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環的儀式是肅穆高效的, 每一步都有種曆史的厚重感,仿佛能通過此看見曾經無數輝煌的歲月,而今曆經滄桑, 沉澱出彆樣的魅力。
虞瑜被大執政官安排在蒙學姐身邊,能學的就跟著做,學不了就擺姿勢濫竽充數。
好在這時候也沒人注意到她。
儀式的最後, 所有的高階的施法者們, 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垂眸靜默。
而虞瑜也在此時, 接收到大執政官的眼神。
沒錯, 大執政官是主持儀式的人。
她好像也沒有虞瑜想象中的那麼遜?
接受到眼神, 虞瑜拿出了包包裡的花,悄悄挺直脊背,精神抖擻的往前走去。
這是一種星藍色的花朵,花朵像星空一樣, 特效拉滿, 而且有著清淺的香氣,特彆好聞。
蒙學姐說,這是弗蘭, 法環專用儀式花,養起來很貴很麻煩, 還要精神力投喂,其他人養不起。
從過道中走過,虞瑜回憶起蒙學姐的話。
她邁著穩健的步伐, 假裝這群人都是小貓咪, 自己是大腦斧, 冷靜走過。
沒錯, 雖然想過用【虛無理智】穩一手,但虞瑜很快就斃掉了這個可能。
施法是會有波動的。
在這群大佬麵前施法,那不是貼臉嘲諷嘛。
這種場合,虞瑜可不敢浪,後果難以預料。
不就是獻花嗎?!有什麼難的!
她以前也沒少在聚光燈下說話,當時也沒這麼緊張。
‘她們都是小貓咪,她們都是小貓咪,她們都是小貓咪,小貓咪……’
虞瑜給自己洗腦,漸漸挺起胸膛,走的虎虎生風起來。
大家似乎都在垂眸靜默,無人關注虞瑜。
除了大執政官。
大執政官的禮服有著鮮紅的立領,純黑長袍特彆颯,站在最前方。
她也看不出情緒,就這麼看著虞瑜虎虎生風的走來。
虞瑜按照標準,將花緩緩放在亞米前輩的墓前,按照規定,說著絕不會出錯的悼詞,“前輩,願群星的意誌庇護於你。”
此時,她背後應該一片絢爛,據說高階施法者們會在此時放出精神徽記向前輩致敬。
她的工作應該到此為止了。
虞瑜覺得好像也沒什麼難嘛。
不過如此!
話說,這個時候亞米前輩是不是應該現身一波,朝後輩們欣慰的點點頭,然後駕鶴西去。
正這麼想著,虞瑜站起身,正準備按照蒙學姐教的方法,從側麵繞回隊伍裡,就聽見大執政官沉吟的聲音。
“嗯……”
聽見她聲音的一瞬,虞瑜就眼皮一跳,加快腳步。
“咦?我怎麼在這裡?”
熟悉的聲音讓虞瑜震驚轉頭,“前輩?你怎麼又醒了?”
淡藍色的虛影摸著下巴,站在自己的墓碑旁邊,“說得好,我為什麼又醒了?”
這個意外,直接導致法環的默哀環節中斷,眾多施法者茫然抬頭。
whattttttt?
而最前方的幾位紅色立領施法者,也震驚的抬頭。
戰爭大執政官不禁喃喃,“竟然真能看見?”
虞瑜:“前輩,這是法環啦,你不是一直想回來嘛!”
她報喜道,“前輩,你現在是大執事了!法環覺得你的功勞很大,將你追封為大執事了!”
亞米也驚喜,“竟有這種好事?”
台下眾人:“……”
大執政官:“……”
虞瑜瘋狂點頭,“還有你的逆徒也死了!法環決定追回授予他的榮譽!”
亞米又允悲,“可我也死了啊。”
虞瑜:“……想點開心的,至少他沒活到現在參加你的葬禮對不對?”
亞米開心了一下,“也有道理,所以我現在是在葬禮上?”
大執政官終於緩了過來,用她充滿磁性的嗓音道,“前輩,這裡是法環。”
亞米:“真好,我沒有在法術烘爐裡醒來,不然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大執政官表情微妙,“……法術烘爐都失陷在主大陸了,前輩將就一下吧。”
亞米四處打量了一會,“……哦,我說法環怎麼這麼破,越混越窮了是吧?”
這話說的所有人都沒法接,下麵的眾施法者表情極度微妙。
虞瑜:“前輩彆這麼說,想點好的,至少總部還在呢!”
亞米果然被她安慰到了,“說的也是,我躺哪?”
眾施法者看向虞瑜,“……”
你是會安慰人的。
雖然冕下們不參加,但她們就在總部,你以為她們聽不見嗎?
