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在長長的餐桌上痛哭流涕,頭埋在桌子上,頭頂的水晶燈把他花白的頭發照得透亮。
律師看向這個自責無比的可憐巴巴的老人,輕輕地拍著他的背部安慰道:“鄧肯先生,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醫生。誰能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你放心,等警察來了我們都幫你作證,你才是這個案件的受害者。”
林衍嘴角抽了抽,他曾經真的懷疑過這個律師,為什麼律師的自圓其說正好是幫鄧肯打掩護,是否意味著他們是一夥的。
但經過幾天相處他算是看出來了,律師真的隻是一個腦子迪化喜歡看二流偵探小說的人。
他把袖子裡的匕首收了收,向女孩的男仆遞了個眼色。
林衍順著律師的話走了過去,端著一杯茶:“好了,鄧肯先生。喝杯茶,我們都知道你是受害者,你要平靜下來,年紀大了,過度的情緒波動對心臟不好。”
頭埋在餐桌的鄧肯露出一抹隱秘的微笑,看來所有人都被我騙過去了。
他抬起頭,在掩埋真相後很是放鬆,嘴巴剛張開,卻看到一柄匕首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直至沒入自己的胸膛,精確地插中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心臟不好所以我來幫你治治心臟病啊。”
林衍補上了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他拔出匕首,又迅速地插進鄧肯的心房,血漿迸出,鮮紅色的血液星星點點濺到純白如雪的餐布上。
“怎麼樣,心臟好一點了嗎?”
林衍的微笑溫柔無比,手上的動作越發熟練和快速。
噴出來的血液灑到了自己的臉上,但他仍舊穩穩當當地保持著插入和拔出的動作,不給鄧肯絲毫喘氣的機會。
“你......你......”鄧肯嘴巴張大,試圖發出聲音,最後隻能依靠聲帶勉強發出“嗬嗬”的嘶嘶聲。
“林先生,你在乾什麼?”
一旁的幾個人也是徹底驚呆了,原本以為林衍走過去是想安慰老人幾句,沒想到他突然就殘忍地對老人下手。
燈光之下,林衍神色溫和,就像是平平淡淡地在切割一塊蛋糕。
他的鼻尖和發絲都沾上了猩紅的血液,用匕首狠狠地搗碎鄧肯的胸膛,仿佛人間太歲,行走在世間的魔神。
沒有人敢上前阻止,生怕一旦走過去,就成為了下一個被治療心臟病的人。
被捅了無數刀的鄧肯終於是想通了,林衍突如其來的襲擊必定是看穿了自己的偽裝,再裝下去也沒用了。
可惜的是這具身體剛剛被林衍的襲擊重傷了心臟,已然是活不久了。
他隻能舍棄這具身體了。自己被封印了數百年,還處在虛弱期,離開了軀殼的本體相當脆弱。
絲絲黑霧從瀕死的鄧肯體內蔓延出來,在空中慢慢地彙聚成一個凝視的黑色人形模樣。
“鄧肯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一個魔鬼了?”
“我們完蛋了。”
“原來林先生早就看出鄧肯是魔鬼,所以剛剛才下手。”
在空中的黑霧狀人形沒有去管下麵的聒噪聲,而是死死地盯著林衍,麵露怨恨:“林衍,你為什麼要找死?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給你們的解釋?
你們原本是有機會離開島嶼的,但現在,見過我真身的,都得死。”
他發出一聲尖嘯,震耳欲聾,尖銳的聲波刺透了整座彆墅,餐廳的窗戶接二連三地破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