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如常,虞瑜稍微鬆了口氣,“我想起來一件事。”
塔塔爾好奇道,“什麼事?”
虞瑜:“忘記讓大執政官送個手環給前輩了。”
塔塔爾忍不住笑了,“那確實應該,你一下線,我就沒人說話了。”
才這麼幾句,她眼中的紅居然漸漸消散。
與上次不同,這次所有人都看見了。
她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下意識看向虞瑜。
虞瑜瞄了眼汙染,發現並沒有上漲,就沒怕了。
對於這種情況,她老有經驗了。
虞瑜忽然一拍手,她想到怎麼說服塔塔爾前輩了!
此時,不僅是赫瓦爾,就連鉤吻都上來了。
她看著塔塔爾皺眉了一會,然後不自禁瞥向虞瑜。
虞瑜:“這次,前輩必須和我回去了。”
塔塔爾莫名,“為什麼?”
虞瑜:“前輩聽我細細道來。”
她將自己收到的家具放出來,小桌子小椅子擺好,然後拉著塔塔爾前輩坐了下來。
赫瓦爾:“你就不能多放兩個椅子?”
虞瑜隨手又放了兩個出來,見鉤吻兩人也坐下,才繼續道,“我之前第一次來主大陸的時候……”
塔塔爾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也會變成異常?”
虞瑜:“不一定。”
塔塔爾已經心裡有數了。
虞瑜:“上次出門我才中階,可憐弱小又無助,對什麼都半懂不懂的,自然無法留下亞米前輩。”
“但這次不一樣啊!”
塔塔爾看著她,“高階,有什麼區彆嗎?”
不還是很菜?
虞瑜一拍大腿,“當然有區彆!”
“上次我沒有莊園,這次我有了啊!”
聽見莊園,塔塔爾就兩眼一黑,“……你可以不提我的莊園。”
每次一聽她就心痛。
虞瑜:“前輩願意陪我做實驗嗎?”
塔塔爾愣住,“實驗?”
“是啊,實驗,”虞瑜很認真,“不出意外的話,我以後肯定能撿到很多前輩,但是如果她們一出現就被汙染,最後還要回歸群星,這多難受啊。”
塔塔爾緘默了一瞬,“……這是宿命。”
虞瑜:“我不管!”
塔塔爾發笑,覺得小家夥就是天真。
她轉而道,“你說實驗,也得有點方向,你不會想糊弄我吧?”
虞瑜:“目前隻有兩個方向。”
眾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汙染是困擾法環多少年的頑疾,你居然還有方向,還有兩個?
虞瑜摸了摸下巴,“一個比較特彆,就是我儘徹前輩啦。”
“她一直維持很穩定的狀態,沒有絲毫汙染的跡象,這個難道不算方向嗎?”
“具體細節是這樣的……”她又巴拉巴拉的解釋了無風大執政官的事情。
塔塔爾感慨萬千,“無風……她是個合格的大執政官。”
虞瑜:“我儘徹前輩也超級優秀的!”
塔塔爾讚同的點頭,“確實很優秀。”
能在那種狀態下,想起把記憶化為書籍錨定自己的方法,而且還成功了,說一句驚才絕豔不為過。
儘徹卻有點不好意思,【冕下謬讚了,我隻是儘份內之責而已。】
塔塔爾安慰她,“你不必自謙,我覺得你做的很好,還有無風……”
她說到無風又忍不住歎息,“難為她了。”
能得到生前效忠的冕下讚許,儘徹感覺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虞瑜趁機摻私貨,“無風大執政官現在狀態穩定,反正異常也沒有壽命限製,說不定以後能讓她解脫呢。”
“隻要不死,總有希望的!”
塔塔爾回過神,“你說的第二個方向是什麼?”
虞瑜攤手,“其實是受到盲前輩的啟發。”
盲冒出來,【……你不會是想?】
虞瑜:“盲前輩在法環裡是有形體的,為什麼不仿造法環做個類似的烏托邦,讓前輩住進去。”
“難道活著的傳奇不比死去的有價值嗎?”
虞瑜一拍手,“當然,這些都很難很難,我一個人肯定不夠的。”
“所以前輩願意回來尋找自己的價值嗎?”
“銀月還需要你發光發熱呢!”
