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看起來有些理智,不似來到這裡的其他沒有理智的精怪,而且和穆青那家夥還認識,如果這家夥能從嘴裡盤出些道道出來,隻怕對今後獲得令牌大有裨益。
他剛這麼想著,天空中突然伸出一隻巨大的紅手,向他按來。
隻是那手還沒摁倒楊梟,那抬起手臂造成的能量波動就已經讓楊梟如落葉一般圍著他的手臂翻滾閃爍了。
啪!
一擊落空,楊梟微怒。
搞偷襲!
這紅皮巨嬰在他行凶時不敢有一絲留手,倒在他停手時耍起這等小伎倆。端得是欺慫怕狠到極點。
當下他再沒一絲留手,直接將勾爪生生的按進了他側臉的太陽穴之中,拖著爪子繞著他的顱骨劃了五六圈,直把他的腦袋劃了個鮮血淋漓。
一邊劃,他還一邊冷冰冰詐道:“穆青和你什麼來頭,回答我,你就不會死。”
“上仙!!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念的那詞,真不是我念的啊,真真不是我念的啊,是霓裳仙念的,和我沒關係啊,我冤枉啊…….”
那巨人跑不動了,躲不了,隻能跪在空中在號啕大哭,對楊梟的詢問全然不答。
什麼鬼?
“法界令牌有什麼控製的方法嗎!?”楊梟又換了個問題。
“我真的錯了,我重修,我重修!你讓我回去吧,你讓我回去吧,我不要呆在這,我再也不侍奉師尊了,我都聽你的,我都聽你的,讓我回去吧…..我再也不要帶在這惡心的地方了,讓我回去吧……”
逼了幾次,楊梟愣是沒逼問出任何自己想要的訊息,這巨人看似會說話,有些理智,實則依然和這地方的其他生物一樣,隻有殘留的本能。
確定了這一點,楊梟也就不為難他了。隻是專心的切割起他的血肉,好讓他早點解脫。
約莫三炷香的功夫之後。
月星上那痛苦的尖叫和絕望的哀求終於停止。
自從楊梟越發狠辣之後,那巨人竟是到死也未敢反抗一下。
一副切的稀爛的身軀正緩緩從漆黑的星空中落下,月星正在劇烈震顫,那些掉落在地麵的血肉還沒來得及滲入就被月星表麵的砂石給蒸發掉了。
月星看起來溫度很高,但楊梟並不能感覺到一點,他隻能感覺月星在震顫,在旋轉。其上的熒光越發明亮。
有一些星星點點的微光從被消解的屍骸中飄出,滲入楊梟體內。
和往常一樣,那光芒接觸楊梟的一瞬間,大量如潮水一般的記憶碎片向楊梟湧來,他感覺自己好像飄飄欲仙了一般,失去了重量。
……有時他飛舞在雲端,有時他駕著華麗的車鸞越過海麵,有時他在賞月,有時則乾脆和一些人三五成群的飄蕩在雲間…….
但這些畫麵是如此模糊,以至於楊梟剛想試圖去關注它們,它們便消散在他的記憶中,隻有那飄蕩在天空的「失重感」在一次又一次的加深。
因為那感覺的加深,月星逐漸亮起微弱的星光,那微光向著寰宇深處飛去,一望無際。
楊梟知道身體裡多了點什麼,他閉上了眼睛,在沒有蹬地的情況下,身體緩緩懸空,漂浮在了月星表麵一丈的高度。
然而那破碎的記憶還在閃爍,並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某一刻戛然而止。
……
“陰…陰元…”
有人在他耳邊喚道。
還有輕柔的銅磬,編鐘叮當。
有什麼東西正在輕歌曼舞…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鬆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莫名淺唱令楊梟愣了一下,這格格不入的歌聲究竟是何處傳來的??
“是你在唱歌?”他以神念問太九。
等等,太九是誰,我又是誰?楊梟有些困惑。
“陰元~陰元子~”
在嚶嚶燕燕的呢喃推搡中。
楊梟發現自己坐在一張滿是玉簡的案幾前,案幾上擺著一些笑眯眯的果子,還有一壺玉樽,那玉樽造型奇特,卻是一個白玉般的女子。
一隻纖纖玉手拿起那樽玉壺,摘走那女子的頭顱。從脖頸處咕嘟嘟倒出一些暗紅冒泡的酒液,倒在楊梟麵前的玉杯中。
“陰元~”柔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楊梟轉過頭,看見了一個有點熟悉的家夥。
穆青?
這家夥何時打扮的這般容光煥發邪?
隻見她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更妙的是他她那身絲羅衣帶,在雲霧間飄飄,好似仙人一般。
“叫師尊。”楊梟下意識的板起臉,“正當值呢。”
“師尊飲酒~”穆青癡癡的捧著酒杯說道,纖纖細手伸進了他的道袍中,熟練的在楊梟胸膛按摩起來。
“唔。”
楊梟品著那酒,那酒帶著獨特的甜膩與腥臊,卻又有著古怪的奶香氣。令人回味無窮。
他摸了摸那玉樽,想起來這是他去年大壽時弟子送他的五行處子酒,相傳這酒乃是使用一萬名容貌上佳,五行俱全的人間美女,取自她們初潮時的第一滴血,釀製七七四十九道工序製成,乃是真正的女兒紅。
也不知這次壽誕,可有這般寶貝。
楊梟摸著胡須悠哉悠哉的想。
!?
他摸著胡須的手一頓。
不對啊,這是什麼情況?
我這尚未許下心願,為何出神?
真是怪異,我不是剛剛還在妖路檢驗我獲得的神通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