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也逐漸適應了節奏,他一開始不該以防守姿態起勢。理查德納爾體係下的招式的核心是同時攻防,通俗來說就是他砍你就砍,他刺你就刺。
穩健的防守會讓自己在一開始就會落入下風。主動迎上去才是王道。
想到這,林衍伸出持劍的右手臂,緊接出弓步,手指控製劍尖向馬丁刺出,直刺進攻。
“五,四,三,二,一”
他在心中默念著步數,直到雙方隻有幾步之遙,略微彎曲的右手臂才完全伸直,銳利地刺向馬丁的臉龐。
“一擊漂亮的Direct Attack!”
劍術老師克魯茨·漢普頓在心中暗誇了一句,這簡直比教科書還教科書的規範。
“verflucht!Scher dich zum Teufel!”
馬丁嘴裡嘟囔著來自家鄉柏林的優美話,顯然對林衍的轉攻為守有些吃驚。
自高中時候的無數次劈砍讓肌肉替代了大腦,他本能性地緊握長劍把柄,以強劍身擋下這一刺,向後退了一步。
林衍的刺擊被馬丁化解,但是馬丁臉上有些掛不住,自己對林衍一個初學者應該是輕輕鬆鬆地碾壓,怎麼還被逼著退了一步。
繼承祖父的劍術天賦的馬丁自訓練起就贏多輸少,到後來和同齡人的較量中幾乎就沒有輸過,自是心高氣傲,來到了精英雲集的卡羅德大學依舊以日耳曼風的迅猛劍術出名,是劍術社團的二把手,社長。
如今哪怕是小小的後退了一步,驕傲的他也是覺得這是一種恥辱,是對他本人和自身劍術的恥辱。
在馬丁惱羞成怒的時候,林衍一個反手劈揮了出來,右手使劍刃斬向馬丁的第3部位,手心向下,手腕發力帶動前臂猛地發力,長劍如冰冷的上弦月自上而下的攻了上去。
馬丁靈巧地後退一步,騰出空間,長劍魔術般地換到左手上去,格擋住林衍的反手劈,緊接著一挑彈開林衍的攻勢。
雙方的擊劍已經到了白熱期,從一開始略有留手到現在直白的短兵相向,兩人都在勢頭上,各自執拗不能服輸的念頭讓比拚更為激烈。
新的一回合。
馬丁如同騎士一樣衝鋒過來,手中的長劍瞄準林衍的腦袋揮舞了下去,沿著一條完美的中線滑動。
整個理查德納爾劍術體係非常強調的一點是交劍。具體來說誰先搶占中線並且能把對方的劍從中線擠開,就占了很大的先手。
林衍猛吸一口氣,沒有躲開,而是一個標準的橫批擋住了馬丁的長劍。
沒有花哨的技巧,雙方在搶占中線的時候隻是憑借各自的力氣。
馬丁是生化係靈能者,雖然兩人都沒有動用靈能,但是生化係靈能是最為強化肉身力量的。
他憑著一身蠻牛勁,咬牙切齒地向下揮去。
慢慢地原本在空中僵持住的兩把劍動了起來,上麵的那柄劍向下輕微地挪動了幾分。
0.5厘米,1厘米,2厘米......
一旁圍觀吃瓜的學生忘記了呼喊,陷入了寂靜,他們屏住呼吸,也在等待這一時刻誰先撐不住。
林衍的雙手青筋迸起,已然用了全力,在感受到敵不過對方的力量後,劍巧妙地滑過去,卸了馬丁的長劍的幾分力。
馬丁的劍終究是揮了下來,儘管已經被林衍卸去了一部分力度,但重重的劍背砸中了他,穿透過防護服,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肩部。
通,鑽心的痛。
就好像是被滾燙的鐵板烙過一遍,林衍大口大口吸著涼氣。這一刻他寧願回去麵對印斯茅斯的活屍,也不願意和馬丁繼續交手。
“繼續。”他試圖以最平靜的口吻說道,掩蓋住他的肩膀的劇烈疼痛。
原本已經收劍的馬丁看向林衍,看到他堅定的目光後再度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