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自己點的燈, 但這次調律之後,虞瑜感覺大廳內的光芒更暗了。
“誰?”
虞瑜回過神,就發現又打起來了。
“學姐,你還行不行啊?”她頗為擔憂的問道。
蒙眼角抽了抽, “暫時還行, 閉嘴。”
“那我們去左廳, 我要問魔像核心在哪!”
蒙:“……難道不是先找冕下的法杖嘛?”
虞瑜震驚, “可是法杖一點消息都沒有啊!當然是先做手頭的任務了!”
看見她們進入左廳,歸帆一個【群體遲滯術】拖住人,然後抱著手站在左廳門口吐槽, “這小家夥倒是目的明確, 從進來開始沒一句話不是緊抓任務的。”
風夜心情複雜, “所以把冕下的任務丟在九霄雲外了, 還嫌棄蒙搶她獎勵。”
學:“指不定在心裡吐槽npc搶她任務呢。”
長:“……很有可能。”
“魔像核心呢?我就去儘徹那裡借三本書, 回來魔像核心就不見了?你把核心放哪了?!”
“我哪知道核心在哪?!不是你說魔像在這裡不安全,你把核心帶給儘徹收起來嘛?!”
“你放屁!怎麼可能?!我讓你看魔像你就這麼看的?!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這個魔像花了多少時間?!大執政官都挖了一身的泥!”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明明是你說……”
她們又開始循環吵架起來。
蒙用【群體隱身術按住虞瑜的肩膀, 隨時準備跑路。
但……
虞瑜捏緊小拳頭,低聲喊道,“打起來, 打起來, 打起來!”
蒙:“?”
歸帆:“……?”
風夜等人:“?”
某存在:“……”
你不是尊敬前輩嘛?你就這樣尊敬的?
虞瑜:“無儘的爭吵, 顧名思義, 她們會一直吵一直吵,一種解法是找到核心被她們當成偷核心賊混合雙打, 另一種解法就是她們忍不住打起來, 任務更名為【無儘的鬥毆】, 嘿,說不定會出bug呢!”
“學姐,你會不會偽裝彆人聲音的法術?”
蒙表情不太美妙,“……不太會。”
“那就是會了?”
“那你用那個學姐的語氣,”虞瑜指著那個說自己出門借書的淡藍色虛影,“說自己把核心交給儘徹了,現在在儘徹那兒,讓學妹自己去要……”
“然後用學妹的語氣,說自己把核心藏起來了,但沒記得放哪了,讓學姐自己找……”
“語氣都要欠打一點,反複播放。”
蒙表情更微妙了,被她推了好幾下,才斟酌語氣,勉勉強強的釋放法術。
“既然你記得你還好意思罵我?!還讓我自己去要?怎麼有你這樣的學姐啊!!!”
“你自己藏起來了,你居然還敢不記得?!不記得就算了你居然還讓我自己找?!”
兩人都覺得匪夷所思,甚至並無絲毫懷疑。
如虞瑜所料,她們的靈智比呆呆前輩差多了。
虞瑜繼續指揮,“學儘徹前輩的聲音,說她們太廢物了,魔像和核心都被她藏起來了,語氣要不屑一點,就學大執政官那種……”
風夜:“?”
蒙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依言照辦。
兩人一下子炸開了,“儘徹!!!”
她們猛然衝向右廳,甚至差點撞到了隱身的歸帆。
歸帆:“……這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
長冷幽默,“像極了外來者。”
虞瑜立刻使用了法術偵測,“學姐學姐
,快快快,偵測偵測!如果有人藏起來了,肯定用法術藏起來的!”
蒙表情複雜,隻能跟著搜查,“你怎麼覺得會在這裡呢?”
虞瑜不以為意,“除非被大執政官吞了,或者被異常吞了,否則必定在大廳內。”
“整共就三大廳,加個二樓,就算用排除法,一個個搜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既然大執政官把東西交給她們保存,不出意外應該也不會收回去,大執政官異化之前應該也想著把魔像留給後來者吧?”
“核心經手隻有她們兩,她倆的行動軌跡也這麼清楚,東西不是在這裡,就是在右廳或者大廳。”
“這裡沒有我們就去大廳和右廳搜一波,三個律段都來一遍也花不了多久時間。”
見蒙搜不到,虞瑜道,“我能用地動術嘛?”
蒙:“……你敢,我們現處地下,你想要活埋了我們嗎?”
