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布小林一時語塞,對方在打馬虎眼不肯說實話,這意思是他表現的不太行,有點鄙夷他的意思。
當即起身攔住秦天收畫的動作,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說道:“這幅畫我要了,十萬,你剩下的那七件如果都是這個級彆的真品,價格我還能高出兩成,如果你還有更多的寶物,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錢不是問題,帝國的財力你不需要擔心。”
將畫卷放進盒子裡,秦天不著急收回箱子,聽了對方的出價,秦天的臉上顯然有一種藏不住的喜悅和激動,這一點被臧布小林發現,心裡瞬間穩妥,直到對方已經上鉤。
等秦天坐下,臧布小林從公文包裡直接拿出一張滿洲中央銀行麵值十萬的本票放在桌子上,十分自信的說道:“這幅遊春圖雖然年代久遠也很罕見,屬於珍品級彆,但離極品還是差了不少,如果拿去市場拍賣,我認為也隻是在六到八萬之間,我出十萬,一方麵是因為我所在的學術領域需要這樣的寶物進行曆史研究,另一方麵也是給趙先生表達我的誠意和實力,我們新京大學雖然才建立不久,但財力雄厚,由帝國教育省直轄,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趙先生若是信得過,大可與我們進行合作,不管多少,我們都能吃的下。”
秦天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一眼臧布小林,收起桌麵上的銀行本票,客氣的以茶代酒敬了對方一杯:“十萬塊在普通人眼裡的確不是個小數目,但在文玩古董界,可以說不值一提,當然,這不是否認教授的誠意和實力,這卷畫我就留在這裡了,明日晚上,我依舊在這地字號等您,剩下的七件寶物,一次性帶來讓您品鑒,不過我事先說好了,這七件,可比這卷遊春圖珍貴太多,您最好先準備好錢,彆到時候尷尬。”
說完,秦天起身與臧布小林握了個手,隨後離開鴛鴦樓,甩掉對方的跟蹤才返回熱京東。
秦天離開後,臧布小林也沒在鴛鴦樓多留,得知跟蹤的手下跟掉了人,他才真正確定這個趙坤不是簡單的人物,隨即拿著遊春圖回到了滿鐵附屬地的辦公樓,利用最新的鑒定手段,對這幅遊春圖進行詳細的鑒定。
在鑒定結果出來時,靠在辦公室沙發上的臧布小林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趙坤沒有隱瞞從關內來新京的信息,而且還直接透露了貨源充足這個重點,根據他所了解到的情況,除了宮內府的溥儀還保存著一批從故宮帶出來的寶物,剩下的都應該在南遷計劃之中。
如果趙坤所言不假,那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他是溥儀派出來的人,想要變賣寶物籌集資金,好在登基國統後擴充自己的勢力。
要麼就是這個趙坤是北平故宮那邊的人,想著趁南遷的機會大撈一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在現在的故宮南遷小組裡肯定有內線,而且這個內線的能力和手段還不低。
想到此處,經過再三思慮,決定發電給北平的下線,讓其接觸他們在故宮的內線,讓其調查一下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若是內線在經過調查後給予肯定回複,趙坤這人就值得深入合作,如果這人背後的勢力能夠有渠道運出故宮裡的寶物,再加上川島芳子的配合,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雙線操作,豈不是能將那批藏在故宮的瑰寶偷個七七八八?
臧布小林知道故宮藏品數量龐大,但他更相信千裡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隻要在明麵上阻止南遷,就能通過內部渠道的外移,一點一點的將其掏空,可能耗費的時間長一些,但這樣的操作無疑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臧布小林興奮的沒有一絲困意,隻希望能夠早點天亮,好給課長彙報這件天大的好事。