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虞瑜自詡冷靜, 此時被圍觀著也繃不住了。
她轉過頭對著子書，把她當牆用，“我接了一個現實任務……”
她迅速又小聲的解釋了一波, 才道，“大執政官找我有事嗎？”
她雖然小聲, 無奈此時足夠安靜啊。
鬱白聽的清清楚楚, 整個人的表情非常微妙。
她本來還在想是什麼npc找虞瑜, 結果居然是大執政官……
天啊, 聯邦費儘心思, 到現在連大執政官麵都沒見過，更彆提說話了，結果……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如果沒猜錯的話, 目前跟聯邦過招的人，就是這個大執政官了。
這是個極為難纏的女人，明明麵還沒見過，就已經折騰的《永暗》專局苦不堪言，做夢都在罵大執政官。
奈何到現在她們連她的代號，都還是虞瑜隨口說的。
要是讓那些同事知道這場麵, 鬱白都忍不住搖頭。
不過……
治愈術啊……
鬱白心口都灼熱了起來, 恨不得立刻飛回去稟報。
她覺得上麵該儘快改變態度, 施法者都是大寶貝。
召喚, 元素, 還有這種群體輔助法術, 現在連治愈術都會。
她們還有什麼不會的？
商惟眼角抽了抽，忍住沒坑聲。
淺青臉都有點綠。
都是施法者, 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他也嘗試討好npc了, 但是效果……隻能說寥寥。
為什麼虞瑜就那麼受重視呢？
大執政官直接打電話問她為什麼不上線？
淺青羨慕的質壁分離。
“嗯？有這事？”大執政官沉吟, “那行吧，你什麼時候上線？”
虞瑜想了想，“等會上線。”
她現在雖然不需要手環輔助施法，但還是出門就帶著的，所以等會找個地方一躺就能上線。
目前玩家好像很多技能，都還需要手環的引導才能釋放。
說起來，她不會是唯一一個自己構建法術模型施法的玩家吧？
大執政官：“上線就來找我。”
虞瑜乖巧臉，“我知道了。”
一回過神，虞瑜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
她不得不拉了拉子書，快步往外走。
子書忍著笑，但又忍不住看自己手臂，摸了摸新長出來的皮膚。
真的好神奇？
這到底是什麼原理？
*
因為到底擔心自己老家，虞瑜沒法專心玩遊戲。
她抽空上線和大執政官報備了一下始末，就下線等待結果。
鬱白發現她醒，很快就來了，臉色很不好看，“麻煩了。”
“怎麼說？”看見她表情沉重，虞瑜也沉重了起來。
鬱白沉聲道，“它們繁殖速度太快，我們遷移人口根本跟不上它們挖掘地下的速度，而且它們依舊在向衝江方向前進……”
“我們必須儘快作出行動，每多一天，它們就離衝江更近一分，族群數量也更恐怖一分，”鬱白眉頭皺的很緊，“但現在的問題是，”她看著手機，表情很難看，“它們已經靠近衝江，現在它們的挖掘速度和我們遷徙民眾的速度達成一個動態平衡，我們至少需要爭取三個小時的時間，才能打破這個平衡，我們遷徙的速度沒它們挖的快，如果現在用上大威力武器，就必然有部分居民在這個警戒線內，要圈住的人就會越多，它們繁殖的越來越快，挖掘的也越來越快……”
虞瑜的表情瞬間就不好了，“怎麼會這樣？”
鬱白苦澀臉，“上麵
也沒想到竟會這樣，如果有的選，我們也不想這樣，但再放任它們繼續繁衍下去一天，造成的損害就會又上升一個量級……”
“除非……”
虞瑜：“除非？”
鬱白沉聲道，“上麵讓我通知你撤離，以防衝江決口，你們住的離江邊太近了。”
虞瑜沉聲，“沒彆的辦法嗎？”
鬱白：“除非你能找到什麼辦法，說服上麵。”
虞瑜當即不吭聲的躺下，手環綻放深藍色的幽邃光芒，奪人心魄。
子書沒上線，而是沉默了片刻，“所以那些人就被放棄了？”
鬱白想了想，“如果不放棄他們，後麵死的隻會更多。”
她用手畫圈，“現在我們隻需要砸這個小圈子，受到波及的是這個圈子最外圍來不及撤走的那部分人，而且聯邦的武器有過預演，留了些放量……”
“那你說我們能怎麼辦呢？”她也有點崩潰，“現在哪天不死人？異常天天都在殺人，我們每天收到的死訊溢出，死人的速度比我們歸檔還快，我們又能怎麼辦？”
“說是能夠封印，能找到本體，可我們哪有那種技術？”鬱白說著說著眼睛紅了，“隻能就著千瘡百孔的破布，縫縫補補，能撐一天是一天，根本看不到希望……”
說著說著她又發現自己情緒問題，努力平靜語氣，“現在就是如此，寧殺錯，不放過，一旦把蟻群放上來，以我們目前的水平，城內還能剩幾個人？偏偏它們還在市內，我們還不能用太大範圍的武器，怕威力不夠，又怕威力太夠。”
“而且現在交通斷絕，我們甚至連求助都來不及，隻能在本地武器庫裡翻。”
