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三爺很有深意的點點頭:“秦局長當然是祁某的貴客,不過確實還有一位貴人要來,我也不與老弟繞彎子了。”
祁三爺停頓了幾秒,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服侍的侍女,侍女們會意很恭敬的離開了中堂,隻剩下他和秦天兩人時才繼續說道:“鄒市長的大公子年前剛從東京留學回來,過年的時候在王爺府我找著機會說了老弟的事情,你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期,鄒市長公務繁忙顧不上咱們這些芝麻大點的事情,就讓大公子鄒雲初來負責名下的這些產業,今天早上我和大公子才從郭縣回來,這會兒大公子正在裡間休息,咱們稍等一會兒就能見著他。”
秦天隨著祁三爺伸出的手指看向中堂的左邊,心領神會的笑道:“不急不急,從郭縣回來舟車勞頓,理應讓大公子好好休息,要不然我改日再來拜訪?三爺電話裡也沒說清楚,我這可是空著手來,一會兒見了大公子,拿不出見麵禮,這第一印象不就差了嗎?”
祁三爺揮揮手說道:“不妨事,這是大公子交代過的,他知道你炒大洋的事兒,也想入上一股,而且大公子在東京生活了十來年,眼界思維都很開闊,可不像怎麼這些土老帽什麼都不懂。”
與祁三爺聊了一會兒,秦天大概摸清了這個鄒雲初的底細,他母親也就是錦格格,有滿洲貴族的勢力,他爹鄒逢春又是滿洲政府的高官,現在缺少的是軍隊勢力。
所以鄒雲初在東京上的是陸軍學校,現在回來已經是吉林剿總司令部的一位參謀官,但是這小子心氣兒高,不願意在偽軍裡做事,想著進入到關東軍係統裡去。
雖然有在東京生活十年和軍校背景,還是繞不過他是滿洲人的這個身份,關東軍清一色的東洋人,極少有使用外國人的案例。
鄒逢春托了不少關係,始終沒有辦法將其送進關東軍,這件事不成功,鄒逢春也就隻能作罷。
可鄒雲初這小子不信邪,進不了關東軍,那就退而求其次想辦法進入翻譯團,總之他千方百計的想要留在東洋人的軍事體係裡做事,而且把自己也當成了東洋人,屬於徹底賣祖宗的那一類人。
若不是因為阿勒親王這層血脈,鄒雲初都恨不得花錢換掉國籍完完全全成為東洋人。
現在想進入關東軍的翻譯團並不容易,鄒雲初也不想再基層部隊裡當翻譯,所以難度就提升了許多,到目前為止,都沒辦法進入到關東軍體係內。
馬上滿洲國即將建立,長春會成為首都新京,據說會有許多核心機構設置在新京,例如關東軍參謀部、陸軍司令部、海軍司令部、憲兵隊司令部等等。
鄒逢春雖然是市長,實際上也隻是滿洲國的官員,鄒雲初想進入這種純正東洋人的核心軍事機關工作,難度可不是一星半點,所要的能量以及財力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現在鄒逢春沒有辦法,隻能在偽軍裡暫時當個參謀,然後想辦法賺錢去疏通關係。
因此,秦天的出現,正合鄒雲初的心意,在他的心裡有一個認知,除了戰爭能夠迅速掠奪財富外,最快積累財富的辦法就是金融手段,而秦天炒大洋的生意恰恰是最粗暴的金融手段,跟戰爭掠奪有異曲同工之妙。
加上之前坐莊黑市的常家倒台,隻是一些人偷偷摸摸的坐小莊,規模和秦天差不多,正好缺一個坐大莊的莊家。
他鄒雲初有資本,有關係,有靠山,還和東洋人關係那麼好,這事兒他要是不做就相當於掉到麵前的錢不知道撿,那不純純的傻缺嗎?
從郭縣一回來,鄒雲初就讓祁三爺聯係了秦天,想要和他仔細聊聊這門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