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滿意了,“你還好嗎?”
肖被綁在大鍋旁邊,一隻手血糊糊的,被切掉了三根手指,有氣無力的道,“不太好,快死了……”
很快,她被救了出來,因為異種全被黑暗仆從噶了。
虞瑜試圖留個活口,可惜黑暗仆從抬頭看了眼,用猩紅的眼眸看著她,然後長槍狠狠一戳,將最後一個活口噶了。
虞瑜:“……”
你大爺!
這個黑暗仆從怎麼這麼討嫌?!
它是不是故意的!
虞瑜將它們都遣散,氣壞了。
遠離城門,說話的依舊是高級幻影。
“你怎麼樣?能活著回去嗎?”
肖腿斷了一隻,手指被切掉了三根,更彆提身上的傷,就這,這施法者居然問她能不能活著回去。
“……回不去,怎麼想都回不去。”
虞瑜遞給她藥水,“你汙染怎麼樣了?”
“起碼四十了……”肖絕望的坐在地上,“她們都死了……”
死了之後還被煮了。
“我回不去了……”
虞瑜:“我還有事,我給你治一治,你自己跑回去吧。”
肖抬起頭,滿臉麻木。
虞瑜:“你的手指呢?還能找到嗎?我給你接上。”
肖:“?”
還能接上?
肖瞬間又升起希望。
黑袍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呢?
她之所以絕望,也是因為遊蕩者太依靠雙手了,但銀月,除了傳奇戰士,沒人能斷肢重生。
她就算活著回去,也隻能做個廢人了。
但如果能恢複……
肖一個激靈,瞬間爬起來,“能找到能找到!”
沒一會,她就捧著自己沾滿灰塵的手指前來,滿臉忐忑,“大人,這……這能接嗎?”
虞瑜:“不知道,我試試。”
肖心口一沉。
虞瑜說著,傳送而來,警覺的看了眼肖,調來了火焰領主,她手上才湧動起白光,【複原術】
她招出水球術,讓肖將手指清洗。
肖洗的很用心。
說實話,光是看著這樣的場麵,虞瑜都覺得發麻。
這也就是銀月了。
換成小破球,哪能這樣玩……
職業者的體質遠不是小破球人能比的。
“可能會疼癢,你忍著。”
在肖忐忑的心情中,【複原術】結束了。
這是個十分年輕的黑袍,離得近了,肖聽著她清越的嗓音,有種莫名的感覺。
她本來沒什麼求生意誌了。
但是現在……她忽然又覺得,其實就算治不好,也不必就要死嘛。
你看黑袍居然屈尊降貴的給咱治療呢。
真年輕啊。
施法者居然敢這麼靠近遊蕩者,也不怕被偷襲。
肖暗自嘀咕,對於她說的疼癢沒有絲毫感覺。
這能算什麼?
於是虞瑜發現她全程連表情都沒變,無動於衷。
“我也認識一個高階遊蕩者,她叫影行者,你認識嗎?”虞瑜與她聊天。
肖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居然和我聊天?”
虞瑜:“……啊?”
所以法環在外麵到底是什麼形象啊?
她不理解!
直播後——
風夜:【嗬,多餘的善心,這個距離,遊蕩者想偷襲她太容易了。】
學:【小虞到底還是仁善的。】
長:【其實也不錯。】
歸帆老神在在,【她不是又拒絕你的安排了嗎?隻是作為小輩看,我覺得她還是挺可愛的。】
【可以天天看崇丟人。】
崇:【長官?】
長明:【嗬,怕是未必哦。】
她隻說了一句,然後繼續聽手下報告。
執法處的陰影中,黑袍人露出的肌膚,蒼白如骨。
淨化部的風氣,遠不像另外三部那麼溫和,她們簽訂的契約更加冷酷束縛。
長明悠悠的笑,“你的意思是,商惟那個小機靈鬼,把夜鶯契約拿了,卻和虞瑜簽了?”
“她想通過虞瑜逃過我們的控製?”
“嘖,我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服從,”長明輕輕的扣桌子,“不過我倒是不知道,我們可愛的小虞,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代靠在牆邊,“我覺得不奇怪。”
窮:“等她回來請她來執法處一敘?”
代:“我覺得這個該我們清理部出麵了。”
窮:“她又沒背叛法環,和異教也沾不上邊,說不定還是被商惟騙的,作為法環施法者,怎麼能輪到你們清理部?難道我們執法處解決不了這件事嗎?”
