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靈王」
他扯著嗓子又叫了一遍。
得益於它這副好嗓子,這聲音在空寂的密林中傳出個老遠老遠。
林中道觀附近的精怪一個個全都豎起耳朵,惶恐莫名的看著周邊。
那花豹不甘有怪在四周環伺,狂吼一聲,提著刀刃踩著飛簷便掠至一棵巨樹頂上,咆哮道:“彆躲躲藏藏!”
虺靈盤踞在高處,凝神嘶嘶道:“道友是何方神聖,若是有那妖脈線索,不妨下場和妾身親自一敘,他日化形,我也好生報答道友一番。”
下場?
嗬。
開什麼玩笑,沒有血條我就是無敵的。
楊梟冷笑,他拍動翅膀向著遠處飛去,隻在空中留下了若有若無,高深莫測的傳音:“爾等若分開,管教那穆青將汝分而擊之,如那熊羆一般,各自死矣,嗬嗬嗬….”
停留在樹頂的花豹聽聞此言,麵色微變,竟是一秒收刀,忙不迭的從高處幾個跳落,落回了巨蛇虺靈身邊。
虺靈還在對著天空說話,似乎是想和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怪音進行交談,大抵意思便是許以好處,讓那怪音現世,不要藏在暗處。
然而白費了半天口舌,畫餅畫了一堆,天空中卻再無半絲聲音傳來。
虺靈不說話了,它在高處看著下方群妖,除卻那豹妖之外,其他眾妖看著它的眼神中,竟是多有敬畏。
“究竟是何物在此傳音!?”豹頭領目光陰沉,手握刀柄問虺靈。
虺靈不答,從道觀頂部遊了下來,看著道觀內成批的手下,久久不言。
“母上…”一隻蛇精實在忍不住就要開口。
虺靈卻發出啾啾鳥鳴,打斷了那蛇。
由於鳴叫,很快散布在道觀附近的精獸全部齊聚過來。
隻見虺靈盤踞在道觀頂,嘶嘶說道:“那日有怪字現世,說猿頭領要被穆青挖去心肝,我等沒有及時一齊出發,反倒是害死了熊教頭。
今日又有怪聲提示我等地宮位置,我看無論此物來意如何,終歸是站在我等這一邊。上次未信它之言,白白折損一員首領,這次我等卻要齊心協力,再不讓那林中凶徒有可乘之機。”
頓了頓,大蛇又說道:“哼,隻是這四句箴言的最後一句,且當它未曾說過。
妾身可沒有成王做祖的想法,若是找到那妖脈,爾等共居之。”
群妖聽見虺靈的聲音,齊刷刷發出嘶鳴或吼叫,有的會說話的甚至叫起了好,豹頭領更是緩緩放下刀柄,重新抱起胳膊。
楊梟本體雖走,可神念卻潛藏在斷指之中,聽見那蛇精這番言論,不由嘖嘖稱奇。
此地妖獸比起那凡人,倒是自有一番智慧,先前那巨猿不肯於穆青野地交媾,今有這蛇妖拒絕稱王。
這讓楊梟更是打起了十二分謹慎,他並不害怕衝動的對手,他比較討厭謹慎的對手。
如果都如這蛇一般,那他便要萬分小心,不將自己的血條露於任何對手身前。
“太上分,地宮現,妖脈出……”
花豹站在庭院內,看向那觀中的三清像,道:“太上,想必就是左邊這尊太上老君像了,若是這怪音不假,那麼地宮定在泥塑身後,這裡倒是我等從未找過的地方。”
虺靈從高處環遊至道觀入口,看著那慈眉善目的太上老君像,嘶嘶道:“妾身本是那林中遊蛇,一身本事,多虧白姑道姊,這毀道像之事,我卻是無法做出,豹頭領,你看……”
“那便由本座代勞。”
花豹淡淡道,抽出了背後的刀刃,手持利刃逼近泥塑。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站在殿外的花豹口吐人言,緊張不安的說道:“大哥你看!”
花豹手上刀一頓,扭頭看去。
卻發現那三清像中間那尊元始天尊,不知何時居然看著自己,它一改平日裡慈眉善目的表情,顯得咬牙切齒,怒目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