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在場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越馳站起來說道:“長孫家主這些年為了城內的穩定不辭辛勞,我越家作為城內的一份子難以為長孫家主分憂實在愧疚。不過今日長孫家主既已提出此事,我越家雖實力不濟,卻願為家主分憂,同時也願為麗山城的安定獻一份力。”
在座的其它家族勢力見讓越家搶了先機,紛紛搶著表決心。
坐在長孫問天右手邊首座的柳家家主柳玉開口道:“越馳家主不虧為越馳,這反應也是越來越快。但越家主開口前難道不掂量掂量自家的份量麼。”
底下眾人紛紛附和,這越家第一個開口反倒成了眾矢之的,究其原因還是實力不夠。
這時底下算是亂開了鍋,這樣一塊肥肉誰都不願輕易鬆口。
反觀長孫家這邊所有人都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顯然長孫問天這一手事先沒有跟任何人商量。
但迫於長孫問天威嚴,長孫家無一人敢說話。
要說最不開心的當屬南宮傲,此時臉色陰沉的似要滴水。
長孫也沒有想到爺爺會來這麼一手,但細想之下便明白爺爺的用意。
一番爭執下,這城內的護衛最後還是落到了勢力最大的柳家手上。
眼見事情便要落成,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家主,在下有異議,這城內護衛我們天行者還能乾,不可交於他人啊。”
開口的是天行者中的骨乾,名為蒙執,是南宮傲的副將,算是南宮傲忠實的追隨者。
沒想到這最後沒忍住的不是南宮傲,倒是他手底下的副將。
長孫問天聽罷並未急著說話,而柳家家主柳玉臉色卻是立馬變了,眼神陰沉的盯著蒙執,正欲開口說話,南宮傲搶先怒斥道:“蒙執退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說罷起身向長孫問天抱拳行禮道:“屬下管教不嚴,請家主責罰。”
長孫問天見南宮傲如此表現,擺擺手說道:“小傲,言重了,既然將事情拿到桌麵上來說自然便是討論的,蒙執代表天行者說句話也是正常。我先前未與你商量便是怕你會像蒙執一般反應強烈。我知道你帶領天行者防衛這麼多年勞苦功高,這城內也屬你摸得最清楚,是該歇歇了,總不能一直讓你乾那苦活累活吧。”
“家主言重了,為家主分憂本就是我等份內之事。”南宮傲依舊雙手抱拳低頭說道,陰沉的臉色沒人看到。
“長孫家主腦子是不是病壞了,這麼一塊肥肉自己拱手讓給彆人。天行者交了城內護衛的差事,這不相當於自斷雙臂麼。”紅袖閣鈺棋站在司琴身後,附身在司琴耳邊低聲說道。
“長孫家主不僅腦子沒壞,而且這一招走的極妙極狠。”司琴回答道。
鈺棋見司琴如此說更是搞不明白了。
司琴見鈺棋還在迷糊著,笑著問道:“如今這天行者有幾分是長孫問天的,又有幾分掌握在南宮傲手中呢。”
鈺棋回答道:“若在幾年前,天行者應該是絕對掌握在長孫家手中,但自從長孫問天的兒子去世後,如今這天行者有兩分掌握在長孫問天手裡便算是不錯了。”
司琴聽完點點頭道:“那既已不是自己的雙臂,又何來的自斷雙臂。”
“這城內的護衛是個美差不假,南宮傲帶領著天行者護衛麗山城也是使天行者越做越大。若再過幾年下去,怕是這族會也不用開了,麗山城第一大家族的名字便不是長孫了。”
“而且今日的重頭戲是下一任繼承人,人人都知南宮傲想廢了長孫這個繼承人,在場的十有八九也都是支持南宮傲的,如今長孫問天將這麼大一個好處丟出去就是想激起在場人的矛盾,而最主要是便是撕開南宮傲和他的這些盟友之間的裂痕。”
鈺棋聽完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問道:“但我見剛才南宮傲沒有什麼不滿的表現啊,隻是他的副將表現的比較激動。”
司琴接著解釋到:“南宮傲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長孫問天拋出這麼一個好處便是想南宮傲站出來反對,或者有人替南宮傲站出來說話。”
“這蒙執便是腦子轉不過來,隨了長孫問天的意。雖然後麵南宮傲站出來極力的表現出沒有怨言的樣子。”
“但薑還是老的辣,長孫問天這最後一句話便是有意一定要將這頂帽子扣到南宮傲的頭上,你不戴也得戴。”
“而這最後一句中還說,這城內你摸得最清楚,你沒看當時柳玉看南宮傲的眼神立馬變得戒備了麼。這短短的幾句話看起來輕描淡寫,沒有什麼力度,但其實就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柳玉和南宮傲的心上,日後可沒那麼容易拔出來,而且這根刺柳玉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這就是所謂的攻心為上。”
鈺棋聽完後思索良久,越想越心驚。
司琴與鈺棋的對話沒有被其他人聽到,但在場的都是老狐狸,也都看的明白,但卻不得不陷入長孫問天的計中。
這便是人心,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