虞瑜熱情的給她指位置,“怎麼樣?花漂不漂亮,我給你獻的呢!”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頗有點接受不了現實。
……所以,外來者真的能見到前輩?看她這麼熟練,也就是說她們真的熟識,都是真的!
她到底是怎麼在法環總部,在所有人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隻自己一個人的意誌,就把逝去兩次的前輩召喚出來了?
虞瑜並不懂她們的疑惑。
在法環總部,這麼多施法者在,逝去的前輩能短暫出現一瞬間,表達一下自己的欣慰,很合理不是嗎?
雖然虞瑜的腦補中,隻是淡藍色虛影短暫出現點個頭就消失。
亞米前輩也明顯不能以常理度之,她把虞瑜的腦補搞的麵目全非。
亞米盯著自己的墓碑,“坑有點小,能大點嗎?”
她看著大執政官商量道,“我記得大執事可以大點的。”
大執政官努力維持住自己的語氣,“……現在不可以了,大執政官也隻能睡這麼大的。”
亞米若有所思,“法環已經萎縮到這種程度了嗎?”
她蹲下撿起花,聞了聞道,“不錯,是我喜歡的弗蘭,下次我應該不會再醒了吧?”
虞瑜特彆遲疑,“……您老應該不會再醒了吧?就算醒……起碼也要等到翹你棺材的時候了?”
亞米看向她。
她也看著亞米。
後麵的大執政官她們也這麼看著她倆。
小家夥不僅會安慰人,還特彆會說話。
大執政官隻能緘默,生怕自己情緒繃不住。
虞瑜遲疑了一會,繼續安慰她,“你彆想著這個坑,反正是衣冠塚,你骨灰本準備另尋安置的,大不了滿法環撒一撒,風一吹整個總部都是棺……你的家……”
大執政官臉色終於開始扭曲了。
亞米一拍手,神采飛揚,“說的好,還是你懂我。”
下麵的眾施法者:“……”
你真的是懂安慰人的。
怪不著連差點變成異常的前輩都能被你哄回來。
亞米滿意的看向下方,“我要看星引術。”
虞瑜當然滿足她,“好的,前輩稍等,咱們再走一次程序。”
她剛掏出自己的小銀盤,一抬眸忽然有星光垂落。
與虞瑜當初召喚的狹窄星光不同,這次的星光覆蓋了整個法環,清晰無比。
甚至虞瑜有種莫名的錯覺,好像她隻要放出精神,就能夠到那些古老的意誌,仿佛能與她們並肩而行……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這句詩
竟有一天能是寫實派。
這個星引術是誰放的?
虞瑜看向大執政官。
大執政官低沉道,“冕下。”
淡藍色的虛影沐浴著真實般的星光,一隻手舉起弗蘭在鼻前輕嗅,另一隻手拍了拍虞瑜的肩膀,“法環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虞瑜人都傻了。
你怎麼突然提這個啊!!!
這麼多大佬在呢!!!
大執政官:凝視
台下諸多施法者:凝視
虞瑜驀然漲紅了臉。
大執政官給虞瑜一個若有深意的眼神,才看向淡藍色的虛影,“……虞是個好孩子,我們會好好培養的,你放心。”
淡藍色虛影漸漸虛化,歎息道,“我這次真走了。”
她將手中的花遞給虞瑜,“放我墓前,擺整齊點。”
虞瑜情緒還沒緩過來,此時怔怔接過花,“……我知道。”
淡藍色虛影散作星光,而星空依舊垂落,將整個法環籠罩在內。
虞瑜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眼睛都有點紅,借低頭擺放花朵才掩飾住。
為什麼特地提一次……聽見大執政官回答她才反應過來……
明明已經分彆過一次,虞瑜這次還是十分難過,而且比上次更難過了。
等到儀式結束,虞瑜還是眼睛紅紅的。
蒙:“虞真是個討喜的孩子呢~”
長思索片刻才道,“法環並沒有追封的傳統。”
虞瑜還是很傷心,看著墓碑緩不過來。
星藍色的弗蘭落在墓碑前,點點露水點綴,清新而充滿生機。
【大執事 亞米·特恩斯之墓】
片刻後,虞瑜抱著小壇子找到大執政官。
大執政官:“……”
她看見虞瑜紅著眼睛,也無奈了,“此事我也不能做主。”
“可。”
一道聲音在她們身邊響起。
虞瑜下意識張望,她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過。
大執政官立刻改口,“冕下同意了,你去吧。”
虞瑜抱著小壇子走出來,就看見菲利克斯抱著手在一邊等著。
虞瑜:“!學姐你之前站在哪了!我都沒找到你!”
菲利克斯瞥了眼她手裡的壇子,“你想撒在哪裡?”
虞瑜:“就,隨便撒一撒?”