她給塔塔爾畫大餅,“冕下可是傳奇,你一定是最優秀的,我們一起研究!”
“早晚把呆呆前輩接回來當圖書管理員!”
儘徹:【……你又喊呆呆了啊。】
她的心情也逐漸離譜,【你就這麼惦記我?】
【還圖書管理員?】
虞瑜心虛的轉開眼,“意外,都是意外。”
塔塔爾:“……你都這樣說了,我能拒絕嗎?”
她心裡想的是,現在群星暫時不缺人,她就陪小家夥呆兩年再上去。
還有她的莊園,耗了那麼多心力建好,結果沒住兩年她人就死了。
這次怎麼也要多住一會,住回本。
她想了一會,“你說我眼睛變紅,可能是因為我想了一下死前的場景。”
“當時陷入情緒之中了,”她若有所思,“或許這就是異常的執念,是變為異常的前兆。”
“隻要我不想,或許就能避免了,”她道,“回頭我再改改【虛無理智】,看看能不能作用於現在的我。”
虞瑜海豹鼓掌,“前輩你真棒!你一定可以的!”
塔塔爾被她逗笑了,“儘會誇人。”
赫瓦爾:“……我覺得不是。”
她還會陰陽怪氣,還會喊她lyb之主,會罵鉤吻狗都不親。
虞瑜:“法環估計不給我進銀月,前輩,你的大房子能遁入虛空嗎?我們在虛空做實驗!”
塔塔爾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可以。”
“我回去完善一下法陣就好。”
虞瑜仰起頭,眼睛亮閃閃,“冕下,你會做傳送法陣嗎?”
塔塔爾謙虛,“略懂一點。”
虞瑜眼睛要開始發光了,“前輩,你附魔學的好嗎?”
塔塔爾又謙虛道,“略懂一點。”
虞瑜:“前輩我好愛你啊!!!”
傳奇!傳奇!值錢的大傳奇!!!
蒙喃喃自語,“我怎麼覺得,她說這麼多,就是想忽悠前輩回來給她打工呢?”
崇也陷入沉思,“你要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
說到法陣什麼的,味兒也太濃了吧?
她之前就想忽悠學給她打白工……
為了把前輩帶回去,她是真煞費苦心啊。
風夜:“……自信一點,把問號去掉。”
她發現了,虞瑜真的很會忽悠人。
而且她還能讓人高高興興自願幫她打工。
蒙就是這樣。
崇估計也差不遠了。
如果儘徹前輩回來,八成也是她死忠。
還有塔塔爾前輩……
但塔塔爾前輩是傳奇,她才高階,說是死忠不妥當。
護道者,倒是足以形容。
以後虞瑜回來,如果遇到什麼事,塔塔爾前輩當真會坐視不管?
彆看她被鉤吻和赫瓦爾襯托的隻能在上麵看看貓,但誰能忘記,她是個傳奇。
一個當議長的傳奇。
風夜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老師與自己說的話……
她說她很看好虞瑜,她可以做下一任議長的候選人。
當時風夜嗤之以鼻,這個小混賬還想當議長?
她還不高興,覺得老師管的太寬了,都管到她的繼承人了。
但此時,風夜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這點。
或許虞瑜其他方麵不出色,但有一點,風夜也不得不服。
虞瑜能‘得人’。
得人死力。
從一開始的菲利克斯,到現在的塔塔爾前輩,她總能輕而易舉的‘得人’。
風夜甚至懷疑,如果她真有當上議長的那一天,按虞瑜的脾氣,她會不會直接把鉤吻和赫瓦爾騙回去打工?
能得一人相助,可以是運氣,但若是一路上人人都如此,那還是運氣嗎?
風夜想了一會,就沒再想了。
她自己繼位都遠著呢,虞瑜,哪涼快哪呆著去。
蒙:“大執政官,大執政官。”
風夜回過神,“嗯?”
蒙:“她喊你。”
風夜:“?”
她看向直播。
虞瑜:“大執政官,手環什麼時候送來啊?”
“我想吃飯,我要睡覺!”
風夜還沒回答,夜主就開口了,【派人送去了,你再等等吧。】
虞瑜這就放心了,她已經說服了塔塔爾,心情大好。
她看向已經坐了半天的鉤吻兩人,“前輩,你們搞完了嗎?”
