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未時吐了一口血水,鄙夷道:“區區處長,還是副職,怎麼能和我中央特派員的身份相提並論,告訴特高課最高長官,就說我馬未時願意與東洋帝國合作。”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案子,紛紛看向秦天問接下來怎麼辦。
秦天的表情也變回到了認真的模樣,十分嚴肅的說道:“這個人的身份如果是真的話,我的級彆確實不夠,特務處無權處理這麼高級彆的嫌疑人,你們先把他放下來,安置到旁邊獨立房間,給他些吃的喝的,我去給小山處長打個電話彙報這件事,另外,讓江口科長過來親自看守,前往彆出岔子了。”
命令一出,眾人嗨了一聲開始執行,秦天也快步離開審訊室,來到臨時監獄的通訊室先給小山內池的辦公室去了個電話,那邊的秘書回話說處長去特高課開會還沒回來。
為了謹慎起見,秦天又給葉夢茹去了個電話,她現在是特高課的機要秘書,這種重要情況通過她聯係清水和夫是正常程序。
打完兩個電話,秦天才回到單獨的關押室,此時江口大觀已經安排人將馬未時安置妥當,除了腳上和手上的鐐銬,還用一根拇指粗的鐵鏈將其固定在兩米自由活動的範圍內,有簡易床和桌椅供他使用,還按照優待政策給其提供了基本的藥物治療和包紮,以及豐盛的酒肉。
“我已經給小山處長和特高課秘書室去過電話,此時小山處長應該在開非常重要的會議,麻煩江口科長親自去通訊室等一下電話,我在這裡先和這條大魚聊聊,不管怎樣,總得先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願意和我們合作,彆到時候虛晃一槍把我們都給刷了,到時候上麵責怪下來,你我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江口大觀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看了一眼馬未時手腳上的鐐銬才快速出了關押室。
這個時候關押室的大門緊閉,除了門口值守的武裝士兵,房間裡就隻剩下秦天和馬未時兩人。
秦天通過透視眼掃描了一眼房間裡各個角落,確認沒有任何監聽設備後才壓低聲音道:“識時務為俊傑,你不算迂腐,最晚半個小時後特高課會傳來處置你的命令,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恢複體力,想要出城,還有很多困難要麵對。”
正在大口啃肉的馬未時拚命補充著能量,聽完秦天的話,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認真道:“我那三個學生,能和我一起嗎?”
秦天點了一根煙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隻是個警察廳的小廳長,最多隻能指揮得動城內的巡警,到時候押送你的人至少有兩個分隊,應該是特務處處長小山內池親自押送,你應該清楚憲兵的火力配置,想要將你劫走,我的損失不會小,救你一個人已經難如登天,其他三個恕我無能為力。”
馬未時聞言放下手裡的半隻雞,表情有些懇求的說道:“既然你冒了這麼大的危險救我,為什麼不能連他們三人一起救走,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損失一個都是我們承受不起的,你有這麼大的能力在城內與憲兵直麵發生衝突,我相信你也有能力把他們也帶走,你提出的合作我同意,但這三個人,還請你務必幫忙,有什麼條件你可以提,隻要我能做得到,不違反我們的紀律,我都答應。”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其他三人恕我無法答應,為了救你,我可能會損失掉很多兄弟,他們一樣是人,一樣有父母家人,如果你不是特派員,我是不會選擇冒這麼大的危險救你的,其他三個人,隻能選擇放棄了。”
秦天很是無奈的深吸了一口煙:“你們提倡人人平等,為了救你,就已經不是平等了,棄車保帥,你才有可能出城,如果是四個人,不說我損失有多大,會死多少人,要送四個人出城,除非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孫猴子。”
馬未時明白秦天的難處,這裡是新京,日寇在滿洲的核心,按照秦天的方法,一旦槍響,就會引起全城連鎖反應,這種局麵下還能把他送出城,肯定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設身處地從秦天的角度來講,想要將四個人都送出城,是不是太貪得無厭了?
可如果看著自己的人深陷敵營而不救,這不是他們的作風,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要麼獨活,留著有用之軀潛入敵後完成組織交給他的任務。
要麼和其他三人一起死在敵寇的酷刑之下,他們是不怕死,可如果就這麼死了,一點價值都沒有,組織的任務怎麼辦?偉大的事業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