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吻:“好了。”
她將手環遞給虞瑜。
虞瑜此時才問,“鉤吻前輩乾啥了?”
鉤吻冷淡的抱著手,“她們看你直播你都不知道,你不覺得你很蠢嗎?”
虞瑜嘀咕,“那我也沒辦法啊。”
鉤吻:“幫你改了下,現在隻有你自願才能看你直播。”
虞瑜眼睛都亮了,“鉤吻前輩你真好!”
赫瓦爾看不慣,“哼,說的好像你自己沒看。”
“她說不定偷留了後手,彆人看不見,就她能看見。”
虞瑜看鉤吻。
鉤吻依舊冷冷的抱著手,沒有反應。
虞瑜當即道,“不會的,鉤吻前輩才不屑偷看我。”
“她一句話,我就會開直播給她看。”
鉤吻輕蔑的哼了一聲。
赫瓦爾氣的翻眼睛,“行了,你就護著她吧。”
虞瑜非常甜,“赫瓦爾前輩,你也留個遺產吧?我也護著你!”
赫瓦爾:“???”
她活這麼久,還第一次看見有人追人要遺產的。
“你怎麼好意思?”
虞瑜眼中蕩漾著清澈的愚蠢,“好不好啊赫瓦爾前輩?”
赫瓦爾:“……做夢,給狗都不給你。”
虞瑜眼睛一亮,“你可以連莫莫一起留給我!!!”
赫瓦爾氣壞了,“皮癢了是吧?”
虞瑜立刻跑路,“我困了,我去睡覺了,前輩們晚安。”
*
在家躺平,是無人能懂的快樂。
藍星。
陽光明媚,白雲飄渺,下方長江如帶,視野開闊,萬分舒適。
沒錯,新小區基本上完工了,現在已經飄在了天上。
虞瑜問過蒙學姐,她說小區防禦能力出色,藍星的武器基本上攻不破,平時會有頂階值守,一旦有異常就會直接遁入虛空。
法環又在其他地方開了幾個傳送門,還咬咬牙掏庫存建立了一個虛空傳送門。
就底蘊來說,現在的法環也依舊是希瓦的祖宗級彆。
虞瑜懶洋洋的在家躺著,靠在窗邊看書。
旁邊,黑豹與她如出一轍的慵懶。
她明亮的金色眼睛在陽光像璀璨的琉璃,特彆漂亮。
一段時間不見,虞瑜總覺得豹豹好像更強更厲害了。
她一寸毛發,都像會發光一樣,光彩照人。
崇懶洋洋翻身,露出毛茸茸的肚皮,長尾巴卷住案幾的一腳,“你天天都在看書,這次又是誰給你布置的?”
虞瑜看了眼手中的書,“老師,還有學前輩。”
她換著看的。
看學前輩的書看累了,就看風夜的書單。
崇勉強看了眼。
《懸崖上的議員》
“這本說什麼的?”
清秀的小施法者一身黑袍,沐浴陽光,純黑柔軟的發絲像鍍上了一層金光。
她道,“講法環議長傳承的變遷和確立,還有曆代議員權利義務的變遷。”
崇翻了過來,“那你看出了什麼?”
虞瑜想了想,“議長的權利在削弱,義務在增強,但地位卻一代比一代穩固。”
這個削弱是與鉤吻那時比的,但服從契約出現後,議長擁有絕對的權利。
“議員的地位在不斷上升,義務削弱,權利下跌,也趨向於穩定。”
簡單點說,榮養。
虞瑜總結,“總體來說就是議長不再那麼顯眼了……”
“而相比較的,議員地位提升,讓議會更像議會,議員地位升高,就稀釋了大家對議長的覬覦,除了少數人,大家爭不來議長,可以輕鬆換個賽道,競爭議員,法環的氛圍輕鬆了許多。”
總體來說,就是為了法環的穩定傳承,壓製了議長的特殊性(明麵上),提升了議員的福利和地位,讓議長傳承不再那麼血腥。
沒錯,鉤吻之後,中黃金紀元,也就是夜鶯契約盛行,千萬施法者同行於議長大舞台,內部廝殺嚴重,內鬥頻繁,血雨腥風,甚至比鉤吻那時候還激烈的多。
然後等聰明人們清醒後,才發現問題。
在那種激烈的競爭下,議長都坐不穩幾年就死了,她們這麼努力的競爭,有什麼用?