代撇嘴。
影稟報完就惜字如金,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長明卻沒有開口,而是繼續看直播,“等她回來再說吧,繼續看。”
以她的老經驗來看,如果這次虞瑜的收獲又足夠大的話,這事八成不了了之,風夜會下死力保她的。
或者說,風夜那女人,可能本身就欣賞這種行為呢?
四大執政官裡,說是淨化部最狠,但隻有她們自己人知道,風夜才是最陰的那個。
而此時,虞瑜已經示意肖動動手,“你動動看,不行我再補一個。”
肖小心翼翼的動了動手指,聽聞立刻道,“那要不再來一個?”
這個施法者真好說話,要是都這樣就好了。
虞瑜也不以為意,立刻補上了一個。
二環法術而已,她現在放一百個都不帶喘的。
片刻後,肖驚豔的看著自己的手。
原本臟兮兮,又被她清洗發白的手指,已經完好的長在了她手上,就像原來一樣。
“這……”
肖激動的快哭了,“原來法環還有這種法術?”
她想起了許多戰友,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斷肢,身體殘缺,有的絕望的留在了主大陸,有的回去之後也苟延殘喘……
明明早就有,早就有……
肖眼睛都紅了。
“你們能治療斷肢?”
“嗯?”虞瑜敏銳的發現她的態度變化,偷偷給自己加了盾,隨時準備傳送跑路。
肖紅著眼睛,“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為什麼?就算要錢,如果知道……如果知道,她們就不會放棄,怎麼也要撐著回銀月……”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學:【她是在指責法環?】
風夜:【不識抬舉。】
崇:【救不救隻有法環想不想,她們有什麼資格要求?】
長明:【欠殺。】
光塵:【虞太心軟了。】
窮:【以後得多教教小虞這方麵的事情,怎麼總被外人欺負,那個林恩也是,小虞要搬出城,都是她教唆的。】
代:【回去就抓了她。】
長乾咳了一聲,【沒犯法呢,也不能亂抓吧。】
那半精靈還挺可愛的,咳。
而此時,虞瑜卻覺得法環的聲望受到了挑釁——
她不高興的道,“因為是才學會的!”
肖:“那是你!”
虞瑜:“不是!是前輩們都才學會的!”
肖愣住,眼淚都停了,“真的假的?”
風夜不爽,【跟她說什麼?她有什麼資格問法環要解釋?】
好氣。
學:【不識好歹,救她已經不錯了。】
長:【確實。】
蒙:【……】
虞瑜:“法環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恢複學派之前失傳了,這是上個月才回收的法術。”
肖震驚的看著她,就像聽見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一樣。
虞瑜:“你什麼表情?”
肖:“你居然會說,‘法環不是無所不能的’這樣的話?”
“你是不是被異種奪舍了?”
虞瑜臉一黑,“法環在外麵是什麼名聲?”
光塵:【雖然我們確實不是無所不能的,但她區區小老鼠,有什麼資格同意虞瑜的觀點?】
代:【小虞怎麼回事?怎麼能在小老鼠麵前這麼說法環呢?】
窮:【就是。】
長:【就是。】
蒙:【就是。】
肖:“什麼名聲,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虞瑜大聲,“你們不懂法環的好!前輩們人又溫柔又善良,其實是羞澀靦腆不好意思說話而已,隻是披著法袍,讓你們看不出來表情,你們才覺得法環不好!”
“其實大家都很好很愛笑的!”
“戴著兜帽其實是因為社恐害羞啊!”
直播後:【???】
風夜:【……我覺得不是。】
光塵:【我也覺得不是。】
長明:【+1】
歸帆:【+1】
後麵一排的+1.
虞瑜試圖扭轉法環的形象,“我有一個前輩,她看起來很凶,其實人很溫柔,她還喜歡變尾巴出來玩。”
“你想想,黑袍施法者,冷酷,無情,傲慢,但有尾巴!黑色的,柔韌的,大貓貓尾巴!多可愛啊!”
虞瑜試圖分享自己的xp。
肖:“?哪裡可愛?不還是很變態?”
崇:【她在說我?】
長:【……我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小虞的審美很奇怪,這小老鼠也許才是正常狀態?】
崇怒了,【她居然說我變態!她回來是要從枯木鎮走是吧,嗬嗬。】
虞瑜:“你什麼審美啊?!這難道不可愛嗎?”
肖:“……不可愛。”
虞瑜用沒救的眼神看著她,“算了,恢複係已經逐步找回,其實我已經研究了治愈術的卷軸,而且不貴。”
“你也是高階職業,就沒聽說過嗎?”