虞瑜失落,“看來不在這裡,那我們出去看看?或者去上一段問問呆呆前輩?”
歸帆忍不住吐槽,“儘徹前輩糾正了個寂寞,她還是喊呆呆。”
風夜嗬嗬,“她就是故意的。”
時至今日,她也算摸清楚虞瑜的性格了。
虞瑜乖?
狗都不信!
片刻後,蒙成功的找到了天花板上隱藏的核心。
收起核心,虞瑜滿意道,“完成兩個任務了,還差幾個我看看。”
“【未開之門】【迷茫之人】【探索岩塚奧秘”虞瑜捏著下巴,“還有個【遺失的力量】。”
“以普遍理性來說,探索奧秘肯定要搞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說不定要和無風大執政官貼貼,九死一生才能完成。”
“【迷茫之人】我得試試能不能蒙對,蒙不對的話這個任務應該是和岩塚主線綁定的,”虞瑜用自己多年玩遊戲的經驗推論,“倒是【未開之門】和找法杖,說不定不需要和無風大執政官貼貼。”
“希望當年冕下來的時候沒這麼勇,他不會把法杖留給無風大執政官了吧?”
撥拉來撥拉去,虞瑜道,“我們先完成【未開之門再去找呆呆前輩問問看。”
場景裡唯一一個正常點的指引npc——呆呆前輩!
蒙並無異議,她此時真的像極了工具npc,非必要一言不發。
虞瑜忍不住回頭看她。
蒙:“看什麼?”
虞瑜:“學姐怎麼都不說話?我以為你會比我有主意點?”
蒙:“哦,那我建議你立刻去找法杖,你去嘛?”
虞瑜拒絕,“不要,先易後難,哪有人一開始就送人頭的。”
蒙嗬嗬,“那你還問個屁?”
“呆……儘徹前輩,我們回來了!”
淡藍色虛影從右廳飄出,“呆什麼?你有本事喊完?”
虞瑜通報結果,“我已經完成了兩個任務,你知道這裡有什麼門沒打開嗎?”
“是不是藏著寶箱?”她期待的問道。
淡藍色虛影嘲諷她,“你在做什麼美夢?這裡怎麼可能有寶箱?”
“那你知道有什麼門沒開嗎?”
儘徹陷入思考,“不記得了,你們去我書架上找吧。”
“如果我有類似的信息,那必然在那裡。”
虞瑜:“那前輩我就不客氣了!”
知道這些書都是前輩的記憶,虞瑜其實還是不太好意思翻的。
萬一她翻到什麼限製級怎麼辦?
片刻後,蒙坐在一邊和前輩聊天請教,虞瑜一本一本的翻書。
翻書找線索,也是遊戲老套路了。
有的任務必須要看書才能接收
到,或者看書才能收到下一步的線索。
她隻需要看書名,然後打開封皮看看有沒有任務提示,就能合上放回去了。
整體就一個字,快!
看著看著,虞瑜不由發問,“前輩前輩,你是附魔係嗎?”
“不是。”儘徹雖然在和蒙聊天,卻幾乎瞬間回答她,然後反問,“你看書就這麼看?”
虞瑜:“那前輩怎麼這麼多附魔的記憶?”
“我隻需要翻開封麵,看有沒有任務提示就行了,並不需要看,”虞瑜道,“比如之前那本藥劑什麼的,一翻開就有藥劑配方出來了……”
虞瑜若有所思,“對哦,我怎麼沒想起來去學院圖書館翻一遍。”
都怪學院看書都要積分,導致虞瑜沒想起這個好辦法。
“學姐知道大陸有沒有什麼圖書館嗎?不受法環控製的那種!”
蒙嘴角扯了扯,“……你先乾正事。”
長激動的捏緊拳頭,“蒙!她有配方!她有配方!你趁機問問前輩這件事啊!你也趁機看看那兩本書啊!”
蒙有點苦惱的歪頭,然後道,“你以後遇到前輩記得多學點東西,遺失的知識也在法環的回收範圍內,比如你上次和亞米前輩學的密儀,比如這次的調律……”
儘徹聽著,此時才道,“略有研究而已。”
虞瑜瞬間支棱,“那前輩有什麼要失傳的附魔圖紙嗎?我可以代為上交法環!”
她甚至不再翻書,急忙跑來擋住蒙整個人,“前輩要公平公正,上次是她這次就輪到我了。”
蒙差點笑出聲,好半天才悠悠道,“附魔圖紙確實不在法環管製內,但……”你學了你會用嗎?
