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四樓,汪仕進就匆匆忙忙的趕過來熱情的迎接,一路噓寒問暖那叫一個親熱,比親兄弟還親的那種。
拉著秦天來到辦公室,汪仕進拿出了最好的酒,非要給秦天祝賀慶慶功,熱情難卻,秦天也沒因為升職和身份的改變抹了對方的麵子,與其談笑風生應對自如,除了說話的語氣更足了一些,身上也彌漫著一股子上位者的氣質,不驕不躁,不怒自威。
“秦老弟這官運真的是羨煞老朽,老哥我混了一輩子,幾十年下來感覺白混了,這人生啊,還真是捉摸不透。”敬了一口酒,汪仕進抹著嘴角感歎不已。
“嗬嗬,純粹是運氣好,也是時代不同造成的,說到底,能在相對固化的環境下坐到老哥這個位置,那才叫真本事,我這種不值一提。”
“時勢造英雄的確不假,可運氣也是一種實力,老弟謙虛了,在萬壽寺裡我就知道你這會要真的飛黃騰達,沒想到果然如此,以後可得靠老弟多多照顧了,你知道,我這年紀大了,就隻想過個安穩的晚年,你還兼著警察廳的廳長,年富力壯的多擔著點,容老哥偷偷懶享享福。”
之前汪仕進就唯秦天馬首是瞻,警察廳的事情都由秦天說了算,那個時候是迫於現實不得不低頭。
現在不一樣了,他是心甘情願給秦天當附庸,特彆內務調查局是個什麼性質的單位他太了解了。
不就是明朝的錦衣衛嘛,還是帶把的那種,這誰惹得起。
現在滿洲是個什麼情況他這個官場老油條可知道的太清楚了,自打東洋人侵占東北四省,巨大的地盤帶給東洋人充足的土地和資源,那些絡繹不絕移民滿洲的東洋人,哪個不是賺的盆滿缽滿。
滿洲國的政治體係本就是親日派組建起來的老貴族體係,依托東洋人的關係重新回到了權利階層,對上阿諛奉承賄賂不斷,對下死命的剝削壓榨,照樣富的流油。
這部分人可不管變成什麼天,隻要能穩住地位,可以繼續撈錢就行。
不管是滿洲國的政治體製,還是東洋人的各個單位機構,包括關東軍在內,短短幾年時間就給腐蝕的不成樣子。
現在特彆內務調查局一建立,這些人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現在的既得利益者,誰手裡沒沾過葷腥,這些人隨便弄一個出來都能挖出蘿卜帶出泥,一查一個準,誰都跑不了。
現在秦天手上可是拿著尚方寶劍,再厲害的人,都得讓他三分,現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和以前的那個謹慎小油子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
“老弟啊,不是老哥嘴巴多,隻是啊,以過來人的身份多一句嘴,你現在權勢滔天,越是權力大,越是要注意力道和方法,水至清則無魚,鳥儘弓藏,孤立無援的道理你應該懂,做人做事留一線,對你沒有壞處。”
秦天聞言點點頭記下汪仕進的提醒,感謝道:“老哥的提醒非常及時,少年得誌不一定就是好事,權柄越大風險越大,我會拿捏好分寸的,做人做事,以後老哥還是得多看著點,你方向,有我秦某人在一天,老哥的日子就能賽過神仙。”
見秦天聽進去勸,汪仕進打著哈哈大笑不已:“不求賽過神仙,細水長流安穩度日就好,以後可就仰仗老弟多多照拂了。”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各自丟了一個很有深意的眼神,隨即一飲而儘,滴酒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