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磨磨蹭蹭到三月中旬,秦天才踏上新的征程,在春暖花開時節,換上那套掛著一朵大金花領章和肩章的嶄新製服,在鐵牛等人的護送下來到了他的一畝三分地——新京警察廳。
剛過年沒多久,警察廳一樓二樓和三樓的工作氛圍截然不同,三樓的特務處跟機器一樣飛速的在運轉,一二樓所有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每個人看上去都跟沒睡醒似的。
這會兒正好到中午吃飯休息的時間,陳蓮妃在食堂吃了以往一半不到的飯菜就放下了碗筷,獨自一人返回辦公樓,打算趁著中午還有點時間眯一會兒。
作為倉儲主任,以前陳蓮妃身份可不缺女伴和獻殷勤的男人,自打宮內府事件之後,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變成了陌生人,連最好的兩個閨蜜也和她斷絕了來往。
剛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宮內府事件很敏感,大家都怕被牽連什麼的,後來才聽見自己的兩個閨蜜在衛生間閒聊時說出了真相。
原來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謠言,說她改換門庭轉頭到了秦天身邊,然後借著宮內府混亂的局麵,害死了她之前的金主中央警察司後勤處長常明遠和一個叫顧美佳的女人,也因為這件事,從警察廳到中央警察司幾十個人受到牽連,就連副司長也因為貪汙和變賣戰備物資被拉去憲兵隊特彆處理了。
拔出蘿卜帶出泥,吃槍子兒的就有好幾個,被扒了製服的科長處長更多。
都說陳蓮妃是個沒良心的惡毒女人,誰沾上她都沒好下場。
所有人都故意孤立她,正好倉庫物資案被查,她作為責任人之一不但沒有受牽連,還繼續保持倉儲主任的位置,就更讓人不寒而栗了。
一開始有人說新來的後勤科長秦天死在宮內府裡的混亂之下,也有人說秦天是地方特務已經被特彆處理了。
既然秦天回不了警察廳,作為責任人之一的陳蓮妃又沒被牽連,這背後還隱藏著什麼,著實有些讓人好奇。
而此時的陳蓮妃,除了腦子裡殘留的那一聲聲嘶吼和慘叫聲,根本不知道秦天最後怎麼樣了,到底是死還是活完全沒有消息。
不過經曆了那幾場另類審訊,陳蓮妃已經看開了,什麼名什麼利,能繼續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孤立就被孤立吧,也礙不著她每天正常呼吸。
陳蓮妃一邊走一邊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裡,使得她忽略了身後不遠處的兩個曾經關係不錯的同事。
兩個女人一個瓜子臉一個肥豬臉,從她們的領章看的出來也都是主任級的警員,此時兩人和陳蓮妃保持了七八米的距離,跟在身後伸著手對著陳蓮妃指指點點個不停。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說陳蓮妃為什麼沒受牽連?”瓜子臉疑惑的發問,身邊的肥臉女人啐了一口惡意揣測道:“這還想不通嗎,這個婊子床上肯定還睡著其他人啊。”
“其他人?她之前不是還發過誓,隻和常處長有染嗎?難道背地裡...”瓜子臉捂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
“信她的話還不如信我是觀音菩薩,那種狐媚子耐得住寂寞?你以前還羨慕來著,她身邊的綠頭蒼蠅可不少,這說明什麼,她若是不騷,那些人怎麼會圍著她轉個不停?”
“我的意思不是那些蒼蠅,她如果另有其人,常處長會不知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敢肯定她還有男人,不然解釋不了。”
“真好奇啊,其實有的時候,多幾個備胎不是什麼壞事...”
“....”
肥臉女人正無語時,一輛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般的衝了過來,嚇的路人連連避讓驚呼不已,負責在辦公樓大門口站崗的警衛見狀紛紛取下槍圍了上去。
“八嘎,誰這麼大膽,敢在警察廳橫衝直撞,想死不成!”
距離肥女人不遠有幾個特務處的人,其中一人是特務二科的科長,一向目中無人的二科科長掏出槍就衝了過去,其餘幾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
二科科長剛準備對著車裡的人發飆,在車門打開的瞬間,這位不可一世的東洋人立馬收起槍無比恭敬的立正敬禮然後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並且在第一時間帶著身後幾個手下大呼長官好。
除了二科科長,那些衛兵也是一樣的姿勢和表情,驚的周圍看戲人一愣一愣的。
當所有人把視線投向下車之人時,在場的人幾乎是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天沒死?”
“不但沒死,還掛上了大金花?”
“這人不是說是特務被特彆處理了嗎?”
“這架勢,不會是接任川澤長官的位置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有些看不懂?”
“意思是,以後我們都得被一個漢人領導?”
“...”
現場的議論聲層出不窮,本以為秦天會就此進入辦公大樓,哪知道一聲脆響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