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
“梟兄沒見過界碑,如何去那功德坊?”太九又問。
楊梟不吭聲了,此事關乎到他最核心的秘密,什麼融道訣,食佛童的手指,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功法被知道也就知道了,但唯獨這個出神的能力,他並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即便太九不為他解釋這勞什子界碑他也不會再多問。
“梟兄當真不知?”
“考考你。”楊梟冷淡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斷指中的神念大笑起來:“梟兄雖是個食鼠鳥,卻是本座見過的一等一的怪胎,無論是覺醒神通還是用神通,如今連界碑都不知道,卻去那功德坊,你該不會連功德坊在哪兒都不知道吧。”
楊梟沉默。
“梟兄,你究竟修的什麼道?”太九饒有興致的問。
楊梟能覺察到太九那興致盎然詢問下那若有若無的試探,他不鹹不淡道:“我能修什麼道,跟你修妖道唄。”
“哦?是嗎。”太九心有懷疑,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它正欲再問,那背著楊梟的惡來卻興奮的高呼起來,他跑到那些燒焦的屍體上聞一聞,拿著大腿骨當桃木劍,學著那老道的模樣在林子裡舞來舞去,時不時的還將那些屍骸的腦袋當球一般踢來踢去,在這片被燒得麵目全非的林子裡玩了一圈後,那惡來的臉色卻又陰森下來,他摸著肩膀上骸骨的腦袋,陰測測道:“善弟!隻怕我們是得動作快點了,要是讓那些畜生們搶了先,隻怕善弟的供奉,又要大打折扣了!”
說完,他抬腿閃電般的往回衝去,這一回楊梟看的真切,在越過那條形狀和密林中河流形狀一樣的河溝後,之後的任何景觀都曾經與那密林中的景象大相徑庭。
不到百米,林子就消失不見,河流的彎折形狀變了,河流兩邊也出現了大量的農田和穀地,那穀地中全是已經被收割完的莊稼,光禿禿的長在地上。
時不時的,楊梟還能看見一些農莊和村落,隻不過那些村落大多都已經荒棄,地上有很多人類的骸骨,那人類的骸骨上,多的是猛獸啃食的痕跡。
來到這裡後,惡來愈發的興奮,健步如飛狂奔不止。
沒多久,楊梟就聽到了有人在哭喊著呼救,原來是個農婦,她背著個大包正逃命,卻被一隻體型異常碩大的吊睛白額猛虎摁在地上,甩來甩去,甩的皮開肉綻。
那猛虎正欲大快朵頤,忽聞身後有破風之聲,它一回頭,便見一背著骸骨的男子極速而來。
“吼!!”
它立刻站起來,呲牙咧嘴,試圖讓他不要靠近自己的地盤。
可眼見那男子毫不退避,猛虎縮身,咆哮著縱身一躍,向惡來伸出五爪彎鉤。
“哈哈哈,呔!!”
惡來興奮的朝那隻不長眼的斑斕猛虎摁出一印,隻把那隻猛虎給印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撞擊在地麵,砸穿穀倉,直砸得整個身體彎折成了一八七八十度,屁股砸在腦門的王字上。
“救…救命…救…”
那農婦看見猛虎被印飛剛覺得自己得救,向狂奔的惡來伸出手掌,試圖求救,惡來卻像什麼蹴鞠高手一般衝過去,順帶著一腳把她腦袋也給踢爆了。
鮮血飛濺中,惡來高高躍起,淩空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善弟!這殺人果真比起殺畜生,彆有一番滋味哩~~”
他笑,神念裡的斷指也跟著哈哈大笑:“此子有靈性!本座喜歡,本座喜歡~”
楊梟根本不理會這兩個一個在現實裡發瘋,一個在神念裡大笑,他隻是透過顱骨的縫隙看著外麵的世界。
這種猛獸食人的景象在這片地界倒是隨處可見。其中多有體型龐大成精的妖物,再聯想起那河邊成片的猛獸腳印,楊梟漸漸的明白了。
他來這林子這麼久,見得多的是那無靈智的野獸互相廝殺,倒是沒見過這等開了靈智和妖脈的精怪互相廝殺。
唯一一個例外便是穆青,可如果穆青和他一樣是通過血食進補,其他精怪又是通過何物進補呢,他倒是沒見過那虺靈和豹頭領吃過什麼。那虺靈張口閉口就是給後代主持公道什麼的,總歸不能一邊喊著主持公道一邊拿盟友的後代打牙祭吧。
現在看來卻是答案明了,那些精怪,原來是跑這裡來拿人打牙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