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看著眼前的森林, 忽然覺得還是普格裡斯有經驗。
中型森林……
你看希瓦的型號，就知道希瓦的中型森林，真的一點都不‘中型’。
而普格裡斯光錐再大，也就一個羅蘭領大小, 森林占一半, 其他東西放哪？
普格裡斯指點她, “這種空間法陣很適合光錐, 你設計好與其他區域法陣統合一下, 然後交給光錐主控智能……”
她隨手抓來小夜，“它就很合適, 正好, 我教你怎麼把主控智能調試好……”
普格裡斯一說到光錐就來了勁，躍躍欲試，恨不得自己手動再設計一次。
虞瑜聽著聽著，眼睛就開始轉悠了。
完了, 她不僅想白嫖鉤吻, 還想再白嫖普格裡斯一次。
她設計真挺好的，而且普格裡斯嘛，懂得都懂，她研究什麼都能成功, 實力完全不是她的特長，她可是法環第一個研究型巨佬！
夜鶯太超模, 不算。
殊途好奇的看著森林, 她從沒見過希瓦的森林。
即使是當初的月灣鎮林野, 也是枯寂而靜謐的。
那麼大的山林，她們隻看過兩種動物，一種是斑斑, 一種是野豬。
很大可能，斑斑就是方圓百裡碩果僅存的老虎。
她沒見過如此生機勃勃的森林。
嗯……好大的蛇……救……
殊途平生最怕，沒腿的和很多腿的。
代嘖了一聲，“這是書上說的林蚺？我能吃嗎？”
崇吃瓜吃的香，隨意的瞥了眼，“蛇肉能吃嗎？”
她親切的問殊途，“你會做嗎？”
殊途已經緩了過來，沉重的搖了搖頭。
崇：“那算了，放過它吧，不然學就要來了。”
學聽見代的話，就已經看過來了。
如果她們真要吃，學可能就擼袖子下來了。
代看向了學，然後挑釁的勾了勾手指。
她可不怕學。
隻要汙染降下來，她也有機會成為傳奇。
想到這裡，代立刻轉頭，非常隨意的道，“你看虞瑜都能給學掙寒冬藥劑，你什麼時候給你老師我掙一瓶？”
商惟嘴角扯了一下，“可我聽說她老師是自行進階的。”
代：“那她老師不自行進階，不就輪不到學了嗎？”
商惟是真沒想到，自己這都能被卷到。
“我回去查查看，哪裡可能有藥劑，我去做任務去。”商惟又道，“給你藥劑我有好處嗎？”
代不以為然，“你老師我若成了傳奇，你不也受益嗎？”
“你想想，你出去就能自稱是傳奇的徒弟了，多拉風？”
養了這麼久，她的汙染果真降了不少，人也清醒了許多。
她的汙染影響在腦子裡，就像有一根筋時時作痛，睡不著覺也安靜不下來，有的時候還會聽見刺耳的刮擦聲，令人厭煩。
她在遇見虞瑜之前，隨時都在去世的邊緣徘徊。
因為她確實時不時的就想去死，但居然也莫名的堅持了下來。
然後等到了希望。
修養了這麼多天，她腦中的疼痛舒緩了許多，隻偶爾發作一下，不再像以前那樣時時刻刻繃著一根筋，而那些刺耳噪音也很久沒出現過了。
她現在的狀態好了很多，也不再需要血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整個人空前的明朗。
於是她重拾起對傳奇的追求，不再一門心思琢磨殺人技，而是真正的想著突破去了。
崇好奇了，“你怎麼想到收她為徒的？”
商惟很好嗎？
代嗯了一會，遞給崇一個略帶興奮的笑，“因為好玩。”
她本是沒耐心收徒的，教商惟也不過當作消遣，但因為狀態漸好，她心情也好了。
隻是她這些年的習慣，她改不了也不準備改。
多好玩啊～～～
一開始商惟看見她特彆害怕，和老鼠見了貓一樣。
但很快商惟就習慣了她的氣勢，被她逗了立刻就會反擊回來。
她是知道她不會死的，有恃無恐，跟希瓦施法者完全不同，手段也千奇百怪，百折不撓（特記仇）。
商惟的性格並不算好，偏激又極端，陰狠且不擇手段，但這對於代來說，實在是毛毛雨。
商惟打又打不過，陰也陰不過，偏偏代正經起來的時候特彆正經，教她教的儘心竭力，商惟就很煩。
但隻要她好不容易休息幾天，代就會主動招惹她，比她還犯嫌。
這垃圾老師就喜歡看彆人生氣。
你一生氣，她就能在暗處端著美酒笑眯眯。
賤女人！
商惟被她氣炸肺，百般報仇。
於是她倆就過起了非常激烈的師生生活。
如此一段時間之後，代突然說要收商惟為徒。
商惟人都傻了。
什麼徒弟？你是找到玩具了吧？
但這是合乎她利益的選擇，商惟想了想就同意了。
雖然代的脾氣太壞，但她各個方麵還真莫名的符合她對老師的期待。
正好她還沒良心，拋棄她換老師也不會有心理障礙。
兩人一拍即合，迅速成為了真師徒。
代覺得商惟天賦不錯，人也還算聰明，有脾氣有性格，很對胃口。
商惟覺得代是個人渣，早晚把她綁起來抽，且良心一點都不會痛，所以也很滿意。
天生師徒，不過如此。
崇一句話讓兩人紛紛回憶了一下，然後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嫌棄但又滿意的眼神。
“湊合一下唄。”
“都是老師強求。”
代轉過頭，“？”
你說辭還和我不一樣？
商惟理直氣壯，“是她逼我按手印的。”
代是個不要臉的人，轉頭就大大方方承認了，“是，沒錯，好玩。”
同時，商惟也在回答子書她們的疑惑，語氣十分嫌棄。
子書聽了半天，默默望天，“我覺得她在凡爾賽。”
78抱著書，嚴肅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
