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長辦公室裡,犬養長野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他的確有衝動想要一槍崩掉嘲笑他的秦天。
現在的秦天和他之前見到的不一樣,但也在情理之中。
當初秦天對待他的態度就是恭維有餘諂媚不足,不管他是不是純正的東洋人,最起碼在絕大多數滿洲人眼裡,他都是惹不起的太君。
但秦天給他的感覺截然相反,從一開始就沒有心靈上的那種天然恐懼和害怕,這段時間也一直保持著互不乾涉的態度,雖然表麵上對他很是恭敬,實則是在平視他,並沒有覺得他有多高貴多了不起。
剛剛的那一段話秦天說的鏗鏘有力,絲毫不懼他的威脅,反而還搬出鄒逢春來當靠山。
犬養心裡自然明白鄒逢春的份量,雖然心裡依舊看不起這位鄒市長,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根本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影響和威脅。
秦天突然硬氣起來,還把話都攤開了講,讓犬養有些意外,又讓他有點覺得這樣才算合理。
總之,秦天現在和以往判若兩人的表現,更加加深了他無法判斷真假的疑惑。
一時間陷入僵局,犬養的確拿不出任何證據,沒有證據,光是懷疑,他也沒辦法把秦天怎樣,恐怕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把記錄下來的兌換交上去,讓上麵的人去判斷,反正他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就在兩人在辦公室裡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巨大的爆炸衝擊波震的幾人都摔在了地板上。
窗戶上的所有玻璃碎了一地,刺骨的寒風呼呼倒灌,窗簾被吹的嘩啦作響,辦公室內的書本和犬養手裡的筆記本也被吹的飛速翻頁。
摔在地上的眾人小心翼翼的對望了一眼,秦天麵露恐懼,犬養和宋亦杭等人已經掏出了槍,隻是剛剛的爆炸實在太突然,幾人腦子裡都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耳朵裡更是響著刺耳的金鳴之聲。
“砰砰砰!”
就在眾人揉著耳朵甩著腦袋還沒適應過來的時候,窗外突然響起一連串極為倉促的槍聲。
犬養長野心知不妙,迅速爬起來跑到窗前,雙手撐在滿是玻璃碎渣的窗台上向外看出去。
窗外北風呼嘯漫天大雪,三道身影已經飛速坐上一輛轎車衝出警署小院,犬養都來不及瞄準開槍,那輛配給張維功的轎車已經消失在漫天大雪之中。
正當犬養想要離開辦公室去一樓查看情況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滿身傷痕的李明義撞開。
“不好了大哥,剛剛鍋爐房突然爆炸,大部分人被震暈過去,敵人趁機進入關押科涅夫的房間將其擊殺,手下的弟兄慌忙中開槍,還是讓那三人逃走了。”
“八嘎!”
犬養長野憤怒的如同一頭喝醉了的蠻牛,踉踉蹌蹌的跑出辦公室,宋亦杭見狀扶起秦天一起跟了上去。
一樓獨立的關押室,科涅夫的頭上正中一槍,此時已經沒了任何氣息。
犬養長野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表情扭曲的像是能生吃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