最強的,最聰明的,也未必就能笑到最後。
即使無心議長,隻要你夠優秀,就會有數不清的明槍暗箭盯上你。
這樣的環境太恐怖了。
沒錯,因為鉤吻啟她們的傳承,啟的傳承者直接順應民意,廢除了師徒傳承,而是改成了立賢。
emmmm,就法環的lyb含量,這一政策一出,其實就能想到後果了。
整個中黃金紀元,既沒有前黃金紀元的朝氣蓬勃,也沒有後黃金紀元的昌榮鼎盛,從早到晚都在內耗,總部天天大逃殺……這誰受得了?
夜鶯契約也是那時候爆發的,當然鉤吻也沒被少罵。
幫她師祖背黑鍋,她老在行了。
於是在夜鶯契約爆發後一段時間,痛定思痛的前輩們,開始正本溯源。
她們再次撿起了師徒傳承的製度,將議長按死在師徒傳承上,議長一脈不死絕,不允許其他人繼位。
這個製度或許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不壞的。
總比大逃殺好,眾人都殺累了。
甚至她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中途有個議長沒到傳奇也硬被扶上去了,那位也是個有趣的議長,故事很傳奇。
然後她們也理所當然的忘記了,當初鉤吻就提過,要明確議長師徒傳承製度。
鉤吻當初說的時候,可被罵的狗血淋頭,甚至整個中黃金紀元她都在被罵。
包括她提出的服從契約。
注意,這是服從契約,不是夜鶯契約。
後黃金紀元也采用了這點。
中、後期的分界線,就是這次正本溯源運動。
1、確定議長繼承製度;2、提升議員地位和福利,給眾人騰賽道;3、完善服從契約,製止lyb們無休止的內耗。
然後從此法環開啟了“萬方拜階下”的征程。
至於鉤吻……她理所當然的被無視了。
隻有寥寥幾人主動幫她掃一下汙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現在來看,鉤吻提出的,基本上都被沿用了,但她本人卻被罵的狗血淋頭,任誰不說一句慘。
虞瑜感歎,“議長好累啊,還是議員爽,我想當議員。”
議員有地位,有權利,有錢有閒,義務還少。
可以放心的躺平。
不像議長,還要肩負法環,有事第一個上,忙生忙死,就圖個議長的名聲……
簡直腦子有問題……
虞瑜自言自語,“我得忽悠老師再收個徒弟。”
崇:“……”
普格裡斯:【……】
盲:【……】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能不能有點誌氣?
崇也很無語,“所以你看完,想法就是你要當議員?”
虞瑜篤定,“議員多爽啊,無事一身輕,聽調不聽宣,而且說出去也很體麵。”
“有錢有閒,是你你想當議長嗎?”
崇輕飄飄的移開目光,“我可不是議長一脈的。”
她的目標是議員。
她哄虞瑜,“議長可以名留青史啊,曆史多記議長的名字,再短都記,你看議員你知道幾個?”
“所以你還是當議長比較好。”
虞瑜聽她豹言豹語,“我不,想的美,你就是也知道議員好,所以忽悠我當議長。”
崇義正言辭,“沒有這種事。”
虞瑜和豹豹打鬨,好一會才懶洋洋靠在豹豹邊上,“崇前輩,你不是換了職位嗎?你怎麼不乾活?”
崇:“庫在交接呢,沒個兩三月她安排不好的。”
她悠閒的甩尾巴,“我又不急。”
虞瑜:“那蒙學姐怎麼立刻就去上班了?”
她蒙學姐好像也不是特彆喜歡上班的人……都是能摸就摸的……
崇忍笑,“那你要看她遇到的是誰。”
虞瑜陷入沉思。
哦,學前輩……
懂了。
慘,蒙學姐,慘。
“崇前輩,你老師汙染高不高?”