附魔可不是有圖紙就能用的東西。
虞瑜才不聽她的,期待的看著淡藍色虛影。
儘徹失笑,“你是想把我徹底榨乾是吧?”
虞瑜委屈臉,“才不是,我這是幫前輩你分擔知識的重量啊!”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儘徹想了想,“法環確實沒管過這方麵,倒也確實能給你,但……”
虞瑜眼睛發亮,“但?!”
儘徹悠悠道,“但不能白給你。”
虞瑜認真點頭,“前輩儘管發任務,我保證完成。”
她瞬間補充,“但不能要我還書,這書是上一個呆……儘徹前輩發的任務,我得還給她才能還給你。”
儘徹張了張嘴,然後道,“那我不知道了,你自己想。”
“啊?”
蒙推開她,“你怎麼和小土匪一樣?出門儘逮著前輩薅。”
虞瑜撇嘴,繼續翻書,“那也是前輩願意的,我又沒強迫前輩。”
儘徹不禁微笑,“她說的也不錯。”
反正她都死了,總要傳下去的,不如給小家夥呢。
如果這小家夥能乖點,不要喊她代號前總加一個呆,就更好了。
虞瑜一邊翻書,一邊思考,“前輩這些年的記憶還在被吞噬嗎?”
儘徹意外了一下,思考道,“……不太記得了,你知道的,被吞噬的記憶是不會告訴我的。”
“前輩你有強迫症嗎?”虞瑜問道。
“強迫症?”
“就是前輩看見空空蕩蕩的書架會難受,會想縮小書架填滿它,或者因為書架沒滿,整個人都難受……”
儘徹迷茫了,“……好像有。”
“那前輩會縮小書架填滿,還是一直空在那裡,繼續煎熬?”
儘徹明悟,“……不會縮小,我不喜自欺欺人。”
虞瑜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呆呆前輩會發任務,人傻了還糾結書的事情,因為書被另一
位前輩借走了……”
“等一下,忘記問她為什麼借這三本書了,她們精神有損傷嗎?”虞瑜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這也是一個線索,等會下去問問。”
儘徹:“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執政官成功了?我沒有喪失記憶了?”
虞瑜:“我不敢下結論,畢竟記憶這種東西很特彆,萬一它還能偽造記憶呢?比如吃掉了騙你沒有,你自以為自己沒有失憶,但是書架在變小也不知道。”
她看著眼前滿滿當當的書架,“而這書架幾乎是前輩記憶所化,占地什麼的也做不得數。”
儘徹已經被她帶入了思維,“那你有什麼良策?”
虞瑜:“為什麼不在記憶裡摻水呢?”
儘徹:“???”
蒙:“???”
歸帆:“???”
眾人:“???”
虞瑜:“前輩沒有變為異常的疑慮,這點我需要確認一下。”
儘徹沉穩點頭,“我暫時沒有變成異常的趨勢,但原因不明,或許是她,或許是彆的原因……”
虞瑜點頭,“前輩雖然可能失去記憶,但目前依舊有完整的靈智,會思考會學習……”
儘徹想到了什麼,“你指的是?”
虞瑜:“怕影響局勢,前輩恐怕暫時不能收束自己的記憶碎片,但現在開始,拿起書學習,是不是也是一種延長自身存在的方法?”
“我知道這治標不治本,”虞瑜眼神清明,“但這也是個不壞的辦法,就是要委屈前輩了。”
死了都要學習,太痛苦了,可憐。
儘徹嘴角瘋狂上揚,“我不委屈。”
“我喜歡學習。”
小施法者一身黑袍,清秀白皙的臉上有一雙漆黑漂亮的眼睛,她沉靜下來時,竟也有種施法者常見的知性斯文,讓人一看就心生歡喜。
這是我們家的小輩!太像了!
喜歡!
包括蒙在內,都不禁眼睛發亮,讚賞的看著虞瑜,“不錯,我們居然一時沒想到。”
虞瑜靦腆一笑,“我記得法環不是有什麼高危異常觀測點嗎?如果這次不出問題,以後也可以將這裡觀測起來。”
“相比其他異常,這裡至少還有個友善的前輩可以嘮嗑,上一層有風前輩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嘮嗑,他不識字就逼他再學,方法總比困難多。”
學忍不住道,“為什麼她要用‘逼’這種字眼呢?”
窮:“學你不要咬文嚼字。”
崇:“就是,你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