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七月,曹軍退守官渡,袁軍進軍陽武。
天下之勢,瞬息萬變,就在袁紹大軍開過黃河後,汝南黃巾賊劉辟反,十數縣響應袁紹。
前有周泰、蔣欽軍的進逼,後有十數縣反叛,陽泉城中守軍,隻能向北退去了許昌,讓劉興得到了這座通往淮水上遊和許昌的要塞。
不得不說,曾經的百年望族,天下仲門,即使隨著袁術而倒落,遺留的軀體的能量依舊巨大。
這些袁氏的門生故吏本在曹軍的清剿下朝不保夕,如今有了袁紹的命令,都投入到了劉興麾下。
劉興當然是來者不拒。
轉瞬間,劉興已經控製住了淮水上遊汝南郡十數縣,憑添了二十多萬人口,並且攻占了汝南的數座養馬場,得到了數千匹戰馬。
功成歸來,許攸剛見劉興,便自誇起來。
“如何,憑許某三寸之舌,吳侯旬月間便拓地五百裡。”
許攸的確有才,可也很得瑟。
劉興再度給許攸和張郃安排了慶功宴會,並且讓許昌那邊送來的歌舞團再度前來跳舞助興。
“曹賊退守官渡,人心已失,如今通往許昌的道路已通,吳侯若是率江東之眾,溯淮水而上,直取許昌,則大事可成。我家主公說了,事成之後,願給吳侯青徐二州,與吳侯共享天下。”
“住口!”
本來酒宴的氛圍還好好的,可許攸這話一說出來,氣氛霎時變了。
劉興當即斥道。
“我與袁紹皆漢臣,他怎能有如此心思?”
許攸一愣,怎麼忽然間風雲突變?
“吳侯什麼意思,兩家結盟,共抗曹賊,不是早就說好的麼?”
“我隻說要抗曹賊,什麼時候說要共享天下了?”
這不一個意思麼?
許攸不解,卻見劉興轉向了身旁一直站立著的一個人。
許攸以為這人是劉興的仆人,可沒有想到劉興對他很恭敬。
那人緩緩開口,質問道。
“袁紹乃朝廷大將軍,世食漢祿,怎能有如此悖逆之心?”
許攸很詫異,可他仔細一看老者麵容,驚道。
“你是……伏完!”
許攸倒吸了一口冷氣。
漢室之中如今為數不多的老臣,桓帝的女婿,天下士人敬仰的一代大儒,當今皇後伏壽的父親,天子的老丈人,怎麼會在這?
難道劉興一直在空手套白狼?
“老夫奉天子之命,前來犒賞江東之眾,不想聽到如此言語。”
伏完說完,便不再言語,將主導權交給了劉興,隻見他歎息著。
“我原以為袁本初與我一樣,皆有匡扶漢室之心,隨與其立下盟約,共擊曹賊,沒有想到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劉興惋惜著,然後毫不猶豫砸碎了眼前的杯子。
“刀斧手何在?”
一聲令下,太史慈帶著人從外麵衝了進來。
“主公!”
“都鎖了!”
張郃雖然是世之勇將,可雙拳也難抵四手,又被灌了很多酒,不在狀態,很快被擒住了。
更不用說是許攸了!
“誤會啊,剛才不過是酒後戲言,怎可當真!”
張郃早就看明白了,也不畏懼,聽了許攸的話,更是憤然道。
“你還沒看出來麼,刀斧手早就安排在了外麵,劉興這是在過河拆橋。今日之事,有死而已,何必搖尾乞憐!”
看著張郃如此,劉興點了點頭。
“好,我平生最欣賞的就是此等好漢,拉下去,小心看管,莫要傷了壯士。”
然後,劉興將目光看向了許攸。
有著張郃在前,許攸也很硬氣。
“我乃主公帳下謀士,絕不會背主投敵,寧死,也不會向曹賊搖尾乞憐。”
“好,我平生最欣賞的就是此等好漢,拉下去,隨了他的願。”
許攸一愣,怎麼人與人的差距差這麼大?
怎麼張郃就是小心看管,到我這就是隨了我的願。
不帶這麼雙標的。
“等等!”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