菲利克斯:“法環無風的。”
虞瑜:“那怎麼還會下雪?”
菲利克斯冷淡如故,“是一位冕下的殘留,終年不變。”
虞瑜一驚。
難道法環總部也發生過什麼戰鬥嗎?
菲利克斯沒有解釋,“以後你會知道的。”
“我最近在看藏書,如果看見與草木災禍相關的事情,就告訴你。”
虞瑜沒想到她還記得,“謝謝學姐。”
菲利克斯也隻是一提,“撒在這裡吧,那些法師塔都是無主的,有的會自動攻擊。”
虞瑜:“學姐在這裡過的還好嗎?”
菲利克斯:“沒什麼不好。”
看她收起小壇子,菲利克斯非常果斷的讓開。
虞瑜一個精準的【鼓風術喃喃自語,“我居然也揚人骨灰了,不過前輩的話,應該會誇我揚的有氣勢……”
菲利克斯也是看了全程的人,此時嘴角微扯,“你和這位前輩……嗯誌氣相投。”
虞瑜也這麼覺得,“恨不相逢未嫁時。”
菲利克斯:“?”
虞瑜也覺得詞不達意,遲疑道,“……我生君已死?”
菲利克
斯:“?”
虞瑜想了半天都詞不達意,隻能垂頭喪氣,“算了,我相信前輩能理解我的。”
好像沒彆的事了,趁著蒙學姐還沒想起拎自己離開,虞瑜好奇問道,“那逆……夜主冕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議員是什麼樣的?凶不凶?”
菲利克斯想了想,“冕下們都很威嚴,夜主冕下人較為溫和,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前輩。”
虞瑜:“……”
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彆?
估計說大執政官,這說辭還能繼續套一遍。
但認識之後,你說大執政官她英明神武嗎?
嗤,屑的掉渣。
蒙的聲音在遠處響起,“虞瑜。”
虞瑜立刻站起身,“學姐我走了,你快快學!我們出去再敘舊!”
菲利克斯頷首,目送她離開。
出現在城堡裡,虞瑜突然想起來,“忘說了,學姐穿禮服真好看。”
漂亮狼狼穿什麼都好看!
蒙:“大執政官喊你。”
虞瑜疑惑,“她又喊我做什麼?我剛剛表現沒問題的吧?”
“學姐,我可按照你說的一步沒錯!”
蒙表情非常微妙,很勉強道,“……算是吧。”
她可是見識了虞瑜安慰人的技巧,除了被安慰的人,其他人都受到了心靈損傷。
安慰的很好,下次彆安慰了。
大執政官這裡,人還不少。
長前輩,學前輩,還有幾個虞瑜不認識人。
“你就是虞?”冷淡的男聲響起。
虞瑜看去,看見對方身上還未換下的禮服,驚訝了一下,“我是。”
高瘦的男子有著法環一致的蒼白膚色,他穿著鮮紅立領的黑袍,神情冷淡,“內勤大執政官,光塵。”
他簡短的自我介紹,然後便道,“學與我說恢複係是你帶回來的。”
虞瑜看不出他的喜怒,“……其實都是前輩的功勞。”
光塵:“我剛剛與風夜商量,借調你在我麾下任職一段時間,你意下如何?”
虞瑜下意識看向大執政官。
大執政官也沒來得及換下禮服,此時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抬眸看不出什麼情緒。
虞瑜:“我聽大執政官的。”
光塵皺眉,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取巧的答案。
風夜這時才開口,“我用她還有要事,你邊上呆著去。”
“想要人就自己動手培養,彆天天想著截彆人的,”她語氣嘲諷,“塞西的野貓都比你懂這個道理。”
光塵語氣冷淡如故,“收起你那些彎彎繞繞的想法,我隻是需要她配合一點事情。”
他似乎對風夜十分不屑,“但凡你把心思多用在法術上,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這麼弱。”
風夜:“?”我不是傷勢未愈?!
“你是不是想打一場?”
光塵抱起手,繼續冷淡臉,“有何不可?”
