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正在許昌休養的曹操接到了南方的消息。
交州牧張津被部下殺死,此刻,整個交州處於真空狀態。
張津是曹操為了牽製劉表而布置下的一顆棋子。
不過,因為能力太差,所以基本產生不了牽製劉表的效果。
甚至,都比不上長沙太守張羨,這位心慕漢室的忠臣。畢竟,張羨可是實實在在牽製住了劉表,沒有讓他能在官渡之戰時北上。
交州遠在天南,曹操鞭長莫及,除了一個張津,也無人可用。
如今,劉表、劉興都與曹操是敵對狀態,他想要再派一個交州牧,顯然也沒有可能。
不久後,曹操得到了消息。
劉興派遣步騭帶著一千士兵進入了南海郡,掌控了番禺,為南海太守。劉表則派遣了賴恭和吳巨兩人南下,分為交州刺史與蒼梧太守。
而且,雙方的勢力並沒有產生衝突。
屋室之中,燃燒著炭火,溫暖如春。
曹操得知後,也隻能揶揄一聲。
“這叔侄兩人這就將交州給分了?”
郭嘉在側,冬日裡,裹著厚厚的裘服。
“張津的死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可也不重要了。”
從益州、荊州和揚州三個方向都可以進入交州,不過,這三個州沒有一個在曹操手中,反而都在劉姓宗室手裡。
事實上,作為大漢十三州中最弱的一個的州,曹操本就不在意。
天下未亂之時,交州的戶口,甚至比不上中原的一個郡。
就算天下大亂後,不少人南下交州避難,可實力依舊很弱。
弱到劉興派遣一千士兵,就能控製的程度。
不過,能夠給劉表、劉興添些堵,曹操還是願意的。
“奉孝,我欲以交趾太守士燮為綏南中郎將,總督交州七郡,你以為如何?”
“主公英明!”郭嘉先是讚頌,隨即又是說著,“不過不知道士燮敢不敢接受?”
“士氏是交州大族,他會沒有這個野心麼?”
郭嘉輕聲笑道。
“野心恐怕是有,可膽子就未必了。”
曹操從桌案上拿起了兩個果子,遞了一個給郭嘉。
“你是說劉興的山越兵?”
“劉興移師金陵後,鎮撫山越,丹陽郡諸山越首領皆降,從鄱陽進入交州的道路也已通順。步騭率著一千精卒進入番禺後,沒有繼續西進,劉表立馬就派人南下了。士燮見此,心中也應該驚懼,還敢接這個中郎將麼?”
郭嘉拿著果子,握在手裡,繼續說著,曹操卻已經吃了起來。
“士燮的底氣是有的,士氏經營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已久。交趾是交州的糧倉,稻米一歲三熟,物產豐饒。當地的夷越甚至不需要耕種,拾取樹上的野果和網撈水中的魚蝦,便足以果腹,無有饑寒之憂。可也正如此,當地夷越戰力並不強。”
曹操咬著果子,吐著皮,對於數千裡外的事情,輕聲評價了一句。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主公說的是!”郭嘉點了點頭,“哪怕士燮能夠召集到足夠多的士兵,怕也不是劉興麾下山越兵的對手。”
郭嘉雖然這麼說,曹操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
“劉興這小子為什麼隻要了一個南海郡?”
“臣聽聞劉興帶著三千車下虎士南下,正在巡視會稽、建安兩郡沿岸的碼頭,怕是為了與交州的貿易。畢竟,番禺也曾是海內都會,如今,仍有著外夷的商船往來。”
“這小子還真是有閒心啊!”
曹操感歎了一聲,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