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環境……”虞瑜渾身毛孔舒展,“狐奴前輩,你當初到底放了多少法術啊?”
狐奴聳拉耳朵,“我可放了足足三年。”
“地下的環境都快被我改變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屍體在哪的,一邊走一邊陳述。
“本來我聽聞這裡是修冕下的埋骨地,”說到這句時,她臉上多有陰沉,“誰知道會遇到地底洪流。”
經過她的解釋,虞瑜才總算稍微懂了點。
作為高能位麵,希瓦的自然災害是相當危險的,即使是傳奇,一旦正麵遇到,也會翻車。
而相比地表,地底的自然災害更難抵禦。
狐奴她們就遇到了地底千年難遇的元素洪流,簡單點說就是……
虞瑜震驚,“這裡有地底火山,爆發的時候你們正蹲在火山口上?”
狐奴根本笑不出來,“……你這麼說很形象。”
希瓦火山的威力,看施法者們的元素法術威力就知道了,那是相當的頂。
藍星的火山隻是單純的火山,這裡的火山可包含著地底的高能元素,其威力遠超過傳奇們能掌控的元素法術威力。
此時,一隻粉毛狐狸和可愛豹子在火山口泡澡(bushi)。
但還不止,狐奴繼續沉重,“不知道哪個倒黴鬼,在這裡布置了大量的法陣,其中包括空間約束法陣、法力磁場乾擾法陣,大量的法力曲界、法力虛隙,嚴重乾擾我們逃跑。”
“最重要的是,這些法陣似乎特意針對夜鶯契約,我甚至無法聯係她們。”
雲蒼補充,“如果隻是這樣,其實也難不倒我們,單憑身體素質,我們也該能出去,但……”
她更沉重的道,“更糟糕的是,這些法陣形成了強約束,將元素洪流攔住了。”
虞瑜愣住,腦補了一下火山爆發被攔住的感覺。
嘶,恐怖如斯。
雲蒼:“元素洪流衝不破地表,就像個要爆炸的球。”
“我們沒有辦法,隻能拚了老命疏導洪流,讓它們橫向釋放,”狐奴道,“不然等洪流蓄積到極致爆發,我們就死定了。”
“我們硬撐著疏導了小半個月,才勉強將能量爆發路徑牽引向左右,於是整個地底的法陣、能量脈絡、空間,都被衝擊的亂七八糟,”狐奴沉痛道,“但我們還活著。”
虞瑜目瞪口呆,“然後呢?”
雲蒼一臉倒黴像,“然後這破洪流足足爆發了三年,地底的地形大變,我們因為狀態太差,根本沒找到出口。”
狐奴:“更糟糕的是……”
風夜都定了定,“還有更糟糕的?”
狐奴像被燙過一樣,耳朵尾巴都蔫巴巴的,“不知道元素洪流是不是衝破了虛空,我們遇到一大批虛空生物。”
“它們倒是沒攻擊我們,但卻到處製造偽虛空環境,當時狂暴的法力環境,我們堅持的已經很吃力了,它們還搗亂,
最後……”
虞瑜懂,
最後狐狐和豹豹山窮水儘,
就困死在這裡了。
不過……
虞瑜四望,“那法陣呢?虛空生物呢?”
狐奴也有點疑惑,“法陣似乎被暴力拆解過,虛空生物們也不見了。”
風夜頓了頓,“月隼冕下後來帶人前來找尋冕下……”
狐奴恍然,“哦,那倒黴孩子,怎麼不早點來?”
雲蒼乾咳,“我們走的時候沒有留消息。”
她們比較喜歡到處亂跑,經常會說走就走,對她們的消失,全法環都司空見慣,月隼想不到也是應有之義。
狐奴濃濃的心塞,“但凡我們擅長附魔或者法陣,說不定就能出去了……”
雲蒼:“主要是這套法陣太惡心了,怎麼會有人弄這麼惡心的法陣,純粹就是用來惡心人的,就算沒有元素洪流,我們想出去也得費很大的勁。”
雲蒼:“而且還隔絕外界,如果我們能求援,也不至於困死在裡麵。”
虞瑜摸了摸下巴,眼睛不由自主掃到某個旁觀者,“修冕下,你覺得這些法陣,到底是哪個倒黴鬼設計的?”
修:“……”
狐奴和雲蒼也看了過來。
修淡淡道,“我。”
狐奴頓時生出濃濃的幽怨,委屈的道,“修冕下……”
修無言。
虞瑜:“那你當時到底是來乾嘛的?”