赫瓦爾撐著下巴看著她,“在想再定你多久。”
虞瑜笑容一僵。
什麼仇什麼怨?
原來,她剛剛一上線,赫瓦爾就把她定身解除了。
虞瑜笑的特彆甜,“前輩,前輩,我已經知道錯了,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
“等等,前輩好像吃不了,”虞瑜陷入沉思,“那我請你聽音樂看視頻?”
赫瓦爾:“誰說吃不了。”
“莫莫一直說你偷偷給他塞的糖很好吃,你怎麼不給我留點?”
虞瑜:“等著,等會我上線就給前輩帶!”
鉤吻嘴角扯了扯,冷冷的發表意見,“不務正業。”
“鉤吻前輩也有。”
鉤吻語氣冷淡,“我不需要。”
虞瑜不理她。
鉤吻:“我們快要完成了,你們要找源血就快去找,不然就沒機會了。”
她說完,虞瑜就接二連三收到法術。
【鉤吻精神沉寂術】
【鉤吻隱匿術】
【赫瓦爾原點術】
虞瑜驚愕,“鉤吻前輩怎麼會赫瓦爾前輩的法術?”
鉤吻:“?”
赫瓦爾無語,“因為那是我給的,蠢。”
鉤吻:“你們下去就用這兩個法術,可以最大程度避免被異常發現。”
“但最長不能超過兩個小時,”她道,“如果兩個小時找不到,必須上來,不要逼我去抓你們?”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氣息特彆恐怖,就像散發著黑焰的大魔王。
虞瑜乖巧,“我知道了,我用法環定鬨鐘!”
盲吐槽,【法環是給你這樣用的嗎?】
赫瓦爾:“我的法術是給你逃命用的,如果真到了事不可為的地步,就用這個法術逃去陰影位麵。”
“我感知到你的位置就會去接你,”她道,“至於去那邊之後所用的法術……”
她冷笑,“你不是都會嗎?”
虞瑜賊拉無辜。
鉤吻已經冷酷的和塔塔爾說法術了。
相比虞瑜的簡單快捷,塔塔爾在她眼裡就成了朽木不可雕。
雖然塔塔爾是傳奇,底子比虞瑜好無數倍。
塔塔爾被她凶狠的語氣說的一愣一愣的,但是畢竟在學人家的法術,她隻能鬱悶的聽著。
她計算發現,鉤吻的這兩個法術,比她們現用的類似法術要好四五倍。
鉤吻的水平確實極高,她好像有特彆的技巧,畢竟是夜鶯普格裡斯的親傳,羨慕不來的。
虞瑜看見法術的吟唱時間,忽然想起了什麼。
“前輩前輩,”她掏出魔典,“你把原點術放一個進去好不好?”
赫瓦爾目露驚愕,“你哪來的魔典?”
虞瑜:“啊?”
赫瓦爾接過魔典,驚愕至極,“這是簡的魔典,她研究二三十年,你哪拿到的?”
“我沒記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和她一起葬在天空城裡了。”
“她藏藏捏捏的,說要讓施法者作戰方式大變,我還是想辦法才打探到的消息……”
虞瑜已經問直播了,【簡是誰啊?】
風夜:【你不是在看曆史嗎?你是除了赫瓦爾前輩本人,其他一概不看是吧?】
蒙頓了頓,緩緩道,【簡·梅斯菲爾德,當時的議長,和赫瓦爾前輩同僚。】
虞瑜看了一會。
這不是蒙學姐本名的姓氏嗎?
但此時不好繼續問,虞瑜道,【原來如此。】
赫瓦爾已經緩過心神,將魔典遞給好奇的鉤吻看,“沒想到居然能在你這看到魔典,你這是什麼運氣?”
她看著虞瑜,就像在看小奇葩,“你是從哪撿到魔典的?”
虞瑜陷入沉思,“此事說來話長。”
“你長話短說。”
“我在儘徹前輩家裡的寶箱撿到的,”虞瑜道,“但寶箱是火焰王權冕下放的,而火焰王權冕下記性不好,他不記得了。”
她還真長話短說,硬是把赫瓦爾說懵了。
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