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少年的話,秦天來了興趣,沒有受人指示,就算不得什麼大事,倒是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學過盜門手藝,讓秦天起了收為己用的心思。
他現在手下信得過的人不多,鐵牛和胡一山是最親近的人,其他人他都還要防上一手,哪怕如此,傳遞情報這些事情,他也不會讓這兩人去乾,也不會袒露他的身份。
現在在新京算是真正站穩腳跟,暗地裡缺少一些做事的好手,眼前這個少年很適合乾一些隱秘的事情,畢竟鐵牛和胡一山都是明麵上的保鏢,估計早就給人盯死了,用起來風險不小。
有了惻隱之心,秦天便開口逗起了這個少年:“你說跟著師父學過藝,可你今天的手段一點都不高明,彆不是胡說哄我的吧。”
少年認慫,卻不代表可以被人隨便鄙視,師父傳給他的技巧不容他人嘲笑,有些不服的哼了一聲道:“師父立過規矩,盜門的手藝非必要不能露給他人知曉,不就是弄一本棋譜嘛,還不值得我使用師傳的技藝。”
秦天聞言嘿嘿一笑,從腰間拔出配槍對準少年的頭:“現在這種情況,你認為有沒有必要露露手?”
少年臉上的恐懼一閃而逝,很從容的攤開右手,在他的手掌心不知道何時攥著兩根小指粗的小黃魚。
鐵牛見狀連忙去摸自己的口袋,發現除了一遝綿羊票,早上出門時帶著備用的兩根小黃魚早已沒了蹤影。
“小兔崽子,爺的小黃魚你也敢偷,你這雙爪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鐵牛作勢要剁掉少年的手指,秦天也不攔著,在鐵牛快要下刀的瞬間才喝止了鐵牛的動作。
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配合打的天衣無縫。
閉著眼睛認栽的楊七此時也嚇的夠嗆,嘴唇發白微微顫抖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秦天揮了揮手讓鐵牛放開少年,收回槍表情恢複到和煦的麵容,淡淡道:“想不想從這個家夥身上找回場子?”
楊七咬著牙點點頭不說話,他是江湖兒郎,自打跟了師父,就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今天被鐵牛拿捏住,那是自己學藝不精運道不好,怪不了彆人,隻能認栽。
但如果給他機會,這個場子肯定要找回來。
“他叫鐵牛,你這雙手我今天先替你保下來,隻要你能打贏他,隨時都能自由離開,不過在此之前,你欠我一雙手,既然是江湖人,就要講江湖規矩,以後跟著我做事,也不用再顛沛流離了。”
楊七不服氣的瞅了一眼鐵牛,有有些畏懼的看向秦天,沉吟了數秒,鼓起勇氣道:“今天我認栽,這事兒我也認了,但我有一條,決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楊七隱約猜到幾人的身份,便衣還配槍,肯定是治安維持會那一類人,當不當二狗子無所謂,師父曾經說過,隻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乾他這一行的,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但他從不對普通人下手,就算當賊,也要學師父一樣當個劫富濟貧的義賊。
所以,他的底線就是不害好人,其他的都好說。
秦天點點頭,很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影響楊七終身的話。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小道亦有可為,用於歧路,為道之恥,用於正途,小道亦是通天大道。”
楊七當下有些聽不太懂,但和師父說的盜亦有道好像是一個意思。
而且他也能感覺得到秦天這個人不一般,不是那種奸邪小人的麵相,反而透著一股莫名英氣,心中不再猶豫,當即以江湖禮儀拜入秦天門下,自此任其驅使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