修:“殺人。”
虞瑜:“……”
多麼樸實無華的回答。
虞瑜又問,“那說什麼埋骨之地,你不是自焚了嗎?”
修換了個姿勢,淡漠的抱著手道,“也算是吧。”
虞瑜震驚。
什麼叫‘也算是吧’?
修看向虞瑜,眼神帶上兩分譏諷,“你知道我殺的是誰嗎?”
虞瑜好奇壞了,“誰啊?”
修輕輕吐出四個字,“我的主人。”
虞瑜笑容一僵,“什麼?”
修慢條斯理,“當初我初入傳奇,就被她捕捉,強迫簽訂夜鶯契約,為她效力。”
“她是高階傳奇,我無力反抗。”
回憶至此,她眸中似乎也閃爍起熊熊火光,如此驚心動魄,是刻骨的恥辱與恨意。
“因為夜鶯契約,我不能,也無法對她造成傷害,”修很快垂眸,那驚鴻一瞥似乎隻是幻覺,她依舊淡漠,“隻能讓她自己死。”
虞瑜正想問,卻發現狐奴緊接著就開口了,“可夜鶯契約主人死亡,仆從也會跟著殞命。”
她好像比虞瑜還上心,虞瑜回憶起什麼,大致明白了。
狐奴不敢死。
她好像不會解除夜鶯契約,所以她身上應該還係著一堆大佬的命。
否則縱觀狐奴平生,虞瑜實在想不起來她的執念是什麼了。
她不像鉤吻,眾叛親離,也不像塔塔爾前輩,憎恨自己的無
能,單純求生的執念,似乎不足以形成藍汪汪。
她不敢死。
所以從這個角度去想,狐奴學恢複學派,喜歡用仿生人跑路,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跑路技巧,似乎都能解釋的通了。
她背負的,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命。
所以她會一直堅持,堅持到千年後的今日,恢複學派的濃鬱生機依舊籠罩地底。
在終於支撐不住的那刻,她一定充滿了愧疚與悔恨。
這樣的執念,才讓她如鉤吻一樣,虞瑜都沒到,她就已經衝破地表,主動出來了。
修語氣平淡,“夜鶯契約並非不能欺騙。”
她看向虞瑜,目光就像藏著刀子,“隻要放棄大部分的精神,再通過隔絕法陣,就能欺騙夜鶯契約,讓它以為我已經死了。”
虞瑜:“……”
她說的很詳細,就像是有意說給虞瑜聽的。
“這是我為她精心挑選的死地,”修淡漠的目光望向遠方,不知道回憶到了什麼,居然露出了幾許笑意,“她很喜歡。”
她當日,就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絕望慘嚎,身體被虛靈蟻群撕扯吞噬,而後元素洪流衝刷了所有的痕跡。
鐘愛欣賞絕望的人,也最終在絕望中碎骨粉身。
而從始至終,她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手筆。
她死了,修用秘法逃脫了夜鶯契約,雖然損失慘重,但她得到了自由。
修淡淡道,“想欺騙夜鶯契約,其實方法很多。”
“她至死也不知道殺她的人是我。”
“你猜她是怎麼死的?”
虞瑜咽了咽口水,“肯定很不好看。”
修這樣的人,心性克忍,性格堅韌,非常擅長忍耐。
她喜歡謀定而後動,算計一環接一環的,lyb本b,抓她當小奴隸,簡直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據說修是從敗國被圈養如豬狗的遺民堆裡爬出來的人,什麼都不硬,就骨頭最硬。
想欺負她,得看有沒有那個命在,畢竟修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詳情可以參考她沿途乾掉的冤種名單。
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人也算咎由自取,閒著沒事非要找人簽夜鶯契約乾嘛?
找誰不好非要找修?
不知道她是大女主嘛?!(震聲)
這樣算的話,修雖然長得不好看,但似乎也有種彆樣的魅力……
修的表情崩了一瞬。
虞瑜想了下,覺得可以把她從r卡提升到sr卡。
彆問,問就是虞虞的愛啊!
修深呼吸。
虞瑜問道,“你到底有過多少主人啊?”
修冷冷的看著她,“很多。”
“很多是多少啊?”
修:“……”
而在問題的一瞬間,虞瑜就捕捉到修一瞬間的思緒。
啊這,確實有點多。
原來敗國遺民那會
就是彆人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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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老師,第三個老師……回頭好不容易傳奇了,又被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