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冬狩開幕儀式。
林衍打著哈欠坐在觀眾席上,昨晚在伊麗莎白的帶領下兩人逛遍了溫斯頓莊園,回到酒店入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與之相反的是李伯斯,正在樂此不疲地辨認下方跑過的騎士儀仗列隊屬於哪個家族:“你看,這盾形圖紋是阿諾德家族的家徽。這個雄獅圖案的是溫斯頓家族。”
李伯斯對昨天林衍拋下自己的行為表示嚴重抗議,宛如一個小怨婦一樣。
最後在林衍亮出從伊麗莎白那裡順回來的莊園特產的紅酒後,他才一本正經地表示原諒林衍的不辭而彆。
高舉家族旗幟的十三隊騎士縱馬繞台一圈之後,各大家族的代表陸續從入口登上席位。
林衍和李伯斯這次是和施瓦辛格教授一同前行,再加上伊麗莎白暗中安排了一下,他們幾人的位子就距離溫斯頓家族中央席位的後麵一排。
伊麗莎白在人群中看到了林衍,呲牙打了個招呼,但很快注意到動作過於明顯,揮了揮手中的手機就縮了回去。
“嘟”的一聲提醒,林衍手機的p傳來新消息,是伊麗莎白發過來的,原來她剛剛揮手機就是提醒自己看消息。
“要不要坐過來,我旁邊給你留出空位子?”
林衍回複道:“不了,我過去太顯眼,坐在你後麵一排也看得很清楚的。”
伊麗莎白回複的很快,幾乎在林衍發出的幾秒鐘後就發出了個小熊在哭的表情包,接著又發起了消息。
兩人就這樣在鬨哄哄的觀眾席位上隔空閒聊起來。
林衍手指停留在鍵盤上,耐心地等待伊麗莎白的消息,忽然心中一熱,笑了起來。
他感覺很棒,即使兩人不坐在一起還可以發短信聊天,在鬨哄哄的人群裡,兩個人可以慢慢聊……今晚要不要出去玩……莊園花園裡麵隻有在夜光下才開的花好不好看……你在卡羅德大學過得怎麼樣……你什麼時候回去……就這麼“嘟”來“嘟”去。
周圍再怎麼喧囂吵鬨,可兩個人自己還有個世界,安靜得能聽見昨晚閒逛到的花園裡麵曼陀羅花開的聲音。
“我剛剛和塞比諾聊過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忽然在林衍和李伯斯耳邊響起。
施瓦辛格教授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後麵。
他摘下了帽子:“塞比諾聽到巴托縣疑似有德古拉的信徒活躍也是有點驚訝,畢竟他得到的信息是涉及到白粉和黑警的普通命案。塞比諾說之後會徹查這個事件,並且清理科西莫州內的德古拉的信徒。”
林衍收起手機,點了點頭。
塞比諾·溫斯頓雖然還是溫斯頓家族的族長,但是已經把大部分事務全權下放給兩個兒子,萊昂和萊德。因此他在這件小事上被蒙蔽也是情理之中。
要知道放眼整個美聯,大大小小的邪教躲在陰影裡層出不窮,科西莫州裡多出一些德古拉的信徒似乎也不足為奇。
所以在當局者看來,這隻是不大不小的麻煩中的一個,當務之急還是先辦好冬狩和與阿諾德家族的聯姻。
他們幾人已經把警告傳遞給塞比諾,溫斯頓家族的族長,已經做了外人能做的所有。
施瓦辛格坐了下來:“現在就讓我們好好觀看開幕式吧。”
“現在到了選出冬狩參賽者的環節。你看他們把火焰杯搬了出來。”李伯斯說。
隨著兩名工作人員把有半個人那麼高的青銅材質的火焰杯搬到台上,觀眾席位上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塞比諾走下溫斯頓家族專屬的看台,高舉雙手回應著人群的歡呼聲和鼓掌聲。
“我首先想表達對大術士奧托蘭和科西莫大師的敬意。”他聲音洪亮到即使角落也聽得見,騷動的人群也紛紛站了起來,右手貼胸,低喊“讚美奧托蘭和科西莫大師”。
“正是有了他們,才有了我們獵魔人的存在。我們才有如今的盛宴。”
“我在這裡能看到觀眾位上有很多年輕麵孔。這很好,因為你們這些年輕人,才代表著我們獵魔人未來的希望。”
“沒有經過磨煉的雛鷹是無法成為一隻能夠展翅高飛的老鷹。沒有與魔物廝殺過的獵魔人無法成為一名真正的獵魔人。這正是冬狩的含義,一場關乎勇氣,智慧與毅力的競賽。”
“現在,我將宣布被火焰杯認可的參賽者!”
似是回應塞比諾的呼喊,火焰杯現在放出奪目的光芒,那迸射著火星的藍白色火焰在大白天下都有些刺眼。
“火焰杯是術士奧托蘭的傑作之一,是他的言靈【律令】的產物。它能夠自主篩選那些有能力和膽識的年輕獵魔人,從來都沒有出錯過。”施瓦辛格在一旁解釋。
高腳杯裡的火焰突然又變成了紅色,劈劈啪啪的火星迸濺出來。接著,一道火舌躥到空中,從裡麵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紙條——全場觀眾幾乎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