“實不相瞞，武庫的東西雖多，但也用一點少一點，能補充的少之又少，大規模的武器彈藥根本運不進來，未來的我們隻會越來越虛弱，而異常越來越強……”
魏子書也沉默了，片刻後道，“辛苦你們了，”她又道，“再熬一熬，總能有轉機的。”
“比如等虞高階了，她會的法術那麼多，這種情況也不會這麼被動……”
鬱白絕望的表情總算稍有收斂，露出了些許豔羨，“沒錯，《永暗》就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了。”
“好羨慕你們玩家……”
魏子書：“虞瑜不是說法環準備擴招嗎？說不定下一次就能選到你呢。”
鬱白：“法環擴招哪能選我，我又……”
她瞬間抬頭，“什麼？什麼擴招？”
魏子書看到她的表情就暗道不好。
不會吧？虞瑜還沒和她說？
壞事了。
子書含糊道，“不知道，她說有這個可能，但就算知道，她也沒法做主的……”
鬱白卻振奮極了，又怒道，“她怎麼又沒跟我說？！這麼重要的事情！！！”
她當即低頭劈裡啪啦打字，滿臉狂熱。
子書：“……”
她儘量挽尊，“可能消息不確定，她也不好將不確定的消息告訴你們，不然讓你們白高興一場，就不好了。”
鬱白狂熱的大腦冷靜了一下下，劈裡啪啦敲字的速度放緩了一點，但就一點。
子書：“……”
78已經靠著她睡著了，她們說什麼都沒把她吵醒。
相比戰士的充沛體力，遊蕩者到底沒那麼能熬。
天色近暮，子書看著帳外天空，也隻能歎息。
*
“一個結界一罩，幾個地震術下去，螞蟻？”蒙輕蔑一笑，“來多少死多少。”
虞瑜幽怨極了，“蒙學姐，說點我能用的行不行？”
但凡我是高階施法者！
城堡裡，虞瑜當時下線就沒走遠，往
噴泉邊一坐就下線了。
她上線翻列表，很快就將大執政官邊的閒人吸引了來。
比如蒙，比如長。
蒙想了想，“三環法術多數都是小範圍法術，怕是沒有你想要的效果。”
虞瑜絕望，“難道就真的救不了嗎？”
長與蒙對視了一眼，“那倒也不是。”
虞瑜就像抓住希望的稻草，“還有什麼辦法？”
長道，“施法者想越階釋放法術，一般有兩個方法。”
“一是壓榨自己的潛力，以精神海萎縮，不能晉升為代價，強行釋放自己不能釋放的法術。”
說著，她瞥了眼蒙。
蒙撇開眼。
虞瑜掐緊手指，“很嚴重嗎？”
長：“當然嚴重，當時她半死不活，差點就沒救回來。”
虞瑜聽見她意有所指，疑惑問道，“誰啊？”
蒙接話道，“另一個方法，就是你可以用的了。”
虞瑜期待的看著她，“什麼什麼？”
蒙：“其實你曾看我們用過。”
虞瑜開始回想，一時半會也沒想起來。
蒙：“群體施法。”
虞瑜這下子瞬間想起來了，眼睛開始發亮。
蒙：“雖然法環失傳了許多東西，但關於儀式魔法卻沒怎麼失傳，而群體施法就是儀式魔法最基本的組成部分。”
“分擔精神消耗，隻不過是最基礎的一環。”
虞瑜抓住她的手，“學姐！教我！”
蒙一笑，“就怕時間來不及。”
“雖然四環不是什麼大法術，但你能在短時間學會模型，並且釋放出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此時情形緊急，其他人無法學習，你隻能靠自己引導協調她們的精神力，對你的壓力太大了。”
虞瑜堅持，“不管如何，我想試試。”
蒙唇角一挑，“也行，反正群體施法也在你的課程內，這也不過算提前而已。”
“你儘力而為吧。”
說著，她直接進入教學模式，“那麼首先，你需要選擇一個法術，你想選什麼呢？”
一專注起來，蒙學姐就顯得特彆無情。
虞瑜弱弱問道，“我隻能放一個法術，哪個法術能拖延三個小時以上呢？”
長在旁邊出主意，“為什麼不一個【隕星術】直接把螞蟻都砸死呢？”
虞瑜笑容消失，“然後引起地質運動，洪水爆發，送全城一起下地獄？”
長回過神，“哦，在城市內部，這就麻煩了。”
蒙思考了一下，“【睡眠領域】或者【大型結界術】吧。”
“【大型結界術】更好些，但問題是螞蟻在地下，你的精神力恐怕無法徹底掃清地下的範圍，”她自言自語，“如果結界破裂，你也沒精神力去維護。”
“還是一次性的法術好，”她看向長，“【睡眠領域】如何？”
“她本身就會群體睡眠術，也算有一點點基礎了。”
長：“聽你的。”
虞瑜被蒙拖著特訓去了，長去報備。
大執政官頭都沒抬，“本就是要給她學的，學就是了。”
長：“虞天賦雖好，但畢竟是第一次執行儀式，我想的是……”
大執政官抬頭瞥了她一眼，“讓蒙在儀式法陣裡留個角，我到時候放點精神過去看著，如果她不行我就引導一下。”
位麵漸漸靠近，她們的精神力已經能滲逸到隔壁，等徹底穩固，這個上限還會繼續提升。
長微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