肖誠實的搖頭,“沒有。”
虞瑜想了想,“可能是林恩在銀月吧,還沒傳到枯木鎮。”
“等滿足了銀月的需求和公爵的需求,應該就能傳到枯木鎮了。”
“還有前輩們,到時候其他卷軸應該也能流入市場。”
學:【暫時沒有這種想法,你們搞了嗎?】
縱:【沒空。】
風夜:【沒空。】
光塵:【沒空。】
長明:【沒空。】
一長串的沒空,輕鬆的戳破了虞瑜的話,她們又齊齊看向虞瑜。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們這些前輩一個個忙的半死,哪裡看起來像有空搞卷軸賣的樣子?
肖:“銀月?公爵?她們躺在銀月城裡,需要什麼卷軸?這種卷軸不應該先供應前線嗎?”
虞瑜:“……有道理哦,但是沒有公爵或者法環調度,你們隻能自己回銀月買了。”
她剛剛已經抽空與肖說了治愈術的大概能力,肖作為複原術的享受者,非常期待治愈術卷軸。
肖終於反應過來,眼巴巴的看著她,“那你能讓法環把卷軸優先供應前線嗎?”
虞瑜撓頭,“我隻是個小施法者。”
肖目露祈求。
她已經發現了。
這個施法者很特彆,很不一樣。
她不像彆的黑袍那麼冷血傲慢。
她好像願意聽其他人的心聲,而不是理所當然的無視她們。
虞瑜:“我回去和前輩說說吧,但不保證有用。”
她也有點心虛,“畢竟現在就玩家在做,還有2團,公爵也不一定同意……”
“我隻能說儘量。”
說起來,上次崇前輩給她那麼多三環卷軸,法環內部是不是有卷軸生產線啊?
不然純靠手抄,可能性不大。
那是歸內勤部管轄吧?
虞瑜也不確定,隻能先記下了。
風夜:【總算有點趣味了,如果小家夥找我要卷軸,給不給呢?】
學:【……也可能找我。】
長想了想,【她肯定會問蒙,我在的話還會問我。】
雖然極為不爽小老鼠蹬鼻子上臉,但如果能讓小家夥勇於發聲,承擔責任,她們這些做前輩的,還是可以小小的滿足一下的。
作為天天跟在大執政官身邊的大執事,長很清楚自家長官的需求。
她特彆期待虞瑜主動要權任事的可能。
歸帆:【小家夥是執事了對吧?】
光塵:【我們可以借調了。】
學冷笑了起來,【等她回來就行了。】
長明潑冷水,【她回來就要進總部了,冕下們問過她好幾次了。】
冕下……們?
為什麼?
不能理解。
虞瑜已經進入多位冕下的視野了嗎?
風夜又道,【確實,不過進修也要不了多久,外來者學的很快。】
而且她覺得,冕下也不一定能受得了她。
就怕她又在總部開出什麼史詩任務來,到時候冕下們怕是都要麻爪。
一想到這個場景,風夜都有點暗樂。
肖特彆滿足,“我能問你的封號嗎?”
虞瑜:“代號?虞,我的代號。”
肖又意外了一下,這小施法者居然願意把她們內部的代號分享給自己。
感動了。
她真好。
“我說的是封號。”
“高階都有封號的。”
虞瑜陷入沉思,“有嗎?施法者一般都有什麼封號啊?”
“其實我聽見的也不多,”肖想了想,“因為知道的大多都死了,你們也不喜歡宣傳。”
虞瑜想了想,“好像隻有傳奇施法者才有封號哎。”
肖兩眼一黑,“……那,那確實沒辦法了。”
法環就是離譜,居然隻有傳奇才有封號,離大譜。
“對了你說的封號是什麼樣的?”
“血腥屠戮者。”
“哈?誰啊?好難聽。”
肖:“不知道,就是一個經常神出鬼沒殺人的黑袍。”
虞瑜狐疑,“是哪位大佬?外麵的還是銀月的?”
“銀月,經常突然出現,殺了人就走。”
虞瑜:“那應該是淨化部的吧。”
肖懵逼。
虞瑜想了想,“那我有封號了。”
肖期待,“叫什麼?”
虞瑜大聲道,“第二碑半價,虞!”
“什……什麼?”
“第二碑半價!”
虞瑜怕她不懂,還用艾倫語和希瓦語都說了一遍,務必做到望文生義。
肖:“……”
直播後——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