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帶走的那些人雖說都是偽滿洲國的高級官員和外籍人員,但其中有些人罪不至死,或者說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他這樣草菅人命的行為已經完全違背了人性道德。
更何況,根據審訊的情況來看,那些人其中還有蘇共人員,這就坐實了他是漢奸的身份。
一個賣國漢奸,開槍擊殺自己的主人,這完全不合理啊。
朱虹現在的腦海裡不停的在重複那個畫麵,虛幻和真實不停的轉換融合,搞的她的腦子也變得混亂不堪弄不清真假。
這件事之所隱瞞下來,一方麵是自己拿捏不準是否真實,另一方麵也是自己的好奇和私心,萬一是真的呢?如果上報,又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和影響,她預測不了,而且自己的隊伍之中,也不一定真的就清澈的連一根雜草都沒有,除非親自見到省領導,否則她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朱虹和齊元山等人突圍出了新京,連同煤礦廠一起損失了不少人,欒東海所率領的小隊除去戰死和被捕的人員,最後隻剩下十來人成功分散到安全區域。
當下這十來人各自為政,基本上斷掉了與組織的所有聯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隻能蝸居不出,靜靜等待風頭過去。
而引起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許小仙,不僅收到了憲兵隊的獎賞,還獲得了進入陸總醫院治療槍傷的優待。
此時已經躺在病床上美美睡去的許小仙,嘴角都掛著一絲微笑,他的美夢要成真了,從此以後可就人上人,再也不用登台賣藝受人淩辱了。
與許小仙一樣做著美夢的還有剛剛搶救回來的秦天,在陸總醫院的深處,有一片規劃極好的花園,這片花園裡一共有三棟獨立的三層洋房,這裡是陸總醫院最高級彆的特殊病房區,隻有東洋帝國最重要的人物生病或者受傷才有資格住進來。
而現在,這三棟房子都有了臨時主人,居中的那棟住著滿洲關東軍最高指揮官武藤信義,左手邊那棟住著滿洲國執政溥儀,而右手邊那棟則被剛來不久的秦天給霸占。
三棟房子各自相距三十米,互不打擾,護衛森嚴,哪怕戶外已經被大雪覆蓋,溫度也降到了零下二十幾度,仍舊是三步一崗站滿了身穿軍大衣的關東軍警衛營和憲兵守衛。
此時已是深夜,東西兩棟洋房都已經熄燈,唯獨中間那棟洋房的三樓還燈火通明。
一間裝修極為奢豪的臥室裡,躺在豪華病床上的武藤信義剛剛摘下眼鏡,前十分鐘他都在逐字逐句的閱讀手裡的文件,反複看了兩遍,他才將其放在了身邊。
揉了揉鼻梁,武藤信義看向坐在休息區沙發上的帝國傳奇老將阪西利八郎,表情和煦語氣敬佩的說道:“阪西君出馬,我和帝國自然是放心的,這件事我會如實彙報給大本營內閣,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去執行,至於那個烏鴉,最終還需要大本營給出決定,還有你提到的那個警察廳科長秦彥龍一,我認為他還年輕,需要時間培養,步子邁的太大,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宮內府事件影響太過惡劣,先穩住各方麵的情緒為好,讓他先在警察廳鍛煉鍛煉,正好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恢複,他如果真要是一塊璞玉,希望阪西君能把他訓練成帝國所需要的鋒利之刃,在最關鍵的時候,用華夏人割破華夏政權的喉嚨。”
得到武藤信義的最終指示,也就意味著宮內府事件告一段落,後續事件自然有人接手,他的任務也算圓滿結束。
起身敬禮,與靠在病床上的武藤信義告辭,在眾目睽睽之下,阪西利八郎來到了秦天所在的那棟洋房。
秦天雖然搶救了回來,但大腦和身體機能的損傷能不能恢複還是個未知數,他得親自等著他醒來,好第一時間做出判斷,看他還值不值得帝國花費巨大的資源去培養。
諜情界的新星,可千萬彆還沒嶄露頭角就沉入了大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