發連帶著身上的保潔衣服,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我這會兒還在等車,後腰的位置實在是癢得有些厲害,為了不耽誤正經事,我隻能先咬牙忍著。
我坐著地鐵回到家。
幾天沒回來,原本獨棟周圍的白色印記已經都消失不見了,麵牆外甚至還被多撒了一層雄黃粉,連帶著樹下的草叢都被鏟平了。
看到這一片狼藉的景象,我禁不住搖了搖頭,然後又在,做足了心理建設後,推開了房門。
預想中四處掉蛇的場麵並沒有發生,我很快取了相機,正想離開的時候,突然隔壁發出了一聲巨響,緊跟著,在一陣猛烈的咳嗽中,我就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隔壁竄了出來。
白鬆已經脫去了之前那身白大褂,隻穿著一個黑色的t恤,手裡還端著一口已經被燒得烏漆麻黑的鍋。
我隻看了一眼,就能猜到隔壁廚房的慘象。
“還真是巧啊,白醫生,你住這?”
白鬆像是沒料到我會住在這一樣,有些驚訝地看著我,“秦小姐?你怎麼在這?”
我聳了聳肩,“我一直住這,你是剛搬來的?前兩天這地方鬨蛇應該沒嚇著你吧?”
白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嚇當然是嚇著了,但是還好,我不是很怕那東西,不過這幾天物業已經派人來把那些蛇都清理乾淨了。”
白鬆說著話,兩隻手都背在了身後,像是有些尷尬地想把那口烏漆麻黑的鍋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