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好。”
施瓦辛格手裡把玩著一個盾形圖案的吊墜,看到是他們便點了點頭:“是林衍和李伯斯啊,很高興今晚能在這裡碰到你們。你們那晚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吧?”
“德川康成當場就用他的【回溯】幫我們治療好了,還在醫院裡強製呆了兩天。”林衍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香檳。
燈光下,高腳杯裡從底部翻滾著細密的小氣泡。
“那就好。”
“教授,你手裡的是什麼?”李伯斯好奇地指向施瓦辛格手中的金色吊墜。
“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東西,家族的信物。”施瓦辛格擺了擺手,臉色非常疲憊。
幾人又聊了幾句,但是可以明顯看出施瓦辛格教授心不在焉,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把手中的酒一飲而儘後就起身:“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好好享受今晚吧。”
說罷他就告辭了。
“看上去教授有些心事啊。”林衍望著他行走匆匆的背影。
林衍回身,打算走向餐吧那邊,卻又把腿收了回來,一個女孩擋在了他的麵前。
黑色露肩晚禮服完美地勾勒出她驚人柔美的曲線,天鵝般纖長的脖頸處戴著珍珠項鏈,金色的如同麥穗般的秀發披肩落下,皮膚白皙,精巧的五官就像是從西歐奇幻小說裡麵走出來的精靈。
“請問你是?”林衍頷首。
“我是學生會主席,貝拉·沃頓,大不列顛人,來自純血二十八家。”女生把手中的酒杯放到路過的侍者托盤裡,“今晚特地來見一下有望競選學生會主席的強有力的候選人,久仰大名了,最近聽過你的事跡。”
林衍頓了一下,才知道她在說的是自己:“不,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想競選學生會主席的意思。”
“總會有個適應過程,權力就像一個漩渦,一點一點地把在邊緣原本打算觀望的人卷進去。很多人一開始都打算做個旁觀者,但到最後都變成了參與者。”貝拉笑了笑,“但隻有最優秀的人才能留在漩渦裡。”
林衍聳了聳肩不以為然,他聽肖恩說過不列顛的純血二十八家。二十八個聲名遠隆的純血巫師家族自偉大的亞瑟王去世一百年後便開始崛起,到現在,已經成為了盤桓在不列顛巫師界上空的巨大陰影。
巫師世家的榮耀讓貝拉也有這資本這樣說話。
貝拉收回目光,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想大家都是聰明人,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所以和你沒有多餘寒暄。不過看來你現在並沒有做好準備是麼,看來是我誤會了。”
“我今天就是來吃個飯的。”林衍掃了一眼已經在餐吧那邊開吃的李伯斯。
“當然,當然。你有時間選擇。但是有些選擇一旦做了,就沒法輕易回頭。很期待能看到做好決定的你。”她輕聲說。
林衍抬頭還沒想好怎麼回複,貝拉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搖了搖頭,純血巫師家族出來的都是這樣的麼,一開口就是命運啊抉擇啊,倒是很期待巫師中的預言家碰一碰預言係靈能者,不知道會是什麼場景。
林衍壓下心中的亂麻,他可沒忘記今晚的初衷--就是來吃吃喝喝的。
他大步走向了餐吧坐了下來。
今晚學校把所有食堂和餐廳的廚師都抽調過來了,三文魚,和牛,魚子醬,平時難得一見的珍貴食材應有儘有。
然後李伯斯在這麼多精心烹飪的食物裡麵......選擇了泡菜。
“他們的鬆茸配著泡菜和西瓜醬特彆好吃。”李伯斯熱情地推了推麵前的盤子。
林衍不動聲色地把滿滿一盤不同顏色的泡菜推了回去:“那蠻好的你多吃點。”
他起身去自助櫃台那裡夾了一份牛排,再來了點配菜後坐回原位。
等他回來的時候,李伯斯從大快朵頤中有空抬起頭:“欸,剛剛和你聊天的那個人是誰啊,看起來有點眼熟。”
“是學生會主席,神神叨叨地以為我想競選下一屆學生會主席,想和我聊聊。”林衍慢條斯理地切割起盤中的肉眼牛排。
“我去,感覺我錯過了一個億。”李伯斯睜大眼睛,拿起餐巾胡亂地擦了擦臉,“她在哪?她還在這邊嗎?”
“早走了。在這場宴會上安心吃吃喝喝的除了咱們沒幾個人。”林衍拍了拍李伯斯。
在場的基本都三三兩兩地互相寒暄,矜持地舉著酒杯小酌一口,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譬如離林衍最近的幾個人:
“我今年聖誕假期打算回摩洛哥過,我家裡在那邊有一個莊園,我一個月前訂購的遊艇應該快到了,估計再過一周,等我回去的時候就能開上,到時候你們一起來玩啊。屆時可以喊上我朋友的幾條船一起,來一場海天盛筵......”
“所以你找學生會主席乾嘛?”林衍揉著腦袋,目光重新轉回到對麵。
“霍蘭也是學生會的啊,我進了學生會不是有更多接觸的機會嘛。”
林衍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伯斯,歎了口氣,不再開口。
在他專心地快消滅完盤裡的牛排的時候,舞台中央的燈光暗了下來。爵士樂隊退場,大提琴樂隊上場,柴可夫斯基的經典曲目天鵝之戀緩緩奏起。
這是舞會的第一幕,由芭蕾舞社團帶來的天鵝之戀。
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白天鵝臥於地麵,亦如冬眠的蝴蝶,慢慢蘇醒。起身,柔韌的肢體均勻伸展,輕柔如紗。漸進,為單腳支立,構成華美曲線的舞姿,身體伸展於最大的上拔圓圈。高潮浮現,輕躍當空,如蝶般迎風展翅。
就在兩人看的出神的時候,一雙手從背後戳向林衍:“嘿,看什麼呢,那麼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