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焦黑男自由落地旋轉著,從天而降,又在一秒之內停止的自由落地的狀態,四仰八叉的躺在離地不到六尺高的地方,有如飄在水裡的屍體。
“梟兄….你瘋了…..非法……非法這家夥就是在找你!還不撤了口訣,快快離去!”太九在神念中大聲提醒。
但楊梟這回並沒有撤銷法術,現在是晚上,他可以逃,但更重要的,倘若他的驗證沒有錯,那麼非法必定不能殺死這棵樹。
他一動不動,隻把融道訣念得飛快,蜷縮在那樹枝的凹陷處,不發出一點聲音和樹枝完全融為一體。
“非法!”
“非法?”
“非非法??”
非法三張臉發出困惑而焦急的聲音,它猛得將自己拋起,隨後從高處向小樹疾馳俯衝而來。
唰!
它懸停在了距離楊梟和小樹不到一尺的距離,三隻腦袋瘋狂的轉動,死死的盯著這棵樹。
“形如槁木,身如枯骨,神如死灰,意絲獨獨。”
“形如槁木,身如枯骨,神如死灰,意絲獨獨。”
楊梟窩在樹乾上,不停的誦念著融道訣,在融道訣的作用中和這棵樹全然融為一體。
小樹張開口,發出恐懼的啜泣聲:“這…這…這是何故啊…青玄…我…我已散功…我已重修…為何還要這般對我…為何還不肯放了我…”
他的啜泣無人回答,回應他的是三麵人令人心悸的低語。
“非法…?”
“非法?”
“非非法??”
很顯然,這棵樹同時處在(非法/非非法)的疊加狀態,它既是非法,又是非非法,令「非法」感到困惑,感到焦躁,感到抓狂。
“非法!”
“非法!”
“非非法!!
非法再次高高拋起,消失的無影無蹤。過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它又從天邊疾馳而歸,再次懸停在小樹上空不到兩尺的距離,腦袋瘋狂旋轉。
“非法!”
“非法!”
“非非法!!”
它似乎在恫嚇,在咆哮,在理清這棵樹的成分。
但楊梟不管,這會兒他已經逐漸摸出了些路子。
若是非法能夠動手,那麼早該動手了,它並未動手,則證明了他心中所想並未出錯。
融道決依然發揮著作用,讓他和周遭事物完全融為一體,而這「非法」並不能全然的逃掉融道訣的影響,它隻是因為炁的流動判斷出自己的“非法”,就像當日那童子能嗅到它身上的“道韻”,隻是因為這非法並沒有心,隻是像一個程序一般運作,這才能一直通過炁的流動鎖定他。
非法越是恫嚇,楊梟的心就越大了,當下隻把那融道訣念的飛快。
可楊梟不怕,那小樹這會兒已經被非法給嚇得神智不清了。
他整個枝頭委頓下來,垂在池邊尖叫咆哮道:“穆青!穆青!你死哪兒去!穆青,你若再不出來,休怪為師將你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