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糜竺又麵臨一個考驗。
“糜彆駕,你還在等什麼?如今夏侯恩的騎兵就在胊縣之外,隻要你一聲令下,引他的騎兵進入胊縣,整個東海郡就是糜家的了,不比你跟著劉備再度乞討好?”
“是啊,那時的日子是真的艱難啊!”
劉備當年敗逃徐州,曹操也曾拉攏過糜竺,不過糜竺並沒有接受曹操的官職,而是跟隨劉備一起流浪。
從豪商變成了流浪的雇傭兵,那日子自然是艱難。
身邊,曹操的使者還在勸說著。
“東海郡並無多少兵馬,夏侯將軍一旦攻破剡城,胊縣又如何抵擋?糜彆駕當初拒絕了司空的征召,這數年過來,寄人籬下,難道體味的人情冷暖還不夠麼?今日整個東海郡放在糜彆駕麵前,劉備何時能有司空這麼大方!”
曹操的使者加緊勸說著,屋外,卻傳來喝聲。
“奸賊,休要蠱惑我兄長!”
糜芳提著劍便衝了進來,作勢就要砍人,所幸被糜竺攔住了。
“你這奸賊,我糜家對主公絕無二心,絕不降曹!”
曹操的使者見糜芳來勢洶洶,也隻能暫避,臨走時,還不忘提醒。
“糜彆駕,你再好好想想!”
曹操的使者離開後,糜芳放下了手中的劍,與糜竺相視,紛紛大笑了起來。
笑罷,糜芳道。
“兄長,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夏侯恩遲早會反應過來,我們在耍他。吳侯的支援究竟什麼時候到?”
糜竺聽了這話,也沉思了起來。
這年頭,海上的運輸畢竟不如內河運輸要穩妥,海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和風險。
“應該就在這一兩日!”
就在糜竺說話間,他手下管理港口的官員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彆駕,吳侯的船隊來了!”
糜竺一時失態,走上前去抓住了這名官員的雙手。
“來了多少艘船?”
“整整二十艘大船,裝滿了弓弩箭矢、糧草戰馬和盾牌甲胄,屬下正在安排人手卸貨呢!”
這麼多天,糜竺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忍不住放聲大笑,將所有的壓力都釋放了出來。
“天佑主公!天佑徐州!天佑漢室!”
糜竺的笑聲無疑感染了身邊的人,正當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的時候,糜芳在旁,臉上的笑容突然隱去,問道。
“兄長,若是吳侯的支援到不了,你會投降曹操麼?”
糜竺看了一眼糜芳,心中有些怪異,不過還是如實道。
“功名利祿於我何加焉!彆說是一個東海太守,便是整個徐州放在我麵前,也難以動搖我追隨主公匡扶漢室的大誌!”
自小,糜竺便是糜芳的榜樣。
聽到糜竺這麼說,糜芳也跟著說道。
“兄長與我想的一樣。”
糜竺不再理會糜芳,前去港口,去忙著物資的事情。
看著自家兄長的背影,糜芳有些失神。
當年年少輕狂,跟隨劉備,四處闖蕩,丟了糜家的家業。
如今再度擁有了往日的富貴,糜芳仿若大夢一場。
如果徐州守不住,要舍棄現在擁有的一切,跟隨主公再度流浪四方,寄人籬下?
糜芳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拋在了一邊,心中慶幸。
所幸,不用去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