有老師不好嗎？
法環的師徒地位那麼穩固，有老師就和有家了一樣，一瞬間就被法環當成自己人了。
不管乾什麼都有老師看顧，出謀劃策，生活學習工作，老師都能插手。
這簡直是一本萬利的大好事！
這麼重要的身份，虞瑜早就跟她們說過。
商惟這個狗比，她能同意肯定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但她偏要裝，呸。
她們想拜師還不知道該找誰呢！
而商惟已經被她老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代，一位法環頂層的施法者。
據說她還當過大執政官，隻不過後來因為汙染原因，她自己選了清理部玩。
傳奇是能聽見她們想法的。
反正學就很無語。
她直接收回眼神，不想再看。
而此時，虞瑜也終於從普格裡斯的教學中回過神。
普格裡斯，一款非常會暫停的老師。
她發現虞瑜開始聽不懂了，就溫柔的結束了這次教學。
“你有不懂就問我，今天就到這裡吧。”
虞瑜看向自己的森林，“我們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說不定她森林裡也能自帶寶貝呢？！
學：“不用了，你去擺放你的東西，我帶人進去看看就行了。”
說完她直接喊上看戲的代和崇，“你們兩個，跟我來。”
代早就猜到了，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崇吐了個骨頭，“我還是算了，等我把骨頭都吐出來再說吧。”
虞瑜：“你還有多少骨頭？”
崇：“三分之二吧，還是挺快的。”
她很警覺，“我自己慢慢吃就行了，你休想灌我。”
虞瑜順手將【霧靄湖】擺下，就擺在森林旁邊。
霧靄湖真的滿是霧靄，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湖麵。
赫瓦爾好奇的精神探去。
“吼！！！”
霸道的吼叫聲在森林深處響起，甚至驚擾了外麵的眾人。
有巨獸扇著翅膀衝天而起。
它有一身漂亮的翡翠色鱗片，但肚子卻是白色的，此時正和學激戰，打得特彆激烈。
虞瑜整個人都懵了，“這森林還能自帶怪獸？！”
“這是什麼東西？”
鉤吻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語氣特彆不屑，“龍。”
虞瑜：“？？？”
希瓦還有龍？
等等，她還有個血翼飛龍群來著！
而此時，一隻代扛著個翡翠色的蛋飛了出來。
她興奮道，“商惟，你看我帶回來了什麼？”
商惟沉默了。
她老師根本沒她沉穩。
代：“快過來！”
商惟隻能拔步上前。
她發現，已經有很多大佬看了過來，包括議長，但她老師我行我素，完全不在乎。
商惟還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虞瑜也好奇的走了過去。
“哇，好沉，”虞瑜單手推了推，“好厚實的蛋。”
這是一顆像寶石一樣漂亮的翡翠色蛋，非常的沉重。
虞瑜推了推，覺得代前輩能扛回來，一定是打了雞血。
代：“確實沉，我肩膀骨頭都快壓斷了。”
她饒有興致的繞著蛋轉圈，“殊途，這東西能吃嗎？”
“我還沒吃過龍蛋。”
鉤吻語氣淡淡，“不好吃。”
崇伸爪推了推，“居然還有龍！不可思議！我從來沒見過龍！我們不如養養看吧？”
虞瑜犯了難，“可，龍怎麼養呢？再抓隻龍喂奶嗎？”
風夜不知何時出現在蛋前，幽幽的道，“所以你扛了蛋就跑，讓學給你扛暴走的翡龍？”
代很無辜的看著她，“我太激動了，孩子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龍呢。”
鉤吻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普格裡斯沒靠過去，隻是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
“這些小家夥們意外的活潑。”
可憐見的，連龍都沒吃過。
其實也不好吃，沒意思。
赫瓦爾沉默了，“……龍已經是法環的友好夥伴了，我同僚就有位是金龍。”
她的議員同僚。
龍族並不像她們的名字那麼強大，至少在法環麵前是這樣的。
打不過就加入。
所以那時候有不少龍施法者，實力也相當強大，和變化學派同流合汙，壞法環風評她們最拿手了。
什麼法環喜歡搶劫，喜歡亮晶晶的寶石，喜歡金燦燦的金幣，就像巨龍一樣。
其實都是她們禍害法環風評！
普格裡斯意外了一下，“是嗎？我那時，這些大蜥蜴都很野蠻，不大聰明。”
赫瓦爾：“至少龍穀條約之後是這樣的，她們壽命長，有施法天賦，實力比不過法環，知識比不過法環，高傲也傲不過法環，最後就加入法環了。”
“變化學派促成的，她們天天給法環添加新物種，”赫瓦爾現在想想還是心累，“就為了研究那些東西……唉，每年這類亂七八糟的事情能煩死人。”
想到這裡她就蔫巴巴的。
誰也不喜歡工作。
她尤其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