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把玩著手裡的雪茄,聞著雪茄燃燒後的特殊煙草香味很是心曠神怡。
聽見宋福耀提起葉夢茹,秦天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都說女人八麵玲瓏,這回我算是開了眼,在萬壽寺那幾天真的心驚動魄,絲毫不亞於宮內府,你看我這雙手,差點就丟在那了。”
宋福耀早就觀察到秦天手上的傷,很顯然在萬壽寺受過刑,不過比起宮內府那會兒確實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秦廳長還真是,走到哪兒都得被針對,不過這也是好事,說明東洋人重視您,不然也不會得到如此重用,聽說您要組建一個什麼特彆內務調查局?”
“嗬嗬,怎麼,你想來?”
“不不不,我可沒您這麼好的運氣和背景,儘得罪人的事情,我可乾不了。”宋福耀連連擺手。
秦天點點頭:“是啊,儘是得罪人的事,我這命是真苦,臟活累活都得我乾,還對我不放心,這日子沒法過了,你倒是看的通透,這趟渾水你還是彆沾惹為好。”
“您說的是,隻是以後您還得多多照顧一下我們這些老部下,您知道的,這年頭手底下總有一些不乾淨的地方,真要查的話一查一個準,兄弟們還想混口飯吃,苟活也是活嘛不是。”
“哈哈哈,我懂。”秦天吐了一口青煙,起身道:“這雪茄的味道還不錯,謝謝宋老哥的款待,都是自家兄弟,以後的事你隻管放一萬個心,我查誰也不會查到老哥的頭上。”
“感激不儘,日後擔憂所需,秦長官隻管吩咐。”宋福耀識趣的跟著起身相送。
臨出門的時候,秦天停頓了一下,與其很認真的說道:“剛去保安局,人生地不熟的,穩著點,沒什麼事就混著,外麵風大,彆吹了眼。”
宋福耀聞言頻頻點頭稱是感謝秦天的提醒:“多謝長官提醒,我會的,低調低調。”
秦天嗯了一聲點點頭:“葉小姐的後事是我親手辦的,皇家寺廟的所有和尚念了一晚上的經,骨灰放在了千手觀音金身下的基座裡,那個地方我是不會再去了,有空的話你可以去看看,畢竟都是經曆過宮內府事件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不能真的做了走狗還丟了良心。”
秦天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宋福耀沒有跟著出門,隻是將秦天送走後鎖上門,回到沙發上猛抽雪茄,沒一會兒本就不大的房間裡變得煙霧繚繞,等到那一盒雪茄全部被謔謔完,宋福耀才收拾最後的一些東西離開了警察廳。
下了班,秦天坐上車一路朝著格格府的方向駛去,幾天不見,總歸還是要安撫一下婉瑜格格。
路上讓鐵牛去了常去的幾個糖果果脯店,買了些上好的小零嘴,這種小東西哄女人最合適,能甜到女人的骨子裡。
時至深夜,秦天與哭了好久的小格格已經入睡,新京的夜空中也在這個時候傳出一陣陣電波。
遠在北平站的戴雨農此時正在辦公室裡皺著眉頭設計新的行動方案,平津的日諜暗子拔出了七八成,剩下的藏在暗處很難發現,華北站的人力有限,無法大規模的進行搜查,隻能想辦法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再加上老頭子下的死命令,張敬堯等一眾叛徒必須得處決以儆效尤,戴雨農肩膀上的擔子現在很重。
一來根據老酒的情報,張敬饒等人已經進關,正在秘密聯係一些投機分子和失意的北洋政客,對方的行動很頻繁,可就是查不到這些人藏身的地方。
另一方麵,北平城裡似乎也有一些勢力在蠢蠢欲動,這些滿清遺民的心思誰都清楚,都想著能學滿洲一樣獨立自治,然後迎回他們的主子溥儀重振大清國。
這些人遲早得死,但現在不是動他們的時候,平津地區現在正處風口浪尖上,維穩才是首要任務,一旦自己內部先亂起來,就會給敵人可趁之機,到時候得不償失,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更何況長城以外的關東軍虎視眈眈,正愁找不著借口大舉入關,現在這種局麵,又嚴峻又微妙,絲毫差錯都不能有。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戴雨農說了聲進,繼續伏案工作。
進來的人是華北站負責人陳恭澍,他的手裡有一封密電。
“老酒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