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將我帶出功德坊的份上,吾隻說一次,你且聽好,這禦煞一物,源自分部禦道,乃是禦道的核心法門,那分部禦道專精於以自身控萬物,是這三千大世界最多的道法之一。”
聽這金絲不再扯皮,竟是真心為他講禦煞,楊梟當即肅然,屏息靜聽。
“而禦道修士最擅長的,便是這轉嫁勾連之術,他們受到傷害時,會將傷害轉嫁到煞奴身上,他們修行時,則依靠汲取煞奴的精氣和修為提升自我修為。
你若走那禦道,若是碰上個尚有良心的禦主,按月抽你半成功力,那是菩薩心腸。若是碰著個沒良心的禦主,按月抽你九成功力,也是等閒。”
楊梟聽著金絲的講述不由頭皮發麻,什麼資本主義修仙,隻怕是上輩子那些人道公司也不敢這麼胡來哩。
隻是,自己沾那地宮棺液,為何穆青所受傷害,卻轉嫁於他的身上呢?是她便是那地宮之主?還是有什麼其他的門道,一念生,楊梟隻覺濃濃的迷霧籠罩在此地。
頓了頓,金絲繼續說道:“而這抽功嫁禍的訣竅,卻是那禦道的核心,從不外傳,本座亦無從知曉。但一巔峰禦道之仙,常有萬千仆從,其和禦主之間常用禦煞勾連,禦道其祖曾在洪荒時期,以一人之力,控萬千種族,有億萬煞仆,端得是強橫無匹。”
“竟有人會修習此道?”楊梟懷疑。
“大道三千,哪道無人修?況且相比於其他本部道法受天地限製之外,禦道精進速度是普通道門修行的數倍,且禦奴修行,除了受禦主控製之外,且對資質幾乎沒有要求。這才使得禦道眾生廣布三千世界。”
“原來如此。”
楊梟聽聞也是長歎一口氣:“你說了這麼多,與我這身上的禦煞,有何乾係?關鍵是,我要如何解這禦煞?”
金絲聞言不由哈哈大笑,傲然道:“我看你對我族神通全然無解,莫說修士,便是那等凡人,這命中犯煞,也知請我妖族,為商者,需請隻貔貅,為富者,可尋隻倆石獅子,放於那汙穢橫行之所,便可辟邪消災,逢凶化吉。”
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楊梟思索片刻後答:“我要倆石獅子放身邊?”
“笨笨笨!笨笨笨!你這土鳥好生愚笨!”金絲卻大聲嚷嚷:“你乃妖族,為何學那凡人,借他物來鎮妖邪,你變成石獅子不就行了嘛!”
“你在逗我呐,我怎麼變石獅子。”
“朽木不可雕!”金絲氣得大罵。
楊梟也不生氣,見金絲有興趣說點乾貨,便謙虛道:“萬妖之王教我。”
“你叫什麼?”
“我叫道易。”楊梟隨口說道。
“道易,你尋他物辟邪,他也尋他物辟邪,眾生都尋他物辟邪,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他物靠何辟邪?
今天用個貔貅,他日用尊獅子,來日為何不能用個貓頭鷹呢。
我雖不知你祖上是誰,然你五行屬土,與我定是八杆子打不著。然這妖族尋血脈之力,道理卻是相同的。”
楊梟聽金絲所言,心有所感。
“道易,你且記住,我族修煉分,精怪,妖獸,妖,妖王,妖……算了,我跟你一扁毛畜生說這有何益處。
你且記好,道門練氣,我妖族則橫煉血脈,這精怪境,則相當於你這道途的練氣,這妖獸境,就相當於你這道途的氣丹,成妖自不必多說,成妖便是成仙。
你雖煉氣,但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大號的食鼠鳥,要走我這正統妖途,則必須橫煉血脈。
頓了頓,金絲又說道:“那禦道一門,興盛萬年,絕大多數走得便是以血入煞,此乃是其中最常見,也最實用術法。”
以血入煞。這金絲沒有騙他,楊梟心想,當日那地宮中的棺液正是呈血汙狀,取之不儘。
“那禦煞進得便是你這血脈之中。可歎修士雖具靈氣,但肉身卻多數平平,禦道最喜勾連那無甚血脈的普通修士,正是此理。
你若能學我族正途,橫煉血脈,洗經易髓,自然能將你血脈中的煞汙排去。修到那高深處,自然諸邪不侵,為所欲為!”
楊梟聽完金絲所言,豁然開朗,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瞎子突然遇到一根拐棍一般。當下不由責怪道:“我上次問你可否指導我修行,你說不行,這不說得頭頭是道。”
金絲聞言嗤笑道:“你這小子若是老老實實做妖,我如何不指導你,可你身為妖竟然學道,還讓我來教你,嗬,本座隻欲殺你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