兩人針尖對麥芒,氣勢持續上升。
虞瑜左看看,右看看。
哇,大執政官都好帥。
她總覺得大執政官的禮服比自己的更好看。
看看那帥氣的立領,看看那低調的紅色裡襯。
他們行動間才會露出純黑長袍內鮮紅的裡色,隨便一個動作都帥到沒朋友。
兩個大執政官對視,磅礴的精神力洶湧。
蒙本來還擔心虞瑜不適應,結果發現她一臉羨慕的盯著兩大執政官的衣服看。
那表情,是恨不得把他們衣服扒了自己穿……
果然,根本不必擔心虞瑜。
學不
得不打斷上司和風夜的對峙,“說正事,借不到就布置任務,我相信虞不會拒絕的。”
光塵此時才收回眼神,“……嗯。”
他又冷淡道,“恢複係本就是內勤大係,這次恢複係回歸法環,我自然要關注些。”
他又瞥某人,“倒是有些人,一肚子黑水,隻怕又要和冕下們告狀。”
風夜懶得理他,“虞瑜,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們準備放出更多的名額給外來者。”
大執政官一說正事,那雙漆黑的眼眸就再也看不出情緒。
平時她狗歸狗,但一般都笑吟吟的。
一到這種時候,虞瑜就警覺的不得了,“是有此事。”
光塵若有所思的打量她,此時乾脆往牆上一靠,抱著手就不走。
大執政官語氣平靜,“大部分名額都由法環操控,但因為某人數次上告,冕下們分得一些名額給予各大執政官。”
“除了某人那份,戰爭和淨化的名額都交予我了,”她一路使用某人的代替,這某人是誰顯然不言自明,“你覺得我該如何去用?”
虞瑜此時已經麵露驚容。
你們居然能自主挑選玩家嗎?
啊對……大執政官她們的權限一直挺高的,那麼……
回想大執政官一路來的作風,她特地與自己這麼一說,決然不是想給自己幾個名額玩玩,而是……
虞瑜已經瞬間想通她的意思,胸有成竹起來。
“既然是定向的名額,自然要看大執政官的需求。”
女子明顯不是很滿意,眼眸微眯,“那你覺得我的需求是什麼呢?”
長和學抱著手看著虞瑜,表情頗為意趣。
內勤大執政官唇角微抿,繼續打量虞瑜。
風夜對虞瑜的評價很高,他想知道,虞瑜是否名副其實。
隻有蒙想打哈欠,自覺自己剛剛就該直接出去,省的陪著她們在這站著。
虞瑜想了想,“大執政官想要好用的工具人,其他大執政官應該也差不多,或許再來點……後備力量?”
她遲疑了片刻,“敢問大執政官有多少名額呢?”
風夜語氣隨意,“大概三千吧。”
虞瑜震驚。
居然這麼多?
虞瑜:“那屬下鬥膽建議,可能大執政官需要一些有紀律能直接拉上戰場鍛煉的玩家,一些擅長司法的工具人,或許還有一些……”
她頓了頓道,“學生?”
風夜眯起了眼,“學生?”
光塵卻沒有風夜那麼沉得住氣,他不自覺站直了,那雙凜冽的鳳眸直勾勾看著虞瑜。
學生?
那不就是他所管轄的學院負責的嗎?
長都下意識挑眸,而學直接放下手,眼睛都快放光了。
風夜覺得豬隊友丟人,這下子小狐狸必定看出問題了。
虞瑜看見他們的反應,當即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嘻嘻。
“敢問大執政官,每年法環能收到多少合格的學員?”
“除了外來者之外,大概有多少見習施法者?”
風夜:“……真是令人難堪的問題。”
她指節交叉,語氣依舊平靜,“你應當也能看出來,我們的糧食產量,不足以供應太多人口。”
“群星庇護的範圍有限,純血人類也在代代減少,而其中有精神天賦的,更是少之又少,”她平靜道,“法環在不斷的衰落。”
她站起身,“所以也因此,我們才不得不引入外來者。”
其他人也肅容。
風夜抬眸,那雙漆黑的眼眸看著虞瑜,“那麼你對法環這樣的現狀,有什麼建議呢?
”
虞瑜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沒人就招啊,我們什麼都不多,就人多。”
她在幾人的注視下,繼續問道,“法環一般是怎麼發現有天賦的人的?一般在什麼年紀開始查探?”
風夜其實一開始絲毫沒想學生的問題,她本以為這是那邊不容易放開的口子。
但聽虞瑜的語氣……
忍著心頭湧動的情緒,風夜依舊語氣平靜,“曾經會每十年施展一次儀式法術,全大陸普查。”
“現在,每年登記新生人口就可以了,”她微歎,“施法者大多要十二歲以後才能展現天賦,往往在十六歲左右才會達到精神巔峰,如果不成為施法者,精神一般就不會自行增長了。”
“如果要探查天賦,這個區間是最合適的,”她稍微降低要求,“十六歲以後也行,但不能太遲,否則耽擱修行。”
虞瑜疑惑了,“那我是不是晚了?!”
風夜很想按著她的頭讓她不要岔開話題,但此時也隻能沉穩語氣,“你除外。”
虞瑜:“那就留一千名額給學生?”
她想了想容城的人口。
當初她看過不確切的數據,容城常駐人口七八百萬,流動又是七八百萬,作為南省省會,這個人口不高不低,普普通通。
“大概多少人能出一個精神天賦夠的?”虞瑜問道,“難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