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從“呂四”額頭滲出,慢慢彙聚成一顆豆大的汗珠。汗珠集聚了足夠的力量,足以越過額頭的溝壑,緩緩劃向發梢,最後在空中劃出一道不為人知的耀眼痕跡,在地板上粉身碎骨,隻剩一滴破碎的水漬證明它存在過。
隻是在場的幾人都沒有閒心,也沒有膽氣去欣賞這汗珠的精彩一生。
“好了,都彆跪著了,進來吧……”
一個聲音從“呂四”三人麵前的屏風後傳來。
“謝大人。”
直到王老六發話,“呂四”和狗剩這才敢從地上抬起頭。
跪著的“呂四”不敢活動已經有些僵硬的身體,得到應許後便趕忙站起身來。
在進來前,王老六再三囑咐進來之後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
儘管王老六並沒有再多說,但“呂四”和狗剩都從王老六緊張嚴肅的表情中看出來,今夜要見的怕是大人物。
“呂四”不敢抬頭,跟在王老六身後輕手輕腳的繞過屏風,同時借著這個機會“呂四”稍稍抬起頭快速掃過房間。
房間內出乎意料的大,足以趕上了大戶人家的正廳。
房間中央是會客的桌椅,比較特彆的是在正中主座的背後還有一個巨大的屏風,隔絕出一個隱秘的空間。而在兩側座位的背後同樣有著被紗簾隔絕出的空間。
透過朦朦朧朧的紗簾,“呂四”能夠看到紗簾的後麵是張大床,同時還有嬌喘的聲音從紗簾內傳出。
看到這,“呂四”趕忙收回目光,進來之前王老六的提醒又在腦海中響起,不該看的不看。
王老六帶著“呂四”和狗剩走到袁承德身後,此時在袁承德身邊還站著餘老大。
長孫看著回憶中的幾人,儘管幾人都是站在大廳,但袁承德和餘老大神態明顯輕鬆過剩下三人。
同時,長孫也聽出剛才應允“呂四”三人進去的正是袁承德。
由此可見,袁承德在場間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
進來後,“呂四”顯得更加緊張,頭始終不敢抬起。
“就連知縣大人都隻能站著等候,那這裡的主事者得是怎樣的大人物?”
“呂四”之所以緊張正是因為站前他們前麵的正是開成區的知縣袁承德,這在他的印象中便已經是了不起的人物了,如今竟然連坐的資格都沒有。
與此同時,兩側紗簾還在不斷傳出令人燥熱的嬌喘聲,這讓“呂四”仿佛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樣難受。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兩側紗簾的“戰鬥”漸入尾聲,一聲高亢的呐喊聲宣布了戰鬥的勝利者。
熟悉此般事的“呂四”鬆了口氣,那熬人的折磨終於結束了。
隻是還不等“呂四”擦去額頭的汗水,紗簾後又傳出聲響。
“啊……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紗簾後傳出女子求饒的聲音,隻是這求饒的聲音與“呂四”以往熟悉的床間秘事裡的求饒聲不同,是恐懼中夾雜著痛苦。
“啊……救命……”
叫聲令“呂四”毛骨悚然,直到最後戛然而止。
“不錯不錯……”
“這狐媚宮果然名不虛傳,粉紅女郎的味道不錯,哈哈……”
男子暢快地大笑。
“呂四”聞言一怔,紗簾後麵竟然就是他和狗剩望而不及的粉紅女郎。
想到這裡,“呂四”竟鬼使神差地抬起了頭。恰在此時,紗簾掀開,大床上正坐著一個敞開衣襟的年輕男子,在其腳邊躺著一名赤裸的女子。
而這名赤裸的女子正是“呂四”和狗剩之前討論的3號粉紅女郎。
隻是此時對方雙目圓睜,胸廓毫無起伏,儼然是咽了氣。
“這粉紅女郎味道是不錯,就是太經不起折騰了,僅僅是簡單的采陰補陽便沒了氣,無趣無趣……”
男子說著還用腳撥弄了撥弄女郎的臉龐,就像是對待一個被玩壞的玩具一般。
袁承德始終麵帶微笑的目視著一切,直到男子說完才拍了拍手,而後上來兩名下人將粉紅女郎抬了下去。
或有意,或無意,兩名下人抬著粉紅女郎恰從“呂四”眼前經過。
此刻那衣不蔽體的春光絲毫不能勾起“呂四”內心的欲望,反倒是那恐懼的雙眼驚醒了“呂四”,令“呂四”趕忙低下頭,身體僵硬得像是一塊棺材板。
不過“呂四”抬頭偷看的冒犯舉動並沒有被年輕男子看在眼裡,或許在他看來大廳內的幾人和被抬下去的粉紅女郎一般無二,都不值得他再提起任何興趣。
這時,另一側紗簾也有了動靜。
“臨風,你現在能領悟到我跟你說的‘女子無趣’是何意了吧……”
紗簾掀起,另一側是同樣是一名年輕男子,隻是皮膚更蒼白,眼神更陰柔。
“宇山,我和你可不一樣,你是喜歡玩男人,我還是喜歡女人……”
“呂四”這才明白為何剛才的嬌喘聲中會有奇怪的聲音,原來這個名為“宇山”的男子有斷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