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腦子一轉,秦天就給與了十分合理的回答:“將軍,為帝國效力秦某本不應該推辭,但經過上次甄彆,我的大腦神經和身體都受到了極大創傷,現在雖然出院了,也之恢複了個六七成,大腦受損,邏輯思維能力和對細微事物的觀察能力都大不如從前,我隻能說儘力而為,多的不敢保證。”
秦天的情況清水和夫一清二楚,這次把秦天叫來,實際上也是想看看他到底廢了沒有。
“無妨,畢竟沒人能熬過我們的審訊機製。”
“如果隻是這麼看的話,我就是大羅金仙轉世也無法知曉他們的身份,還需要單獨進行問詢才有機率通過他們的反應來判斷,在這之前,我能問一問這些人都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捕的?”
清水和夫麵無表情的抬了下頭,示意身邊的侍從官按照秦天的要求去做,隻留下一個人在房間裡,其他四人先帶出房間。
“這一批抓捕的對象是中共遊擊隊潛伏在新京的嫌疑人,昨晚才剛剛逮捕送過來,經過我們的第一輪審訊,這五人都沒堅持說自己是清白的,本來打算進入第二輪審訊,聽說你今天去警察廳了,所以才請你過來試試看。”
話不多,心裡有底了的秦天告辭離開,跟著清水和夫的侍從官來到玻璃後麵的房間,與一個嫌疑人麵對麵坐在兩把椅子上開始嘗試著聊天。
在那麵單向玻璃的背後,清水和夫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看著鏡子對麵的兩人,聽著監聽器裡的動靜,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很有趣的樣子。
作為常年工作在一線的特情老手,對於如何甄彆嫌疑人,他有十分獨到的技巧。
在接任特高課時,他專門看望了竹山內秀,當時竹山內秀對秦天推崇備至,這讓他感到非常好奇,很希望能夠親自見一見秦天甄彆人的手段。
清水和夫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就像小男孩看見了感興趣的玩具一樣。
玻璃的另一麵,秦天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看著坐在審訊椅上腳裸帶著鐐銬的青年男子,儘量保持和煦的表情,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才用閒聊的語氣說道:“兄弟,咱們都是華夏人,說句不該說的,遇見這種亂世,隻能怪自己上輩子死的不是時候,投胎投到了這個年歲,可事實偏偏如此,我們無法改變,那就隻能去努力適應,說到底,不管乾什麼,我們都得自私一點,如果不為自己想,是不是也得為家人想想?你若是遊擊隊的人,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以現在的政策來講肯定會獲得優待,你想想連棒子麵都不吃不上的家裡人能吃上白麵大米,他們該多高興,要我說,彆的都是虛的,自己能活命,家人能受益,還有什麼比這個來的實際?百善孝為先,如果連孝都沒了,何以為人,你說是不是?好好考慮考慮,我可以保證,隻要你招了,太君絕對會優待你和你的家人。”
聽見秦天一番苦口婆心的長篇大論,從命運說到家人,又以道德層麵來綁架對方,可以說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的都是十分樸素的言論,沒什麼說教和大道理,聽著並不讓人反感。
清水和夫聽完之後感覺文化差異還是太大,雖然明白秦天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在實踐運用中並不會融會貫通,這種套路和他的方法論並不太一樣。
秦天一開口,就給清水和夫帶來的新的提示,難怪竹山教授那麼看好這個年輕人,知己知彼才有勝利的把握,秦天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自然明白底層大眾的悲苦,這些話聽起來沒什麼營養,但對同樣是底層的人來說,會對其的心靈造成不小的衝擊。
之所以能下這種結論,也是因為剛剛在秦天開口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嫌疑人微動作和微表情,隻有在刺激到內心深處的時候,人才會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連自己都會忽視的小動作。
就在清水和夫於心裡讚歎秦天這種方法很實用的時候,那名嫌疑人在思慮了幾秒後果斷開口了。
隻見他麵露尷尬,有些畏畏縮縮的低聲說道:“俺...俺是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