崇轉過頭,明亮的金色眼睛亮了,“挺高的,我老師人很好的。”
虞瑜回憶了一下,“她當年乾過淨化大執政官,還給年幼的代前輩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按時間算算,大概是師祖祖的心腹?
崇大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虞瑜:“第一批老師安排好了,我跟老師說,如果真的有效果,下一批就讓你老師出來曬太陽。”
豹豹當即樂了,她飛撲虞瑜。
虞瑜笑哈哈跟豹豹貼貼。
此時,一隻代慢悠悠路過。
“沒出息,就知道玩。”
“說的就是你,崇。”
崇翻眼睛,“關你屁事,我高興。”
代已經來療養了,時不時就看見她慢悠悠路過的身影,不是曬太陽就是在玩狼。
她掃了眼,“你又哪撿的畫像?”
“什麼不認識的人都往家撿,你也不怕人家詐屍?”
她看著牆上的畫像吐槽。
虞瑜牆上,黑袍年輕人靜靜佇立。
虞瑜打著哈哈,“我撿的嘛,我覺得很好啊,以後還可以多掛幾個。”
鉤吻前輩超酷的好不好?!
盲幽幽和老師吐槽,“我覺得她和師姐收藏您畫像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普格裡斯倒是接受良好,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她早就覺得,自家徒弟多少有點大病。
“說起來,蒙學姐也是梅斯菲爾德家的,”虞瑜想起赫瓦爾那個任務名,“要不要帶上蒙學姐呢?”
正說著,一個藍汪汪從傳送門出來,直奔不遠處的莫莫,“莫莫,過來洗澡。”
莫莫轉頭就跑,“我不,我覺得我現在很好了!我不洗澡!我不吃藥啊啊啊!”
可惜,狼狼怎麼可能跑得過赫瓦爾!
公爵本來在虞瑜屋頂上曬太陽,此時默默的低下頭,縮小存在感。
好凶,這施法者。
莫莫被拎著後頸帶走,“虞瑜,借個地。”
虞瑜:“樓下給你用。”
沒錯,雲泥用起來還挺麻煩,莫莫要坐牢小半個月。
讓性格活潑的狼狼坐牢,他能不抗拒嘛?
所以……就這樣咯。
虞瑜大聲,“赫瓦爾前輩,我蒙學姐也是梅斯菲爾德家的耶,要不要帶著她?”
赫瓦爾:“帶。”
她說完,就傳來窗戶關上的聲音,還有狗勾(bushi)的狼嚎。
沒錯,她借了虞瑜的浴室。
代已經遛了,除了虞瑜,誰都不敢和傳奇貼貼。
虞瑜又低頭,【蒙學姐,前輩答應了,這次我們一起出去玩!】
蒙:【知道了,那也得下周,給我來學院。】
虞瑜望天了一會,“崇前輩,我上線學習了,唉。”
“書給你,你也看。”
崇不以為意,“你上線吧,我曬會太陽。”
純黑的豹子在陽光下,就像鍍上了層金光,但沒一會兒書就蓋在了她臉上。
*
銀月有許多變化,比如漫山遍野的自律機械野怪。
它們會自動識彆玩家,還有固定的巡邏範圍和攻擊機製,打敗了會掉落銅幣、經驗還有材料,從初階到頂階都有,還有金色的百夫長……
沒錯,玩家千呼萬喚的野怪終於上線了。
除此之外,還有玩家想要的社交係統。
施法者玩家們已經分到了手環,她們也能直播了。
打開法環商店,能看見法環又上新了一大批新貨。
各種新附魔,新藥劑,新裝備,還有很多珍貴材料。
另外一些小變化,比如銀月牆頭架設了一些魔導炮。
在虞瑜不知道的時候,她帶回來的東西都被法環消化了。
總部也用上了便攜式特蘭緹斯之井。
法環的潛力和底蘊,是真的頂。
普格裡斯此時終於騰出空子,【其實我們見過。】
【在陰影世界。】
她關鍵詞一出,虞瑜瞬間反應了過來。
她震驚,“不會吧?那你豈不是看見了我洗澡?”
