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灰狗公交車在崎嶇不平的公路上行駛,哐當哐當的震動著,讓人懷疑它是否能抵達終點而不散架。
“我現在後悔了,沒想到印斯茅斯是個這樣的破地方。”
李伯斯咬牙切齒地捏著印斯茅斯的旅遊宣傳手冊。
來之前他簡單地看了下booking網站(類似攜程),有關印斯茅斯的旅遊評價隻有寥寥幾條,但無一例外都是好評:“馬薩諸塞州的世外桃源”,“去了就不想回家的絕佳小鎮”,“未被開發的淨土”。
未被開發的淨土顯然是高情商說法,低情商說法則是狗來了都搖頭的封閉鄉下小鎮。
當林衍幾人從卡羅德大學出發的時候,才發現沒有直達印斯茅斯的火車或者飛機航班,最後隻能先火車乘到辛普森警官原先所在的春田鎮,再從春田鎮乘坐一周一次的灰狗巴士前往印斯茅斯。
“這個車晃得我腰酸背疼,等回了大學,我一定要申請補償,這是工傷。”
林衍沒有理會李伯斯的吐槽,而是低頭看著印斯茅斯的資料。
卡羅德大學的學生出外勤與社會實踐的時候,美聯的官方超凡管理機構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縮寫 SHD)都會提供相應的後勤保障。
這次實踐活動,SHD給他們頒發了臨時FBI的身份證件。
林衍先前在春田鎮以FBI的身份調查過辛普森警官的過往,最後在多人的口述下拚湊出辛普森的形象:普通且自信,日常摸魚,不信基督教的老警員。
這麼一個平凡的老警員,卻莫名其妙地失蹤在印斯茅斯,那看來印斯茅斯的嫌疑洗脫不清。
“欸,林老大,不用擔心,我覺得可能這是一起普通的綁架事件。在美聯當警察很容易得罪人,所以辛普森可能就是被以前的仇敵給抓了。”
李伯斯煞有介事地在那邊分析道,接著拍了拍旁邊的肖恩:“你怎麼看?”
肖恩是來自不列顛曼切斯特的一個巫師家庭,家裡從小就給他規劃好去梅林學院的格裡芬分院,這是他父母年輕時候就讀的分院。
但不幸的是在肖恩11歲的時候,沒有貓頭鷹來敲他的窗戶,他不具備魔力。
不幸中的萬幸,他是一個潛在的召喚係靈能者。
在巫師父母“背叛了不列顛的列祖列宗”的複雜眼神下,他來到了卡羅德大學就讀,並且這次和林衍,李伯斯二人一組參與社會實踐活動。
肖恩和林衍也是不打不相識,那晚上肖恩好奇地蹲在樹上,想看看這個傳聞中的擁有靈能的術士是長什麼樣子,結果不幸摔了下來,還是林衍送他去的醫務室。
“我沒什麼看法。”可憐的小肖恩抱著一個空袋子,半個頭都快埋了進去,一股嘔吐的欲望讓他頭昏腦脹,自然沒有什麼多餘的看法。
低等級的召喚係靈能者和精神係靈能者在肉身上並不強橫,在同段位的超凡者裡稱得上脆皮。
“你身為召喚係靈能者,現在能召喚出什麼東西嗎?”林衍補充問道。
去往印斯茅斯的人很少,大巴裡除了他們就前排一位正在打呼嚕酣睡的大叔,因此不需要多顧忌什麼。
“不。”肖恩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好吧。到了印斯茅斯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林衍輕聲說道,說完就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
兩個小時候,臉色蒼白的肖恩晃悠悠地扶著車門走了下來,他在車上已經吐了一會,現在踩在結實的大地上的感覺真好。
“終於到了啊!”李伯斯興奮地高呼,看向小鎮鐵鏽斑斑的拱門,上麵寫著Wele to Innsmo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