普格裡斯又被她整沉默了,她非常勉強的道,【……貓挺可愛。】
虞瑜:“變態!”
普格裡斯:【……】
為什麼虞瑜總能讓她無語呢?
她強行略過這件事,【我當年研究陰影生物一時失手,與那陰影生物融合了,這些年來,一直在與它角逐,導致被困在一地不能行動。】
【如果不出意外,我這次的清醒時間,不超過半年。】
她說的其實是希瓦曆法,四個月大概是240天。
又是強行翻譯的問題。
反正虞瑜時常弄錯,她也躺平了。
虞瑜思考,“我懂了,你要給我任務是吧?”
“你讓我要赫瓦爾前輩承諾,是不是想讓我拉她幫忙?”
她記得赫瓦爾也是陰影生物。
普格裡斯:【沒錯,就是此意。】
【本來我出不來,隻能靠等待,等人路過。】
【從前遇到施法者,我有所顧慮,】現在來想,她遇到的似乎是中黃金紀元的施法者,怪不著給她的感覺那麼怪異,【後來我想求助,卻幾百年遇不到一個人。】
【直到你的到來。】
虞瑜恍然,“鉤吻前輩肯定是可信的,如果知道你被困了,她肯定拚命救你!”
好大徒!
普格裡斯也難得語帶笑意,【是的。】
【所以我需要你將她和赫瓦爾帶來,救我脫困。】
‘我是普格裡斯,v我50,光錐分你一半’.jpg
艸,一語成讖。
虞瑜望天,“完了,我的光錐沒了。”
普格裡斯出來,虞瑜的繼承權就無了!
盲聽的受不了,【那本來就不是你的光錐!】
虞瑜嚴肅,“就是我的,鉤吻前輩的就是我的。”
盲又急又氣,最後隻能道,【我呸!】
普格裡斯被她逗笑了,【我已經傳給了鉤吻,就是她的,她傳給你,就是你的。】
虞瑜:“老板大氣!”
盲:【老師!!!!】
普格裡斯很光棍,【那你和鉤吻說?】
盲瞬間窒息。
呂昔已經被老師弄沉睡了,短期內八成放不出來。
盲哪敢和鉤吻鬥。
鉤吻對她可沒有絲毫情麵可言,轉手就能捏死她。
她是知道她死穴的,即使她躲入法環也沒用。
盲慫慫的縮了回去。
虞瑜:“懂,等我想辦法忽悠她們。”
“哎嘿,我知道該怎麼告訴鉤吻前輩了。”
“等冕下脫身,站在她麵前,再告訴她真相,一定很刺激。”
她振振有詞,“有那麼長時間緩衝,鉤吻前輩就不會傷心了。”
但會社死。
現在回想,鉤吻罵了普格裡斯多少次?
嘿嘿,好刺激。
虞瑜現在想到藍汪汪鉤吻,都開始同情了。
火葬場走起來!
普格裡斯莞爾,【行,就按你說的做。】
不知道為什麼,聽她說話總有種寵溺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來自海王的誘惑?
虞瑜終於走進了學院。
蒙回頭,“你來了,先乾活,羅蘭城東方四城就交給你了。”
虞瑜:“啥啥啥?”
蒙此時有種雷厲風行的氣勢,“看見銀月的光罩了嗎?”
“以前沒什麼能源,隻能撐一個,現在有了特蘭提斯之井,總算闊氣了。”
這是內勤的範圍,然後就落到了剛上任的蒙頭上。
“怎麼安裝你去問菲利克斯,反正你的領地也要安裝。”
她道,“崇、我的領地都在你那片,你記得好好安裝。”
虞瑜道,“那梅斯菲爾德……”
蒙頭都沒轉,“回來再說。”
虞瑜隻能帶著東西,開著自己的南瓜馬車,“行吧,勞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